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身上的花紋，彎曲著呼之欲出的答案，穿著高跟鞋坐在車上讀愚蠢的哲學。手鐲碰撞的聲音是無罪辯護下的萬里波濤......”在現場看演出果然跟電視上有很大區別，云楚情不自禁跟著哼了起來。

然而連可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打斷云楚：“前朝時用合、四、乙、尺、工來形容哆、來、咪、索、拉五音，后來西方音樂再此基礎上又加了發、西二音，你能把這幾個調全部唱偏，也是一門手藝。”

聽出連可幽話中的諷刺意味，云楚有些臉紅：“連學姐平時難道不聽歌？”

“偶爾聽些古代戲曲，現代流行音樂很少接觸。”

沒過多久，一個短發精干美女來到兩人面前：“請問是連可幽和云楚二位吧，華哥馬上排練完畢，請隨我到休息室等候。”

云楚兩人跟著短發美女來到一個臨時搭建的房間。

連可幽性情淡雅，不愿過多交談，云楚可沒什么顧忌：“大美女您是華哥的經紀人？我叫云楚，從小看華哥電影長大的。”

短發美女也極為客氣：“叫我李姐即可，是華哥助理，叮囑你一點，華哥最不想聽別人這樣夸獎他，會顯得他很老。”

云楚吐了吐舌頭表示了解。

休息室雖然是臨時搭建的，但裝修堪稱豪華，比五星酒店套房絲毫不差。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云楚看著四處打量的連可幽，有些好奇：“學姐是怎么跟華哥這邊搭上線的？”

“南覺集團贊助了一千多萬，包下了現場的座椅廣告，明白沒。”

云楚瞬間了然：“我還以為于教授的后代不是學者也是科學家之類的，沒想到現實出入會這么大。”

“依我看，華哥對文物也很有研究。”連可幽指著一個瓶子對云楚解釋道：“《飲流齋說瓷》中曾有記載，瓶之腹玲瓏剔透，瓶內更有一瓶兼能轉動，若是者，名曰‘轉心’，乃內府珍裳殊品也。云楚你過來看，通過外瓶的鏤孔，可以看見內瓶不同的畫面，猶如走馬關燈，甚是奇妙。”

云楚被連可幽話語吸引看過去，果然如此，開始驚嘆：“連學姐，這么一個瓶子得價值多少錢。”

連可幽看著云楚雙眼放光的表情，不禁莞爾：“文物本是無價的，不過從近幾年的拍賣行情來看最少的成交價也要數百萬。”

云楚咂了咂舌，幾百萬自己花一輩子還綽綽有余，在人家眼里也就是個瓶子錢，有錢人的世界確實不懂。

在兩人交談之際，一位英姿勃發，風采翩翩的男子進來。云楚看到來人，甚是激動：“華..華..華哥您好，小弟云楚，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云楚暗罵自己：“關照個屁啊，這開場白被自己毀于無形。”

不過華哥倒是極為客氣，沒讓云楚窘迫：“小兄弟，還在上學吧，有沒有興趣進入娛樂圈？”接著扭頭看到連可幽，忍不住驚嘆起來：“如此容顏，稍加培養絕對是巨星潛質，公司正在大力推廣新人，有沒有興趣報名？”

云楚有些搞不清情況：“怎么華哥一上來就開始挖墻角，這不去做業務有些可惜了。”

連可幽也不轉彎：“華哥，我們約您是想問您一些事情，不知您對您父親的死因可存有懷疑。”

華哥雖然帶著墨鏡，但云楚還是能感受到其眼神變得有些不善：“陳年往事了，不管我父親如何死亡，現在知道又有什么意義，助理告訴我南覺集團的人會過來，可沒說過要打聽我的私事。”

“陳總的父親曾跟您父親共事過，現在有了一些新發現，還希望華哥能配合一下。”連可幽并未做出讓步。

“在我小時候他就一直出差，見面都很少，而且這么多年過去，關于父親的記憶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恐怕讓二位失望了。”華哥下起了逐客令。

“于教授最后一次離家出走，有沒有什么特別囑咐。”連可幽依舊堅持。

“不記得了。”

“那你父親有沒有跟您提過一個叫云魁的人。”

華哥身軀微動，沒有說話。

連可幽把云楚拉到華哥眼前，對其說道：“這位是云魁先生的孫子，還請告知。”

華哥沉思片刻，徑直走向屋內放保險箱的地方，按了一下指紋，打開取出一本日記，遞給云楚：“我父親臨走時，曾經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把這本日記給了云魁或者其后人，也許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答案，一會兒我這還有幾十家媒體過來采訪，就不留二位了。”

連可幽鞠躬行了個古代禮：“謝謝華哥，祝您演出成功。”說完拉著云楚就走，片刻也未耽擱。

難得見到大明星，云楚可不想就這樣走掉，有些委屈抱怨起來：“連學姐，我簽名都還沒要呢。”

“先回去再說，日記里說不定有重大線索，你真不想知道。”

云楚癟了癟嘴不再說話，回去的路上連可幽開得飛快，把云楚嚇得不輕。

到了京南大學，連可幽走進辦公室，打開塵封已舊的日記，讓云楚湊過身一起看起來。

“1978年，1月27日，羅什凱病故，吾通失至交，悲痛不已......1979年10月23日，郭子雄病故，吾通失至交，悲痛不已......1979年11月11日，劉芒病故，吾通失至交，悲痛不已。”云楚有些看不下去，吐槽起來：“怎么光記錄一些人死的事情，這是吊唁文還是日記？”

“閉嘴安靜的看下去。”連可幽說話略帶怒意。

云楚不再說話，兩人繼續看下去，日記本雖然不是太厚，但兩人看得仔細，兩個小時過后連三分之一也沒看完，此時也到了晚飯時間，連可幽撥了個電話叫了兩份外賣。

十分鐘后，外賣小哥到來。能看出其經常給連可幽送外賣，極為熟絡的打趣道：“姐，今天胃口好了？一人吃兩份小心發胖。”

話音剛落眼角瞥見角落旁的云楚，心頭一怔。

云楚伸手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她男朋友。”

外賣小哥放下外賣，扭頭含淚就跑。

連可幽有些無奈：“你逗人家做什么，我以后再點外賣，人家不一定會送的那么及時了。”

吃完盒飯，兩人繼續啃起日記，又兩個小時過后，兩人看到重點了––1983年9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