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心情的古青一急急的回了家,看了看在沙發上睡得格外香甜的黃瓜,扯著頭發坐到了一旁的地上:“這一天天的算個什么事??!”
被吵醒的黃瓜懶懶的睜了睜眼睛,直接轉過身去繼續趴著,用屁股對著這個還在怨念的女鬼。
“嘿,你這是本事了是不,還用屁股對著我!”古青一爬過去虛拍了拍黃瓜的背。
毫無作用的發威讓黃瓜干脆的閉上了眼睛,再次進入了夢鄉。
“靠!”古青一翻個身直接躺在了地板上:“沒意思沒意思!”
過了好幾天,古青一都沒有去找過陳晏清,只是去其他醫院繼續搜集著眼淚,不過結果卻是讓古青一差點砸了瓶子。
不知道是天氣太熱會蒸發,還是這本就是玩弄人的東西,那眼淚怎么裝都不為所動。
干脆放下了這個事,古青一終于飄去了尋密司,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想找的那個人,只在一張桌子上的通訊錄里看見了家住地址。
憑著記憶中的路線,終于來到了一個小區中,兜兜轉轉了好久,直到日下西山才終于是找到了正確的樓房,順著步梯飄了上去。
站在門前,禮貌性的想要敲敲門,卻直接將手穿了進去,索性直接整個身子穿了進去,抄著手環顧著屋內的擺設。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帶著青色胡茬的男人端著一個玻璃杯走到了飲水機旁,狀似無意的接了杯水,卻在喝著轉身的時候直接吐回了杯中。
“我想敲門來著,但是敲不上。”古青一有些不好意思道。
陳晏清眨了眨眼睛,尷尬的理了理凌亂的頭發:“你怎么突然來了?”
“我本來是白天去尋密司找你的,但你不在,無意看到了你家的地址所以……”
古青一無奈的攤著手聳了聳肩,把自己這突然出現嚇到人的責任都給推了出去。
“什么事?”
“想著帶你去看點東西?!?/p>
陳晏清局促的在原地愣了愣,放下了手上的杯子:“那你等我一會。”
“成?!?/p>
古青一習慣性的坐到了地上,看了看這屋中的陳設,黑白灰系的現代風格,雖然家具都是極簡風格,但也不俗。
相比那些大紅大紫和所謂古樸的裝修風格,更喜歡這一類,簡單干凈,又不過時。
就如同古青一此前的生活態度,簡單純粹,但又不做作。
等了許久,梳洗完畢的陳晏清才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看了看坐在地上搖頭晃腦的女鬼:“不好意思久等了?!?/p>
“沒事沒事,是我突然來打擾了才對。”
“你想帶我去看什么?”
“看看我是怎么死的?!?/p>
當初出車禍的地方,早已經不能稱之為現場,就連那輛肇事車輛也已經被銷毀,能看到的只有當初古青一用紙臨摹的圖。
“來來來大偵探,這是我當時出車禍的地方留下的,你看看能看出個什么?”
陳晏清習慣性的拿出外套包中的手套,戴上后細細的看了看,又轉頭看了看在一旁以一個特別詭異的姿勢彎著腰的古青一:“你發現了什么?”
“我覺得我不該死的,而且就現場來看,這是毫不猶豫直挺挺的撞了上去。”
“還有呢?”
古青一直起身子,看了看躲在臥室里的黃瓜,無奈的聳了聳肩:“但是尋密司的探員說已經有人自首投案,是醉駕。”
“你覺得還有什么疑點?”
“說不上來,只是我真的是誤死的?!?/p>
陳晏清放下了那些紙,脫下來手套:“我們辦案是講客觀證據的,而且就這些來看也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p>
“我知道,但我就是有一種直覺,我不該成這樣的。”
“直覺與破案無關?!?/p>
古青一泄氣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些我懂,但就是不甘心,也不敢相信?!?/p>
“即便是自殺的死者,死后如果也像你這樣有意識,也都會是這樣的想法?!?/p>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古青一垂著眼看著自己搭在地板上的雙腳,心里卻是翻江倒海。
這些道理何嘗不懂,但若不是提著這一口氣,哪里能堅持到現在?
陳晏清撐著手肘看著坐在地上喪氣的女鬼,突然有些同情她了起來,生命如此貴重,誰不珍惜呢?
清了清嗓子,陳晏清盡量的和顏悅色了起來:“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也知道你心里很痛苦,但意外和未來哪個先來,這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不是嗎?”
“陳大顧問,你這是想超度我?”
被戳破了想法的人轉過頭,看了看這積滿灰的茶幾,又看了看這蕭條的屋中,不自然的撓了撓耳朵:“我是希望你想開點?!?/p>
古青一展開雙臂比了一個大圓:“我已經想得這么開了,只是不敢相信事實就是簡單?!?/p>
“那你現在還留在這里就是為了這個?”
“并不完全是?!?/p>
“你還有什么未盡的心愿?”
“我要還陽?!?/p>
陳晏清嘴角抽了抽,腦子里一片混沌:“還能還陽?”
“一開始我也不信,但現在不是連你都能看見我了么,還有什么不可能的?!?/p>
似乎是因為職業的關系,也可能是自己這副與生俱來的熱心腸,陳晏清跟著點了點頭:“有什么我能幫你的?”
古青一指了指墻角的火盆,苦著一張臉:“幫我燒點衣服紙錢什么的?!?/p>
陳晏清臉色鐵青了起來,本就因為遇鬼了這件事,導致自己整日神色游離,不得不告假了幾天,去醫院檢查了一圈。
哪知道在家里還沒緩過氣,就又見了鬼,更重要的是這個女鬼還要自己給她燒東西,若不是檢查報告說自己身心都很健康,真該懷疑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古青一扯了扯裙角:“我這衣服都破了,所以可以麻煩你去我的衣柜里面拿一件燒給我一下嗎?”
陳晏清捂著嘴巴輕輕咳了咳,清了清那有些被寒意嗆到的嗓子:“行,你帶個路?”
古青一指示著陳晏清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終于是找出了一條青色的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