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點小忙,公子可別聽他瞎說,啊生可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呢。”
趙茗溫看著啊青,極有興趣問道:“是嗎?少先怎么成您家的大恩人了?”
啊青放下份量十足的毛豆,一壇女兒紅以及一小碟切碼整齊的熟牛肉。看了眼笑的滿臉無奈的唐生對趙茗溫說道:“這事還是啊生說吧,我先去忙了,你倆有事盡管叫我啊。”
說完就風情萬種的走了。
唐生把女兒紅開封,拒絕了趙茗溫遞的小酒杯,拿了海碗過來給倆人添上。
“今日茗溫陪我一醉方休。”唐生把海碗推過去,“來,干!”
趙茗溫笑笑,一雙眼睛看著她,“少先今日心事重重,如果有用的上我幫忙的少先盡管說。”
唐生拿著酒碗喝了一口,說實話她不喜歡這個味道。可是有時候這酒也是個好東西。
一口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光后頭開始有些暈乎乎的。
抬了一只手支著有些沉的頭看向趙茗溫,趙茗溫的酒一口沒動,正低著頭一粒一粒的剝毛豆。
看著他修長的白手指與毛豆的綠豆莢,唐生突然笑了,你說這人長的這么好看,在現代的話不是校草就是國民男神的人。居然坐在這與他格格不入的小攤子上喝酒剝毛豆。
“茗溫,你只剝不吃?”
趙茗溫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剝毛豆,“少先盡性就好。”
說著就把一小碟子剝好的毛豆推了過來,唐生一愣,接著毫不客氣的把碟子接了過來。
“說實話,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李白。”
一邊說唐生一邊捏顆毛豆拋上半空,在毛豆落下來前用嘴接了去。
趙茗溫手上動作一停,看向兩眼迷離的唐生,“李白是誰?”
唐生拋了一顆毛豆,聽見這話也沒去接毛豆了,毛豆直接掉在木桌上彈了幾下滾落到了地面上。
“李白啊,那可是個大人物。寫的一首好詩,也舞的一手好劍。”
說著說著,唐生坐直了身體,右手平平抬著,食指中指并攏伸直比了個招式,嘴里也不停,搖搖晃晃的耍著醉劍。
“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陽三斗始朝天,道逢麹車口流涎。
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興費萬錢。
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樂圣稱世賢。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
皎如玉樹臨風前。蘇晉長齋繡佛前。
醉中往往愛逃禪。李白一斗詩百篇。
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
自稱臣是酒中仙,張旭三杯草圣傳。
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云煙。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談雄辨驚四筵。”
唐生舞完,右手還頗有氣勢的做了個收劍式。旁邊稀稀拉拉的響起了鼓掌叫好聲,起哄著讓唐生再來一個。
趙茗溫卻是把唐生拉住,朝旁邊的酒客賠罪,“不好意思啊,家弟喝醉了。剛才是胡言亂語。大家繼續。”
把唐生扯回座位上,趙茗溫去瞧她,她兩眼中泛著水意,卻沒醉意。
趙茗溫只聽見唐生輕輕對他說,“茗溫,你可知我當初為何要進官場?”
趙茗溫點了點頭,也輕輕回她,“為黎明百姓?”
唐生盯著趙茗溫,可能是盯的太過用力,一滴淚潸然滑落。
“知我者,茗溫也。”
唐生眨眨眼,用手抹了一把臉,“茗溫,我想辭官。”
趙茗溫嘆息一聲,今日自己的行為傷到了自尊心極強的少先了。
“少先,我知道你討厭官場的爾虞我詐。但為民請命不就要立在這場風暴的正中心。不管刮狂風下大雨,只要我們心守明鏡,百姓就多一條出路。”趙茗溫拾起一粒毛豆,對她說道,“你看,這毛豆顆粒飽滿味道適中,品嘗它的人一定很開心。但它要經歷火燒釜煮等一系列才能這樣讓人吃進口腹。”
~~~分割線~~~
唐府里,唐無冬好不容易偷偷讓小蘭幫著繡完繡品,“小蘭,陪我出去走走吧。”
唐生不在府里,整個唐府就她最大可以橫著走。唐無冬逛來逛去甚感無聊。
唐府沒有花園子,房子就二十來間,幾進幾出就逛到頭了。唯一能看的也就唐生院子里那棵老梨樹。
真不知道哥哥什么品位,梨樹梨樹,分離之樹,說不定就是哥哥把爹娘克死的。
“小姐不要亂說,這話讓少爺聽見該心寒了。”
青書剛回來就聽見唐無冬的話,忍不住為唐生說了兩句。
唐無冬被他從背后說話嚇了一跳,一看是青書拍拍胸口朝他吐舌頭。
“要你管。死面癱。”
說完就帶著小蘭朝院外走去。
說實話,青書真不想管唐無冬,要不是看她是公子親妹妹的份上真想讓她自生自滅。
唐無冬剛出了府就聽見有人叫她,小蘭拉拉她的袖口,“小姐,是郝公子。”
“郝仁?他在哪?”
一雙手從背后蒙住她的眼睛,“無冬,我來帶你走。”
~分割線~
丞相府里,羅篇用了上好的金創藥之后,臉上總算是可以見人了。
他坐在銅鏡前,由著小廝幫他拆這紗布。
一圈一圈紗布被解了下來,露出他英俊無披的臉,羅篇滿意點點頭,“少爺我是不是長安第一帥?”
小廝嘴角抽了抽,“少爺,長安六公子有大殿,二殿,趙茗溫,趙茗禾,慕十已,唐生。就是沒有你。”
羅篇有點惱怒,抬頭看向小廝,“你知不知道唐生是……”
小廝盯著他家少爺,他家少爺突然揮揮手讓他下去。一副懶的跟他說的模樣。
等小廝出去了之后,羅篇從桌下摸出一個畫筒,解開拴住的繩子。手提住頂端一抖,畫唰的一聲打開了。
畫上畫著一名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身白紗裙加身款款向畫外走來。
這可是他這次下了血本找人畫的,為了畫這畫,他還假裝提親去媒婆那找了她妹妹的畫冊來掩人耳目。當時還給爺爺看見了,認為自己孫兒終于正常了,認真打聽了她妹妹姓甚名誰,打發了媒婆提了彩禮去提親,差點沒給他壞事。
還好她妹妹有小情人拒絕了他。
不過,聽那媒婆說那天同時有三家提親,難道這人背著他不在的這時間出去勾搭人了?
羅篇越想越坐不住,起身看了看鏡子里收拾妥帖的自己,“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