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清一臉的莫名其妙走了進來,看著自己在屋中發(fā)著瘋的女鬼搖了搖頭:“你怎么先走了?”
“額……呵呵?!惫徘嘁晦D(zhuǎn)過身抓了抓耳朵:“有點事就先走了?!?/p>
“你現(xiàn)在怎么又變回鬼了?”
“這個說來話長?!惫徘嘁粯O力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不自然的坐了回去岔開話題道:“你查得怎么樣了?”
“案件還在調(diào)查中,案情不方便對人透露。”
古青一攤了攤手,看了看自己這半透明的腳踝:“可我也不是人啊……”
“我只能說,這個案子或許沒你想的這么復(fù)雜。”
“什么意思?”
因為天色已暗,陳晏清走到一旁想要開燈,卻發(fā)現(xiàn)因為沒有繳納電費,古青一的房子早已經(jīng)被斷了電。
只能是掏出了手機打開手電筒,借著光看清了些,畢竟這一人一鬼獨自待著,還是挺滲人的。
“你可知道嚴(yán)雨琳的財政狀況早就出問題了,她弟弟欠下一大筆賭債?”
“怎么會,她不是一向最愛惜她那個懂事的好弟弟嗎,而且她的工資可不低啊,還有夏氏撐腰,她會缺錢?”
“不然你以為她來偷你的東西是為什么,報復(fù)你一個早已經(jīng)過世的人?”
古青一沉思了一會,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會這么簡單,而且就嚴(yán)雨琳死后的那些表現(xiàn),也絕不是這么簡單,難不成她說這么多就是為了膈應(yīng)自己?未免也太無聊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非得要當(dāng)個例外?
陳晏清看著坐在地上的這個女鬼,才燒過去的衣服好像裙角又破開了一些,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走進了臥室之中,找了好幾件默默在墻角的火盆里燒了起來。
完全對手邊出現(xiàn)的衣服置若罔聞,古青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從初認識到的嚴(yán)雨琳性格開始分析,這女人不是個心胸寬廣的,更不是個善茬,這輩子估計也沒少做壞事。
但是她為什么會在辦公室抽屜里放黃紙,還有她那一句并不是只有她恨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越想越煩躁,古青一又開始扯起了頭發(fā),這一扯不要緊,卻是突然找到了方向:夏奕。
他與嚴(yán)雨琳走得很近,而且這么久以來總是以各種身份出現(xiàn),那必定不是簡單的路人甲。
想著想著古青一就想起身,卻被剛撲滅了火的陳晏清喊?。骸澳阌忠苣膬喝ィ ?/p>
“夏奕!他絕對有問題!”
陳晏清走到古青一的面前,從包里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根點燃:“這點我早想到了,但很可惜,他很干凈?!?/p>
“什么意思!”
“種種證據(jù)和證人指明,他真的對嚴(yán)雨琳的死一無所知?!?/p>
古青一抱起雙臂略有沉思道:“可是與夏奕關(guān)系這么深,還開著他的車住著他的房,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近況和窘迫,除非……”
“除非什么?”
陳晏清認真的拿下煙頭,嚴(yán)肅的看著:“你是不是知道或者想到了什么?”
古青一突然放松下來,轉(zhuǎn)身回到地上坐著,看著月亮慢慢爬上枝頭:“資源共享啊,陳大顧問。”
“你這人……不對,你這鬼,心眼有點多啊。”
第二天一早,古青一披好了黑袍子,跟在陳晏清的身后就往尋密司去,到了辦公室后,陳晏清小心的靠近肩頭,輕聲道:“我再說一遍,只能看關(guān)于這個案子的,而且機密文件不能……”
“安啦安啦。”古青一點了點頭,就在里面晃悠了起來。
本來自己悄悄來也未嘗不可,反正也沒人看得見,但出于從小到大的法制教育和素質(zhì)理念,還是征得了同意后才來。
本以為能看出點什么,卻在一開始就遭了難,這一摞摞的文件,怎么翻?
古青一覺得此時的自己肯定是滿臉黑線,眼珠子都要翻上天了。
努力的聚精會神在指尖上,卻連掀起紙角的微風(fēng)都扇不出來,只能皺著臉抬起頭來:“那個陳大顧問,能幫我翻翻不?”
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陳晏清放下手上的文件走了過來,挪了一張椅子坐著,借著翻看的契機,再次梳理了一遍。
看了沒一會,古青一的眉頭越皺越緊,連抱著手臂的手指都在不斷收緊。
陳晏清留意了一下四周,為了避免其他同事看見自己自言自語以為看到了瘋子,只得是抽出了一本便簽,拿過了黑色簽字筆寫道:你看出什么了?
古青一搖了搖頭:“沒想到多年同事一場,我卻從來都沒有認真了解過她?!?/p>
陳晏清在紙上畫了一個問號,古青一用手指點了點文件中的某一處:“她最引以為傲的弟弟本質(zhì)卻是這個樣子,還有她表面與夏氏交好,其實卻是一個負債累累的人?!?/p>
接受到了詢問目光,古青一清了清嗓子:“目前看來確實如你所說,她是被債務(wù)逼急了來偷我的東西,而且也的確是被追債的誤殺?!?/p>
“對了,夏奕呢?”
陳晏清從底下抽出一摞文件,大致上翻了翻,也是在意料之中。
夏奕不僅是個頗有能力的上位者,更是一個慈善家,在其名下的慈善基金已經(jīng)幫助了不少人。
嚴(yán)雨琳和他的關(guān)系并沒有多深,只是一個一廂情愿,一個不拒絕而已,而夏奕愿意借房借車,以及幫扶她的弟弟,也不過是因為其父母當(dāng)初是死于夏氏工地上的一場意外。
越看下去越覺得沒意思,嚴(yán)雨琳的死好像并沒有什么疑點,夏奕也確實摘得干干凈凈,這二人之間,倒還真的不是很熟。
陳晏清用筆敲了敲桌面,喚醒了一旁還在沉思的古青一,一臉疑問的看著。
古青一叉著腰轉(zhuǎn)了一圈:“看來這是被尋仇了,只不過挖腎又是為了什么,賣錢嗎?女生的腎可是一點也不值錢啊?!?/p>
順著話音,陳晏清也跟著皺起了眉,幾次想要落筆卻不知道該寫什么,猶猶豫豫了許久,抬頭看去,早已沒了女鬼的身影。
許是心情著急的原因,古青一飄得速度極其快,沒一會就回到了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