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說書人又鏗鏘激揚說了許多壽王多厲害多厲害，琦王多英勇多英勇的事。

顧云杉聽到打哈欠，咕噥：“怎么沒說墨王啊？”

一旁的老者長長嘆氣，解釋：“墨王以前有很多可說的，現在深居簡出，幾乎沒人提及。他是圣上登基后的第一個貴子，聽說出生那日天降祥瑞，百鳥朝拜，大冬日里卻百花齊放。據說一眾皇子公主中，圣上最寵愛的便是墨王。”

“哦？！”顧云杉暗自驚訝。

想不到“病美男”竟還能得上天這般眷愛！

師父無憂仙人曾說過，凡人中唯有大作為之人，才能得上蒼眷顧。

老者撫須繼續：“墨王自小聰穎過人，三歲能詩能文，五歲便能策馬刷槍，又生得俊美無比，深得圣上寵愛。可惜后來……有人說他智近乎妖，是因為他的母妃是……是妖精。”

“啊？！”顧云杉一聽就皺眉，“不可能啊！”

世上禽獸那么多，能有幾只能修煉成人的——稀少得很！

但凡能修煉成人的，大多都修心養性一心向道，努力飛升成仙，怎會傻乎乎來凡俗給凡人生兒育女——太扯談！

再說，阿墨若是半妖，身上必定多少有妖氣——可他壓根沒有。

顧云杉忍不住問：“他母妃在哪兒？還活著嗎？”

老者嘆氣搖頭，“墨王的母妃本是仙妃，是戶部侍郎的嫡長女，自小聰穎美貌，年少時曾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盛譽。可惜紅顏薄命，她在墨王六歲那天暴斃死了。”

顧云杉唏噓兩聲，“肯定不是妖怪，妖怪哪有那么容易暴斃的！”

“這個……傳說紛紛，具體如何我們這些小民不知曉。”老者低聲：“自那時起，墨王傷心過度，常日郁郁寡歡，纏綿病榻。”

顧云杉想起他體內不明的劇毒，暗自翻白眼。

老者解釋：“自那以后，墨王的消息極少傳出，直到十五歲搬出宮，自立王府，至今都好些年了。前年有人傳言，說宮中太醫斷言他活不過雙二年華……”

咯噔！

雙二，他都已經二十了，也就是說他頂多只能活多兩年。

顧云杉想起那如玉般的俊美男子，一時難掩心疼。

說書人還在大聲謳歌壽王和琦王，她卻一點兒心思都沒了，轉身悶悶不樂離開。

走著走著，一陣歡快的絲竹之聲傳入她耳朵。

她循聲找過去，看到一座精美花哨的樓房，牌匾上寫著“添香樓”三個字。

好奇極了，她踏步往里頭走——不料卻被門前的巨漢趕了出來。

“我們‘添香樓’只招待男嘉賓，請回！”

顧云杉眨巴眼睛，“為什么？里頭不是有很多女子嗓音嗎？”

巨漢狐疑打量她，問：“你是想賣身來這里？”

“賣身？！”她聽得云里霧里。

巨漢對一旁的同伴打眼色，“去跟老鴇說一聲，有個極品好貨找上門賣身。”

一會兒后，一個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走出來，驚艷打量她，熱情握住她的手。

“小姑娘，你想來我這兒‘添香樓’呀？”

顧云杉點點頭。

老鴇歡喜得跳起來，拉住她往里頭拽。

“快！里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