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時候,初音在一處沒有人住的荒野小破木屋住了下來,割了很多雜草枯枝掩蓋周圍的破洞,并在屋頂上鋪上雜草。
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有好幾件家當(dāng)了,鍋也換了一個質(zhì)量比較好的。
初音這一年跟著刁民學(xué)了很多知識,刁民教她讀書寫字,還教她歷史人文,最重要的是各種野外生存策略。不然她也不可能走了這么久。
她比以前黑了許多,但是身體也結(jié)實了許多,身上也長了一點肉,看起來沒那么嚇人了。風(fēng)吹日曬的生過幾場病,都挺過去了。
刁民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GD省邊境地界了,這里山比較多,幸運的是,你大概再走一個月,就可以到達(dá)目的地了。”
初音決定再等等,等過了這個冬天。她就真正的踏入另一個世界的生活。
刁民道:“國家的政策在沿海比起內(nèi)地來要寬松很多,現(xiàn)在才剛剛開放不久,各地建設(shè)日新月異,特別是廣東的某些特區(qū),我之前有想過,你去浙江比較合適,但是那邊冬天比較冷,我怕你在路上熬不過,所以才選擇南下。”
浙江手工業(yè)比較發(fā)達(dá),賺起小錢錢來,確實比較合適,但是現(xiàn)在先到了廣東,也沒有辦法再走一年。
這幾個月初音手上陸陸續(xù)續(xù)存了幾十塊錢,她現(xiàn)在有一百元整數(shù)。可是這些錢根本無法讓她立足于一個城市。初音很苦惱。這八個月以來,她明顯的感受到了物價上漲。雖然漲的很微妙,但是一想到十年之后,物價翻了幾倍,甚至幾十倍……她感受到無比寒冷。
“我記得上輩子,你在一個工廠工作,專門流水線做衣裳,不知道這些手藝你丟沒有?還有你之前也賣過一些小玩意兒,什么小吃串串,這些東西你現(xiàn)在還可以做的出來嗎?”
人這一生離不開的無非就是衣食住行,凡是涉及到此類的都是大事,只要用心做賺錢不難。
初音眼中亮起了小星星,沒有忘記,全都沒有忘記,這些東西都是救命的,她哪里敢忘記?
“謝謝大神。”
現(xiàn)在的一些山林,還沒有被完全開發(fā)。趁著冬天,初音準(zhǔn)備上山打獵。
她要在這個冬天,弄到一些干貨。
初音花了兩天時間在周圍游蕩,找到了一處村莊,里面有小賣部,初音買了十塊錢的鹽,還有一些米糧。
她準(zhǔn)備腌制一些干貨,等過年的時候,拿到市集上去賣掉。
有人在栽種油菜,看到初音一個小孩兒在山林間活動很是驚訝。
于是高聲問道:“嘿,小孩兒,你在做什么?”可惜他用的方言,初音聽不懂。
初音這一路走來,與不少人打了交道,也通了些人情世故,對于壞人她自己有甄別的方法。看那人臉上揚著笑,初音知道這是一個樸素的農(nóng)民。
可惜的是,初音不知道他在說什么(ー_ー)!!,每個省的方言有所不同,初音有時無法聽懂,就裝作自己是一個啞巴,打著手勢與人做交易。
好在肢體語言是人類的共同語,大家基本上都明白,這樣也免去了初音很多麻煩。
刁民一直有教她普通話和廣東的方言,畢竟以后她要在這里混。十里不同風(fēng),百里不同俗,方言也有所區(qū)別。同樣是廣東,也有所不同。初音接觸這個地方的方言不久,不習(xí)慣是很正常的,等習(xí)慣了就好了。
初音對旱地里的那位農(nóng)作大伯笑著揮了揮手,便轉(zhuǎn)身去了山里。縱然是冬天,這里的山也是青翠欲滴,植物長勢喜人,里面的野物也多。
差不多一年的鍛煉,初音已經(jīng)可以熟練得布置陷阱。她學(xué)會了利用周圍環(huán)境布置陷阱,大概十丈左右布置一個,有套繩的,有挖坑的。
為了節(jié)約成本,初音的繩子基本上是絲茅草,或者樹皮搓成的。
她一路布置走,偶爾會遇到野雞蛋或者鳥蛋。初音扯著嘴角笑,遇到了她,那就是她的了。
初音將蛋放進(jìn)隨身攜帶的自己用蘆葦編制的葫狀小籃子里。害怕把蛋擠碎了,她還扯了雜草一起放進(jìn)去。
午后,初音坐在一塊陽光照射的大石頭上吃了隨身攜帶的干糧,干糧是她自己曬制的野果干和小賣部買的麻餅。
刁民怕初音的胃因為流浪而壞掉,要求初音按時吃飯,當(dāng)然她沒有五谷每頓的條件,也沒有吃炒菜的條件,于是就學(xué)會了亂燉。
有時候遇到城鎮(zhèn)就去買幾斤米,她一個人省著吃,可以吃上半個月。
這一年她吃過各種野菜、蘑菇、根莖、野果,就差吃蟲子了。
就算已經(jīng)十分注意了,初音還是沒能完全擁有健康人的身子,她的頭發(fā)有些花白了。
所以安頓下來迫在眉睫。
這里已經(jīng)完完全全遠(yuǎn)離了那個吃人的地方,也沒有了極品的困擾。雖然初音是孤獨的,但是她很快樂。
每次得到了一點兒事物,每次學(xué)到了新的知識,在地上寫寫畫畫,她都會笑,刁民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明亮。
初音的心里問題很嚴(yán)重,上輩子抑郁癥幾經(jīng)自殺,但是她的求存意識又很強烈,每次都挺過去了。
她心里壓抑著一只報社的惡魔,現(xiàn)在尚且控制,若是忽然有一天,她又得到了那種待遇,化身為危險份子恐怕只是一瞬間的事兒。
刁民的神力不能化物,也不能直接給初音變出東西來,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動手,去奮斗。他只需要陪著初音成長,等初音走出來那一刻,就是他歸去之時。
初音渴望有個家,渴望家人愛她。這一切很奢侈,奢侈到初音現(xiàn)在只想活著而已。
“大神,你看陽光在我手上跳舞。”初音攤開手,那溫?zé)岬墓庹赵谒稚希魈手w舞著。
“萬物皆有靈,光又是萬屬之靈,稱為光之靈。”刁民的聲音在初音耳邊,初音抬頭望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似乎有一長袍男子浮在她身邊似的,這是初音心里的畫面。
她心里的刁民模樣,亦師亦友亦父。
“只要心有光明,黑暗的桎梏永遠(yuǎn)束縛不了你。”
初音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