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進(jìn)來的男人身上。
顧小北激動的都快哭了。
男神,終于來了。
陸長生穿著白襯衣,像往日一樣,紐扣解開了兩顆,露出精致的鎖骨,上面還有汗珠,應(yīng)該來的很急,并沒有系領(lǐng)帶。
他的目光落在顧小北身上,而后,雙眸一下子變冷,唇角緊抿著,彰顯著他此時的不悅。
他的氣質(zhì)本來很儒雅,總是彬彬有禮,可現(xiàn)在的他,就是不說話,僅僅一個目光,就讓人從內(nèi)心深處顫抖。
顧小北看著他的目光,都不由心底打顫,腿肚子發(fā)軟。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處于暴怒邊緣的陸長生,簡直太可怕了。
他是在對自己發(fā)怒嗎?
自己一時氣憤,用撕碎的支票砸了陸老爺子。
似乎……似乎這樣做是有些不妥。
可是,她一點都不后悔。
侮辱母親的人,通通都是她的敵人。
也為陸長生有些不值。
她越發(fā)覺得,陸長生在陸家的生活,過的并不幸福。
“長生哥哥!”陸夢婷看著陸長生,輕輕喚了一聲。
顧小北看的出來,陸夢婷看著陸長生的眼神,充滿了愛慕和傾心。
也對,向陸長生這樣完美的男人,在身邊久了,就會被不知不覺偷了心。
陸長生看都沒看陸夢婷,只是在她身邊停下片刻:“我原來就警告你,不要進(jìn)玫瑰莊園,你忘記了么,嗯?”
“長生哥哥,我錯了,我這就走。”陸夢婷眼淚瞬間涌滿大大的眼睛,看起來我見猶憐。她轉(zhuǎn)頭朝陸老爺子道:“爺爺,我去車上等您,您一定要注意身體,您可是偷偷從醫(yī)院里跑出來的。”
她咬著唇,又對陸長生道:“長生哥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怨?fàn)敔敶蛄诉@女人,可爺爺?shù)男呐K不好,你一定要多考慮。還有這個女人確實……”
“她怎么樣,還由不得你來質(zhì)疑!”陸長生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陸夢婷用力的咬唇,咬出紅紅的牙印,她轉(zhuǎn)身朝門口跑去,還帶著嗚咽之聲。
陸老爺子冷冷開口:“夢婷回來,我就看看今天誰敢趕你走!”他拄著拐杖,端坐在太師椅上,眉眼間都是怒氣。
“可是……”
“怎么,連你也要忤逆我?”
陸夢婷轉(zhuǎn)頭回到陸老爺子身邊,對顧長生還要開口解釋。
陸長生一個凌厲的眼神,似乎看穿了她的一切打算,陸夢婷咽了口口水,最終還是沉默下來,不敢說任何話。
陸長生脫下白襯衣,也不在乎自己光光,直接蓋在受傷的顧小北身上,遮住她的背部,低沉冷道:“我怎么才離開,你就照顧不好自己,嗯?”
顧小北的心噗通噗通使勁跳。
他的氣息是如此的近,發(fā)絲落在她的額間,有些癢癢地。
“我也痛快的打了寇心甜,不虧。”
“疼嗎?”
“不疼!”顧小北大大咧咧的道,結(jié)果陸長生一抱她,她就疼的呲牙咧嘴,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
“還說不疼。”陸長生瞪了她一眼。
顧小北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習(xí)慣成自然,以前,我經(jīng)常受傷,老被人欺負(fù),現(xiàn)在只有我欺負(fù)別人的份。嗚嗚,這次是陰溝里翻了船。”
陸長生聽到這句話,神色一怔。
不由想起之前看到過的資料,她確實經(jīng)常受傷呢,還為了母親的小鞋攤,為了母親不被欺負(fù),跟旁邊的小攤主打了架,自己被打斷了胳膊,還被送入拘留所關(guān)了三天。
冰冷文字的描述,根本無法體會出顧小北當(dāng)時的心境。
第一次,沒來由的心疼了一下。
點點血痕沾染在他的白襯衣,看著觸目驚心。
用藤鞭打了顧小北的仆從,戰(zhàn)栗不已。
“誰打的?”陸長生冷冷地開口,猶如居高臨下的君王。
“噗通!”
打了顧小北的仆從嚇得軟倒在地:“求少爺饒命,求少爺饒命。”
“哼!”陸長生一腳踢開腳邊的仆從,輕輕抱起顧小北向外離去:“你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
陸夢婷看著陸長生對顧小北關(guān)懷備至,她嫉妒的快要發(fā)狂,好想這樣被陸長生擁著,就是快要死去也值得了。
可是,現(xiàn)在他卻擁著別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不漂亮、不能干、無教養(yǎng),簡直一無是處。
她臉色難堪:“長生哥哥,爺爺在這呢!”
她不想再讓陸長生抱著這個粗鄙無比的顧小北。
陸老爺子從鼻腔了冷哼一聲。
陸長生抱著受傷的顧小北,沒有理陸夢婷,朝門口沖去。
陸老爺子氣的站起來,拿著拐杖指向陸長生:“給我將他攔住。”
門口,三個保鏢齊齊伸手,擋住。
“砰砰砰!”
陸長生動作瀟灑利落,將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摔在地上,一個小動作讓他們失去戰(zhàn)斗力。
開玩笑,陸長生可是受了專業(yè)的特種兵訓(xùn)練,當(dāng)年一些項目的訓(xùn)練強(qiáng)度,甚至比特種兵還要大。
“陸……長……生!”
陸老爺子咬牙一字一字念出,忽然,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大聲叫嚷:“啊!我好疼,好疼……”
陸夢婷連忙找藥:“爺爺,快點吞下。”看著陸老爺子慢慢緩過氣,她終于松了口氣:“長生哥哥,爺爺心臟有毛病,你怎么能這樣呢。”
陸長生抱著顧小北,看向陸老爺子,他的余怒未消,整個人的氣勢都如劍峰,沉峻而壓抑:“爺爺,我知道你沒有心臟病。不要再裝了。”
陸老爺子臉有些紅,還有些尷尬,不過仍舊強(qiáng)詞奪理:“這還不是你害的。”陸老爺子曾經(jīng)叱咤商場,人稱劊子手,兇狠殘忍無情。
現(xiàn)在,人到老年,卻如孩童一般。
任性妄為,有時心血來潮,做點事情,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爺爺,你讓我找個女人訂婚。現(xiàn)在,我找到了,一切都依你。一個月后,我就會發(fā)布訂婚的消息給各家媒體,您今后不會再看到任何有關(guān)我的那些八卦言論。”
“因為,我已經(jīng)將它們通通封殺。”
很多人,都被陸長生彬彬有禮的外表給騙了。
其實,跟陸長生在商場上打過交道,并且交給手的,都知道。
陸長生比起他的爺爺陸蕭更狠、更無情。
陸蕭對這個孫子喜歡的不得了。
現(xiàn)在,看到他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忤逆自己,氣的血壓升高。
這個顧小北決不能留在這園子里。
總裁不需要妻子,只需要能生孩子的女人。
“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就打斷你的腿。”
“爺爺,您不應(yīng)該來莊子里。”他抱著顧小北沖出去。
陸老爺子氣的直跳腳:“混賬小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扔掉拐杖,精神矍鑠、健步如飛,向外追去。
“爺爺,你去哪?”陸夢婷在后面喊。
“當(dāng)然是去打斷這臭小子的腿!”陸老爺子的速度比起年輕人來也不慢,陸夢婷一時沒有追上,很快就跟丟了。
要去治傷,肯定會去醫(yī)療室。
別墅陸長生的臥室。
顧小北趴在床上,痛叫著,剛才還不覺得,這會背上的鞭痕,簡直火燒火燎的,還疼的很。
醫(yī)療室的年輕醫(yī)生,快速從藥箱中取出棉簽、鑷子、酒精、還有特質(zhì)的繃帶。
他拿著鑷子,先用酒精消毒,在從鞭痕中一點點夾出滲入鞭痕的布絲。
這東西很難弄。
顧小北疼的連連嚎叫。
陸長生被叫的有些心煩氣躁。
似乎,他有些高估這個女人了,這才剛剛開始,就弄得自己一身傷。
“我來!”他拿過年輕醫(yī)生手里的鑷子,捏著這些討厭的布絲,快、準(zhǔn)、還狠。
“陸少爺,你饒了我吧!嗚嗚嗚……”顧小北疼的眼淚橫流,很快將枕頭都弄濕透:“我不是故意要向你爺爺灑支票的,實在是你爺爺太過分了,居然膽大黑白。”
“嗚嗚嗚……痛!”顧小北覺得這肯定是陸長生在報復(fù)她。
剛才小醫(yī)生弄的都沒有他弄的疼。
“還知道疼?”陸長生拿起棉簽,沾上酒精,一點點的開始給顧小北消毒。
他曾經(jīng)在特種部隊受過訓(xùn)練,這點水準(zhǔn)的治傷,還不在話下。
叫醫(yī)生來,是不想麻煩。
可不知怎么的,自己就動了手。
顧小北嘟囔:“我又不是機(jī)器人,當(dāng)人知道疼。”
“咦,某人不是說過,男神是最好的止疼藥么?要不,我就吃虧點,讓你看個夠。”
顧小北噴出一口老血,男神也這么腹黑。
自己都這樣了,還來調(diào)侃。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時間過的很快,包扎處理好傷口后,顧小北覺得在男神陸長生面前,自己放松多了。
男神,也不是這么高不可攀嘛。
至少,自己現(xiàn)在能摸到。
醫(yī)生被陸長生支走,偌大的臥室中,只剩下兩人在床上,姿勢還有些曖昧。
顧小北的思緒不由飄到了第一次來到玫瑰莊園,就是從這張大床上醒來的,她想起自己需要完成的任務(wù),弟弟還等著她去救,而且……
她輕咬紅唇:“那個……那個……陸少爺,我想……”
“想什么?”陸長生溫?zé)岬臍庀娫谒牟鳖i上,讓她不由感到一陣過電。
“我想……”顧小北一直紅到耳根:“我想給你生猴子。”
她一把來過枕頭,將自己的頭埋進(jìn)去。
她實在有些唐突,可是,離自己開學(xu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不過還剩下十天的時間。
如果不趁著這個機(jī)會,直接開口,怕機(jī)會就會更少。
合同上說的清清楚楚,如果自己不能完成合同中要求的任務(wù),就得拿出賭債五十萬,還得還利益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