就在劉舟穿梭在山林中時,鬼厲和廣目之間的戰(zhàn)斗也進(jìn)行到了白熱化程度。
“嘭”
鬼厲一腳踢空,廣目長老屋內(nèi)的梨木桌瞬間斷成碎片。鬼厲恨極了廣目長老,手上絲毫不留情面,步步緊逼,層層殺招。廣目長老面色不變,憑著靈活的步法,左右閃躲,不與他正面碰撞。
“廣目,你這個膽小鬼。”鬼厲雙眼赤紅,好似狂獸一般。他“唰啦”一下抽出一把尖銳的骨刀,喝道:“你放跑了那個小鬼,今天我與你勢不兩立。”
這把骨刀是他的獨門武器,取自人的肋骨,又經(jīng)過他多日打磨,早已鋒利無比,光看模樣,就能讓人為之駭然。廣目長老神色不變,只是輕蔑地看了看他,平靜道:“你廢話太多了。”
話音剛落,廣目就像道利箭似的迎面飛沖上去,手里不知從何時開始多了一根金色鐵棍。鬼厲沒料到他來的如此之快,急忙用手中的骨刀往前一擋。
“乒乓”
刀與棍狠狠的撞在一起,頓時激起火星四濺。鬼厲手腕一抖,骨刀在半空中舞出一記刀花,向著廣目的臉上劃過。廣目側(cè)頭讓過,反手就是一掌,被鬼厲輕巧的避過。
鬼厲是徹底恨極了廣目,手上殺招頻出,絲毫不顧往日的情面,將骨刀舞得虎虎生風(fēng)。突然,他右手握刀,左手裝作不經(jīng)意間朝著廣目飛快地颼颼撥動了兩下。廣目早有準(zhǔn)備,雙手扇動鐵棍護(hù)住全身,將幾枚暗器全擋了下來。哪知,鬼厲那兩下只是虛張聲勢,趁著廣目分神之際,他早已借著極快的身法舉刀沖了上來。
刀鋒發(fā)出陣陣寒光,只要廣目躲避不及,就能被骨刀刺穿胸口。廣目視線被剛才的幾枚暗器所吸引,鐵棍想要抽身擋在胸前已是不可能了,眼前就要命喪當(dāng)場。下一刻,廣目竟然放開雙手,像一只穿花蝴蝶,步法輕盈地一沾即走,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鬼厲的攻擊。
鬼厲殺招落空后并不甘心,而是發(fā)起了繼續(xù)沖擊,而廣目憑著鐵棍防御,倒也游刃有余,絲毫不懼。這兩人就在這狹小的空間中你來我往,展開了殊死的搏斗。鬼厲刀法狠厲,力道十足,而廣目棍法輕盈,靈巧多變。雙方各有優(yōu)勢,場面呈現(xiàn)出膠著的態(tài)勢,一時間難分伯仲。
打了一陣后,勝負(fù)不分,鬼厲突然后退幾步,緊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小瓶,拔開蓋子,徑直就往嘴里倒。廣目長老察覺到古怪時,已來不及阻止了。只見鬼厲雙手結(jié)印,臉上青筋暴起,面目異常猙獰。
廣目飛快地朝他撲了過去,舉起鐵棍直取鬼厲的腦袋。然而,鬼厲已是狂化狀態(tài),聚集在周身的勁氣猶如一道風(fēng)墻一般,將廣目隔絕在了墻外。鬼厲眼眶里的瞳孔逐漸消失了,身子的皮膚開始跳動起來,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從身體里沖出來。
“不好,是荊棘術(shù)。”廣目神色沒來由的閃過一絲慌亂,強催體內(nèi)的真氣,想要突破風(fēng)墻。
“嘩啦”
一根根猶如尖刺一般的骨頭從鬼厲的身體里破空而出,瞬間鋪滿全身,那模樣像極了一根渾身長滿尖刺的荊棘。
荊棘術(shù),也叫荊棘蠱,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蠱術(shù)。這種蠱術(shù)威力巨大,使用后,施蠱之人不僅會刀槍不入,周身上下更是以身為利器,讓人無從下口。不過,要使用這門蠱術(shù)極為嚴(yán)苛,需要將特殊煉制的蠱蟲吞進(jìn)體內(nèi),用真氣催化,待蠱蟲在用蠱之人的體內(nèi)扎下根后,會附著在骨頭身上,讓骨頭急速增長,最終沖破皮肉,變成一根根的尖刺。
“想不到你竟然修煉如此惡毒的蠱術(shù)。”廣目冷冷的說道。他知道,要修煉這種蠱術(shù)實屬不易,除了相當(dāng)耗費大量的真元外,每次施法時,那種刺痛感甚至能直達(dá)骨髓,讓人痛不欲生。
鬼厲神志始終不失,他怒吼道:“我這輩子已經(jīng)什么都不在乎了,除了復(fù)仇,我可以拋下所有,誰要是阻攔我復(fù)仇,就是我的敵人。”
話音剛落,他猛地朝著廣目長老奔來,手中的骨刀伴隨著風(fēng)聲直指廣目的咽喉。電光火石之間,廣目長老身手異常矯健,他猶如一道鬼魅的身影,縱身躍起,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眨眼功夫,鬼厲已經(jīng)殺到,迎面就朝廣目撞來。廣目猝不及防,只能硬生生地撞上滿身骨刺的鬼厲。
巨大的力道將廣目震飛了出去,卻沒有如鬼厲料想的一般,沒骨刺刺穿身體。廣目氣喘吁吁,緩緩站起,破爛的衣衫內(nèi)露出一絲金光。
“金蠶衣!”鬼厲詫異地看著他道:“教主的這件保護(hù)怎么會在你的身上?”
如果要問什么是天下第一的寶甲,那絕對非金蠶衣莫屬。相傳,金蠶衣是用特制蠱蟲吐出的絲線再經(jīng)過精挑細(xì)琢,一針一線編織而成,穿在身上,不僅十分輕便,如同絲衣一般,更能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這種寶甲因為編織時間長,工藝復(fù)雜,所以整個天下只有二件,一件在皇宮之中,而另一件則在火云教主身上。怪不得鬼厲會滿臉疑惑,要知道,當(dāng)初教主得到這件寶甲時,可是極為喜愛,整日穿在自己身上與他形影不離,可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廣目這老家伙的身上。
“莫非是教主將寶物贈與他的,還是這家伙從暗自從哪里得來的?”他暗暗思索道。
廣目長老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似乎不準(zhǔn)備回答鬼厲的問題,而是淡淡地問道:“你還有什么法寶,盡管使出來吧?”
他這一問,鬼厲反而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半晌,他才止住笑意,擦了擦笑出的眼淚,說道:“你以為有金蠶衣護(hù)身,我就拿你毫無辦法了嗎?”
說完,他從懷里掏出一個人皮銅鼓,開始有節(jié)奏的敲擊起來。廣目一見,也同時用自己隨身的銅鼓敲擊起來。
“咚咚咚咚~”
原本熱鬧的打斗聲安靜了下來,只有鼓聲在空氣中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這兩人的敲擊聲,一個迅猛響亮,如同萬馬奔騰,隨風(fēng)而動,朝著前面奔涌而來,激起驚天動地。一個則綿里藏針,輕快卻又不失倔強,像極了蓄勢待發(fā)的獵人,狡詐地看著自己的獵物。
與此同時,鼓聲又變換成兩股不同的強風(fēng),來回之間相互沖殺,不斷隔空進(jìn)行著交手,只聽“噗呲”幾聲,震耳欲聾的鼓聲竟將周圍的墻壁床上撕碎,濺起塵土和木屑飛揚起來。在兩人身后,是一大撥水鬼搖搖晃晃走了進(jìn)來,隨即各位其主,分別站在左右兩邊。
鬼厲性急,率先出招,他操持著十幾個水鬼,亮著獠牙,舞動著手爪,尖嘯著就向著廣目長老的方面沖了過來。
廣目不慌不忙地敲擊著手中的銅鼓,他這邊立刻閃身出來幾個水鬼,也迎面沖了上去。兩人連續(xù)敲擊著手中的銅鼓,不斷變化著鼓點節(jié)奏,指揮著己方的水鬼與對方廝殺成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