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古青一站在夏奕和銅像前,一臉鄙夷的看著眼前人:“祭祀壇,十八個房間,白無常雕像,你覺得這里像什么?”
陳晏清也鎖著眉頭走了過來:“你是說陰間?”
“這門后是什么還未可知,你如此貿(mào)然動手打亂這里的東西可想過會有什么后果?”
夏奕緊盯著古青一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小秋女士,你現(xiàn)在不會是要和我來封建迷信那一套吧?”
“沒錯,我就是要和你來這一套!”
說完,古青一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輕輕的說了一句:“敲暈他們?!?/p>
一陣陰風(fēng)掃過,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兩個男人的身后,寬大的黑袍下擺掃過,兩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我還是第一次打人?!惫聿畎欀寂牧伺淖约旱男鋽[。
見到這個場景古青一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還是和差大哥這種能動手就絕不動嘴的聰明人相處起來輕松些?!?/p>
低頭看了看,鬼差伸手直接將古青一拉了出來,小秋的身體也跟著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古青一被這樣猛的一抽,險些站不住腳直接撲到鬼差身上:“差大哥是看我本來的這張臉順眼點是不?”
“腳傷了行走不便?!?/p>
“話說差大哥你能主導(dǎo)我想上人身就上,想下就下……”古青一扶著腰靠近了些:“教教我唄?”
“自己學(xué)。”
古青一癟了癟嘴,低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三個人,忍不住的就想伸出腳去踢兩下:“這幾個倒霉孩子。”
“怎么沒在上面叫我?”
“本以為這兩個盟友是有腦子的,結(jié)果是我想錯了。”
“所以呢,現(xiàn)在你想如何?”
古青一轉(zhuǎn)頭看了看那扇青銅門,又看了看那個未被揭開的另一尊銅像,突然就沒了折騰的力氣。
轉(zhuǎn)身面對著鬼差:“這次我想聽你的話了,所以我選擇就此離開?!?/p>
“怎么突然想通了?”
古青一走到石階上坐下來:“一路進(jìn)來,都是人心叵測和算計,所以還有什么進(jìn)行下去的必要呢?”
“差大哥……”古青一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你是不是知道這里到底有什么?”
“嗯?!?/p>
假意沉思了好一會,古青一站起身拉著鬼差的袖子就要走:“走吧……”
“行了?!惫聿罘词掷×斯徘嘁坏氖郑骸皠e和我玩以退為進(jìn)這一招了,我陪你進(jìn)去。”
“所以我就說我喜歡你這種聰明人嘛?!?/p>
鬼差拉著古青一的手并沒有放開,反而是順著手腕握住了手心:“準(zhǔn)備好了?”
此刻這樣攜手并立,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準(zhǔn)備好了”就像是一種默契和習(xí)慣一樣,自然而又熟悉。
古青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身旁的鬼差,好像很多年前,自己也曾與一個人這樣攜手,共同去面對腥風(fēng)血雨。
鬼差大手一揮,另一尊銅像的黑布被掀開,不出意外,那是一尊黑無常的雕像。
只是他的長相……
古青一慢慢的走進(jìn)那尊雕像,和鬼差一樣的身高,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黑巾遮面,只是少了這些駭人的血紋。
“你……”古青一不可置信的看著雕像,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鬼差:“這是你?”
“并不全是?!?/p>
“什么意思……哎呀!”
鬼差不等古青一話說完,就拉著古青一穿過了青銅門來到了里面。
這里是一個古代大殿的縮影,黑石所造的地面,兩側(cè)有一個落地的燭臺,正前方十級階梯而上,放著一個完好的巨大棺木。
棺木旁倒著一個年輕人的尸體,奇怪的是,并沒有任何腐爛跡象。
本來還無所畏懼的古青一卻有些慫了,另一只手去抱著牽著自己的鬼差手臂:“這是?”
“他就是你要找的蔡江。”
“所以被抓的那個是他的弟弟?”
“嗯,這么多年來,他二人交換著使用同一具身體,倒是躲過了我的眼睛?!?/p>
“所以弄出這么多事情,殺了這么多人的到底是哪一個?”
鬼差另一只手早已幻化出了鎖鏈:“他二人已經(jīng)不分彼此了,可以說已經(jīng)死的那個是蔡江,也可以說在這里這個是蔡江?!?/p>
古青一點點頭:“你去吧,我在這兒看著你?!?/p>
鬼差點點頭,提著鎖鏈就飛了過去,飄落至棺木之上直接打出手上的鎖鏈,將藏匿在棺木里的鬼直接綁著拉了出來。
再次看到那張臉,古青一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只是抄著手看著他掙扎和反抗。
對付這類東西鬼差比自己有經(jīng)驗得多,所以完全不用自己操心,只是難得進(jìn)到這正兒八經(jīng)的古代建筑,怎么著也要好好參觀一下。
看了看這大殿內(nèi),也沒什么擺設(shè),除了那個棺木,也就只有兩邊墻壁上的壁畫。
飄近了些,還是覺得黑黝黝的看不太清,只好大喊了一句:“差大哥我看不見!”
忙著收拾蔡江的鬼差皺了皺眉,還是揮手打出兩道鬼火,燃在古青一身旁。
“謝謝啊!”
借著這青悠悠的鬼火,倒是能看得見這墻上的壁畫了。
只不過這古代的畫一向不寫實,大多夸張而且抽象,而這面墻上也就只有兩幅而已。
一幅與之前產(chǎn)生的幻覺一樣,是一個將軍正要出征,意氣風(fēng)發(fā)的帶著大軍正要開戰(zhàn)。
另一幅則是一個紅衣的女將軍正在擊鼓,旁邊的士兵為此而群情激昂。
飄至另一邊,則是那個紅衣女將軍站在戰(zhàn)場之中廝殺,身上的血跡已經(jīng)完全與衣服融為一體,若不是看見裙擺下的滴血狀,還真不知如此慘烈。
古青一看到這兒,突然想到他們之前說的史料,說這里是一個副將為了祭奠將軍所造,所以到底是為了祭奠那個出征的男將軍,還是這個紅衣女將軍。
而且祭奠這樣的英雄,為何又需要殉葬呢?
飄到最后一幅畫前,古青一緩慢的抬眼看去,還沒等到看清壁畫,便覺得那陣鐘聲又來了,只是這次沒有帶著歌聲,而是伴隨著戰(zhàn)場上的嘶吼聲,充盈著整個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