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駛在京都的郊區(qū),車速非???。
陸長生開車,顧小北坐在后排。
顧小北緊抿著唇,有些擔心,他怎么開這么快,要罰很多款,還不安全。
不過,她沒有吭聲,因為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么。
車窗外的大樹迅速的倒退,空氣有些窒悶的難受,京都的夏日總是這般長,又悶熱。
陸長生將車停在玫瑰莊園外面,并沒有開進去。
“下車。”
陸長生帶著不容置喙的口吻。
顧小北打開車門,下車。
正要關門,想到明日就要回家,雖然上次聽到陸長生說已經幫她搞定了弟弟的事情,還教訓了那幫混蛋,但是,沒有親眼看到,還是有些不放心。
而且,陸長生還說他在幫忙給母親聯(lián)系腎源。
這是一個機會,也許可以幫助母親獲得重生。
“你等一會,我寫電話給你?!?/p>
顧小北從包里拿出便簽紙,寫上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后將其貼在椅背上。
“我之前給我媽說是去國外出差,手機一直停機的。不過,明天我會將號碼恢復正常。陸少有任何事都可以打這個手機。我隨叫隨到哦!”顧小北故作輕松的揮了揮手。
“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轉身走向玫瑰莊園的大門,還沒進去,就聽到身后傳來車子發(fā)動的聲音。
她不由轉過頭,看到陸長生開車絕塵離去,似乎沒有任何留戀,最終消失在街頭的彎道。
顧小北站在玫瑰莊園門口,抬頭看著這座莊園奢華的大門,鑲金邊的復古裝飾以及價值不菲的現(xiàn)代化自動控制燈柱。
腦袋里竟不由想起,自家那個時常會被貼小廣告的小門,那些小廣告特別煩人,就像牛皮癬,怎么鏟也鏟不干凈。
我和他的差距從進門的時候就開始了呢。
將心里最后的那點兒念想掐滅,那一夜忘了就忘了吧,一切就這樣好了。
回到別墅,吳管家非常熱情,一副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模樣,眼睛還竟往她的脖子瞅。
不知怎么的,遇到別墅中的每一個女傭、男仆,都感覺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
也許是心理原因。
顧小北借口說有些累了,便匆匆上了二樓,來到屬于她的臥室,一頭撲在床上,抓起被子將頭蒙上。
頭還疼得厲害,剛才坐車的時候,又吹了好一會風,頭就更疼了。
暈死,昨天居然喝了這么多酒。
醉酒可真難受,以后再不喝了。
她昏昏沉沉的睡著。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門“砰砰砰”的被人敲響。
她這會兒頭痛欲裂,比之前更加嚴重,身體又酸疼,她一點也不想去開門,便將頭蒙得更緊。
到底是誰真是太討厭了。
敲門聲終于消失,她松了口氣,繼續(xù)在床上暈著。
過了沒一會兒,她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
門開了,顧小北睜開眼睛,好容易才將目光聚焦在門口。
卻看到陸長生面無表情,從門外進來,他的手上還端了個碗。
顧小北想從床上坐起來,剛剛一動,就感覺天旋地轉,撐著床的手一軟,直接又倒回去。
她躺在枕頭上,顯得有氣無力:“你不是走了嗎?”
陸長生沒有回答她,直接來到她的床前,將碗遞到她面前:“張嘴!”
顧小北咬著唇,望著陸長生的眼睛:“我自己可以?!?/p>
她再次嘗試坐起來。
“想讓我給你母親找腎源,就給我乖乖的躺著。”陸長生將舀了一勺,放在顧小北嘴邊。
“好大的藥味!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我最討厭吃藥了,你不會是想毒死我吧?!鳖櫺”庇X得陸長生的表情好嚴肅,跟前幾日實在大相徑庭,她有些害怕,便說些趣話,緩和氣氛。
面無表情的陸長生,沒有笑反而更黑了,連聲音都是冷冰冰的,沒有多少溫度:“這是醒酒的湯,效果很好,是個古方?!?/p>
顧小北一口一口的咽下。
這個藥真的是太苦了,好不容易才喝完,胃部一陣難受,不由自主的干嘔起來。
陸長生馬上從旁邊拿過垃圾桶,將她從床上抱出來一些。
顧小北頭暈的厲害,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將剛才喝的,醒酒湯全部吐了出來,吐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還沒抬起身子,陸長生就遞過來一瓶水。
顧小北接過來涮了涮口,感覺嘴里好受了一些。
眼前又出現(xiàn)一張帕子,她愣了一下,默默接過來,就嘴擦干。
陸長生將她抱著往床上放。
“慢點慢點,我頭好暈。”
在陸長生的幫助下,顧小北慢慢躺回床上,感覺頭暈的厲害,眼睛都不想爭了,感覺好冷,尤其是手。
過了一會,又感覺特別熱。
額頭上有一只冰涼的手覆上來,這只手真的很冰,她不由抓?。骸昂檬娣??!?/p>
陸長生臉色陰沉,站在床邊。
他掏出電話,看著手機上的好幾個號碼,猶豫了一陣,最終,撥通了其中一個號碼。
醫(yī)療室中,慕少白正在醫(yī)治今天他剛剛撿到的一只小兔子,小兔子的腿受傷了。
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響嗎?他拿出來一看,嚇了一跳,給他打電話的居然是陸長生。
他手忙腳亂的接電話:“是,是,我明白了,我馬上就來?!?/p>
他連忙從柜子里面拿出藥箱,將一般常備的藥準備好放在里面,根據(jù)陸長生的命令他避開其他人,從別墅的小門進去。
陸長生正在一處隱秘的拐角等他。
經過了好幾道門,來到別墅的二樓。這些門和甬道都是屬于比較秘密的存在,一般是建筑的主人在特殊的時候用的。
幕少白有些忐忑,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特別重大的事情。
陸長生的臉色不太好。
慕少白心情忐忑的跟在陸長生的身后,進了臥室。
他看到顧小北躺在床上,臉色紅的很異常,眉頭緊蹙著,好像很痛苦。
她應該是在發(fā)燒,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床前,取出溫度計,剛要掀開顧小北的衣服,將溫度計放在顧小北的腋窩。
陸長生直接將溫度計搶走:“你別過頭去?!?/p>
慕少白無語,不過是量個體溫而已,要不要這么夸張。
但陸長生是雇主,他可不想被解雇,只好轉過頭干坐著。
“39。9℃,你帶了處理高燒的藥沒?”
慕少白馬上回答帶了。
陸長生直接打開他的藥箱,從里面取出布洛芬懸混液,做了個很讓人匪夷所思的動作,他居然自己嘗了嘗:“不苦。”
慕少白很無語,心想:難道藥苦就不吃了么。
陸長生扶起顧小北,將閉著眼睛的她抱在懷中,一點點的將布洛芬懸混液喂進嘴里,看到她完全吞下去,又將顧小北輕輕地放回床上。
慕少白在旁邊看著,感覺他見顧小北吞了藥,又安穩(wěn)的躺在床上,好像松了口氣似的。
陸少什么時候這么緊張顧小北了。
對了,前段日子,為何陸少要背著顧小北,偷偷給她做身體檢查呢?
“還愣著干什么,趕快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慕少白反應過來,先給顧小北號了脈,又拿出聽診器,聽了一下。
“陸少爺你放心,顧小姐她沒有什么太嚴重的問題。應該是昨天喝了酒,然后又吹風所以外感風邪,酒精和病痛雙重疊加,才會出現(xiàn)這樣嚴重的反應,吃點藥就會好?!?/p>
慕少白藥箱里面都有這些藥,他把藥配好之后,又將如何服用寫好。
“今天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怎么做!”陸長生站在床邊,眼睛不離床上的顧小北。
慕少白點了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會保密?!彼抗饴湓陬櫺”钡纳砩?,雪白的脖頸,兩枚吻痕,如此清晰。
回到醫(yī)療室,慕少白繼續(xù)醫(yī)治腿傷的兔子,自嘲的想著:原來陸長生竟然不是同性戀。
他松了口氣,自己真是網(wǎng)上的小說看多了,中毒深重。
剛剛來玫瑰莊園的時候,他就擔心自己會被陸長生給潛了。也無外乎他這么想,實在是八卦小報寫的有鼻子有眼。
夜晚。
顧小北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但是睡得不踏實。
她感覺一直有人再給她換帕子,冷敷。
額頭上的帕子,熱了又冷,冷了又熱如此循環(huán)。
身子有時候很輕,有時候就重得像壓著一座泰山,簡直太不舒服了,她的身體其實非常好,很少生病,這一次也不知怎么了,居然會病得這么嚴重。
快天亮的時候,顧小北被餓醒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碗小米粥,正熱氣騰騰的等著她寵幸。
顧小北馬上掀開被子,端起小米粥狼吞虎咽的吃完。
“哎呀!好滿足啊。”顧小北靠在床頭上,摸了摸舒服的胃。一股很酸爽的味道沖入鼻中,她聞了聞自己:“好臭!”簡直難以忍受。
她出了太多的汗,衣服也粘巴巴的粘在身上。
顧小北跑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洗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居然自己忘拿衣服了,脫下來的臭衣服肯定不能穿。
反正這會兒臥室也沒有人,她光溜溜的跑出去。
沒想到陸長生,居然在床上坐著。
她“??!”的叫了一聲。
連忙又跑回浴室,雖然和他發(fā)生了那樣的關系,可她那回完全斷片了呀!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嘴上豪邁,其實挺害羞的。
捂著臉:好丑啊!我怎么總在他面前出丑。
腳步聲慢慢靠近浴室,她的心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