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們給我攆出去。”顧小北的小姨很不客氣。
這里是特護病房,門口一直有人護衛。
顧綰綰和她的母親并沒有得到容許進入。
“呦!我看這是誰呢,這般囂張。原來是給別人當情人做小三的牧云,怎么著,被人給甩了,就從國外回來耀武楊威了?”顧綰綰的母親從前被牧云給打過,這次若不是家里那位逼著來看顧小北,她才不會來這里找侮辱。
顧小北的小姨名叫牧云,她上前揚起手。
顧綰綰的母親冷冷一笑,揚起臉:“有本事你就打啊?”她指著身后,洋洋自得:“我告訴你,那邊就有很多記者,他們都盯著呢。”
“啪!”牧云結結實實給了顧綰綰母親一巴掌:“這可是你要的。”
顧綰綰的母親沒想到,有記者在,她也這般囂張。
顧綰綰連忙拉了拉她,小聲道:“媽,別忘了爸讓我們來的目的。”
牧云輕蔑的瞄了這惡毒的母女倆一眼:“我絕不會讓你們見小北,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渣男打著什么心思。不就是看我們家小北跟那陸長生關系親密。真是惡心,回去告訴顧渣男,讓他死了這條心。”
當年顧渣男在外面有了小三不夠,見小三生了個兒子,就火急火燎的將妹妹給踢出門去。
妹妹和小北他們這些年受的苦,都是因為顧渣男。
更可氣的是,妹妹生病,顧渣男居然一點錢都不拿,還讓小北在門外跪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
她那時在國外,回來后知道這事,直接打上顧家門去,將這妖精一樣的女人給狠狠地打了一頓。
便在這時。
病房中傳來顧小北的聲音:“小姨,讓她們進來。”
牧云瞪了顧綰綰和她母親一眼,進了病房,看到顧小北已經醒了:“小北,你現在不能見她們……”
顧小北的臉色還很蒼白:“讓她們進來。我就看看她們能弄出什么幺蛾子!顧綰綰在我媽面前搬弄是非,大鬧家里,還我媽犯病,這個恨,我一刻都等不了。”
這會媽媽正好去菜市場買菜,說是要給她做好吃的,還沒回來。
“可是你的身體……”牧云十分擔心。
“沒事。”顧小北咬著唇:“這些欺負媽媽的壞人都沒有死,我肯定不會死。小姨,讓她們進來。”
她不由想起那日在婚服店,顧綰綰帶著顧易,想在陸長生面前讓她出丑。
接著又想起,顧綰綰惱羞成怒,跑去媽媽家里鬧,還鬧得媽媽犯病住院。
她們從來不仁,她又何必給她們臉面。
十分鐘后。
顧綰綰母女兩人,被容許進來。
顧綰綰進了病房,見到這顧小北住的病房大到不可思議,豪華程度令人咂舌,憑著顧小北她們怎么可能住的起這樣的病房。
一定是陸長生給她弄得。
她上高中的時候,就極為愛慕陸長生。上大學碰巧和陸小蝶是同學,在一次郊游上,見到陸長生的真人,驚為天人。
她芳心暗許,他卻不曾多看她一眼。
她見著陸長生對妹妹陸小蝶的寵愛,為了接近男神,她費盡心力,巴結陸小蝶,成為陸小蝶的朋友。
看著顧小北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成為男神寵愛的對象。
嫉妒撕咬著她的心。
如果可以,她一定會毫不猶豫上前,掐住顧小北的脖子,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她正盯著顧小北纖細雪白的脖子看,就聽旁邊母親開口:“小北!你父親事務繁忙,一直都沒有空來看你。這不,聽說你出了車禍,馬上讓我們先來。我還帶了些營養品,你收著。”
顧小北看都沒看那些營養品一眼:“放到一邊好了。”
“好。”顧綰綰的母親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失,這會對著顧小北也能諂媚的笑。
顧小北忽然有些倒胃口。
不知何時,她嬌媚的后母,已經變得皺眉橫生,用厚厚的粉底掩蓋臉上的雀斑。
“現在,東西放下,就可以走了。”顧小北扭過臉去。
顧綰綰剛才面對自己母親被牧云打了一巴掌,都能忍。可是,現在看到顧小北居然敢無視自己,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才是天之驕女。
而她不過是爛泥當中的蛤蟆,只能仰望她才對。
什么時候,身份已經顛倒。
她咬著唇,憤懣的感覺充滿胸口。
“小北,其實……其實,阿姨這才來,是想求你一件事。”顧綰綰的母親躊躇半響,還是道明來意:“你父親手里有一個案子,是和陸氏財團合作的。不過,出了點事情,想讓你幫幫忙。”
站在旁邊的牧云冷嘲一聲:“渣男也有今天,哈哈!真是老天有眼。”
顧綰綰的母親可憐的看著床上的顧小北:“小北,看在你們父女一場,這一次,你就幫幫他。你都不知道,為了這件事情,你父親足足掉了十斤,連頭發都掉了不少。”她說著掉下淚來。
顧小北看著她的后母。
她估計已經忘記,自己十幾歲的時候,找到他們,求他們先借一萬塊錢,作為母親透析用。
那一日,下著瓢潑大雨。
母親昏迷,等錢住院醫治。
她才十幾歲上初中,跌跌撞撞找到顧家。
她苦苦地哀求:“我媽媽就快死了,借我一萬塊錢,我會還給你們。”
就在顧家大宅。
顧綰綰的母親打電話叫來JOPJY服飾品牌,給她和顧綰綰送來衣服,一件件光彩奪目、漂亮無比的衣服擺在顧家客廳。
“綰綰,快來選,這些都是JOPJY這個季度新樣式。”
她就站在旁邊,似乎是為了像她炫耀,她們的勝利,那些價格標簽刺痛了她的眼睛。
一件衣服的價格也遠遠不止一萬。
她們選了一件又一件。
無情的踐踏著她的自尊。
一萬塊錢在她們看來,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她們就是不借給她。
她來的時候,便被大雨打濕衣服,渾身濕透。
“王管家,怎么搞得?平時都開著空調,怎么今個關了?”顧綰綰的母親大聲嚷嚷,其實那天一點也不熱。
她就這么濕漉漉的站在大開著空調的顧家客廳,在這幼時她曾經學走路,無數次歡笑過的地方。
看著她們一件件的試穿衣服,有說有笑。
她們冰冷刺骨的話語,猶在耳邊。
她照單全收,只為等父親回來。
她以為他會念著舊情。
然而,她再一次錯了。
她被攆出顧家,為了媽媽,她不得不跪在瓢潑大雨中。
那時她就發誓,要賺許多許多的錢,不再讓媽媽受苦,要治好媽媽的病。
那次,她還是要到了錢,以極為屈辱的方式,從地下撿起一張張灑落的人民幣。
所以,曾經給過她如此侮辱的母女,現在還有臉站在她的面前,讓她看在血緣一場的份上?
她可沒有這么大度。
“小北,你救救你父親好不好?”后母眼睛通紅,朝病床前走了兩步,牧云連忙攔住她,不讓她靠近。
“想要求我?”顧小北唇角彎起:“那你打算怎么求?”
顧綰綰死死的咬著唇。
她覺得好難堪,忍不住開口:“顧小北,你不要太過分!”
顧小北看向顧綰綰,冷嘲:“過分,我有嗎?難道,你們已經忘記了我是怎么求你們的?這樣,我也不難為你們……”
顧綰綰的母親聽這句話心口一松。
“第一,當年我是下大雨的時候,跪在顧家大宅門口,現在,大雨就免了。你們可以跪在醫院門口,我當初跪了多久,就請你們跪多久。”
“第二,顧綰綰騷擾我媽一共兩次,身為母親,你應該教訓這樣惹禍的女兒才是。就在這,打她二十巴掌。”
“不可能。”顧綰綰的母親厲聲大叫:“顧小北,你這個不念親情的冷血妖怪,你這個害了弟弟的劊子手。”
“閉嘴!”牧云大怒。
就在這時,顧小北咳了數聲。
顧綰綰知道顧小北肯定不會幫忙,再不忍著:“顧小北你害了我弟弟,這次車禍就是你最好的報應。顧小北,你怎么還不去死呢?”
“像你這樣的人,早該死去才是,跟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一樣。”
牧云怒極:“滾,你們從這里給我滾出去。”
顧小北停止咳嗽,她看著顧綰綰,綻放出勝利的笑容:“那又怎樣呢?顧綰綰,不管如何,我跟他在一塊了,還曾經有過她的孩子。而你,什么都沒有。”
“顧綰綰,你真可憐。”
“也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后。”顧綰綰拉著母親:“媽,我們走……我就不信父親有這么多朋友,還找不到幫忙的。”
便在這時,顧綰綰母親的手機響了,里面傳來顧鴻儒的喝罵聲:“讓你們去送東西,你們到底干了什么,嗯?你們這是想害死顧氏集團嗎?”
“馬上照著小北的話做,否則,你們就全部給我從顧家卷鋪蓋走人。”顧鴻儒命令她們,在電話掛斷之前,顧綰綰的母親聽到顧鴻儒諂媚的喊著:“陸少……”
陸少,陸長生。
所以,顧氏集團在這兩天出現的紕漏,根本就是陸長生有預謀的找茬。
顧綰綰的母親感覺背心一陣寒意。
“媽,走啊?”顧綰綰并沒聽到顧鴻儒的聲音。
顧綰綰的母親看了顧綰綰良久,眼睛一閉,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啪!”
將顧綰綰打蒙了。
“媽,你瘋了,干嘛打我?”
顧小北讓小姨牧云將床搖起來,她靠坐著,啪啪啪,鼓掌:“真是精彩吶!顧綰綰你還不明白嗎?你母親為了錢,已經將你賣了。”
忽然,顧綰綰的母親轉過頭,一下子跪在地上,沒有了剛才的凌厲,只有可憐:“小北,我求求你,給陸長生打電話,讓他饒了我們顧家吧。”
“他現在正在逼迫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