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鳳凝宮內,不時的傳來爽朗的笑聲。
“不行了不行了,本宮肚子都笑疼了,哈哈……”只見蘇漫雪笑得前俯后仰的,艷紅看得著實無奈,“娘娘,您還笑,現在宮里的人都在說娘娘是妖邪附體,會危害皇上的生命,朝中大臣也準備聯名廢后呢。”
“哎呀,本宮難得開心,你給本宮說說,皇上額頭上的字洗掉了嗎?”
艷紅搖了搖頭,“沒有,那頂帽子被風吹掉了,大家伙都看到皇上額頭的字還在,那可是上好的墨,遇水不化的,即便是在人臉上,一時半會也是洗不掉的。”
“哈哈,活該!”
艷紅看著蘇漫雪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很想說,這皇上好歹也是她的夫君,哪里有做妻子的這么對待自己夫君的!
“皇后娘娘!”門外,忽然來了一位清秀的小宮女,“太皇太后說今兒天氣不錯,想邀皇后娘娘去紫竹林賞菊。”
紫竹林?太皇太后?
蘇漫雪瞬間停止了笑聲,這太皇太后回宮有些日子了,可是卻一直呆在慶德皇帝為她打造的紫竹林不肯出來,還將鳳印直接交給了她,什么話也沒交代,如今是請她去賞菊,怎么有一種赴鴻門宴的感覺。
“就邀請本宮一人?”蘇漫雪收斂心神,問道。
“回皇后娘娘,就娘娘一人。”
“本宮知道了,去回了太皇太后,本宮一會就到。”
艷紅擔憂道,“娘娘,要去嗎,奴婢一直聽說太皇太后是個比太后還狠的角,你去會不會……”
“你覺得本宮有拒絕的理由嗎?”蘇漫雪眸光一閃,冷眸的眼神里隱藏著嗜血的光芒。
雖然她不知道太皇太后邀請她前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會在昨夜刺客來襲后才邀請她,那么醉臥之意不在酒。
若是她好好利用,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蘇漫雪換了件比較利索的衣服去了紫竹林,紫竹林里沒有金碧輝煌的宮殿,只有一座兩層樓的小木屋,四周都種滿了各色的花,不比御花園差。
正欲敲門,門就被推開了。
“主子已經等候多時了。”禹嬤嬤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后讓開身。
“這么早請你過來,還沒用早膳吧,來陪哀家一起用膳吧。”
蘇漫雪聞言,微微一愣,看著眉目慈善的太皇太后,心里卻是上下打鼓。
“謝太皇太后。”秦淑惠,算是蘇漫雪前世里尊重的一個老人,所以她收斂起了自己的恨,還有那些不得體的舉止。
坐下,蘇漫雪沒有動筷,到是秦淑惠給蘇漫雪碗里夾了東西,“吃吧,這小菜都是嬤嬤種的。”
蘇漫雪也沒有拒絕,端起來吃著。
“這些日子關于你的流言挺多的,不知道哀家該不該信呢?”秦淑惠忽然淡笑著問了一句。
蘇漫雪眉頭一擰,“謠言止于智者。”
秦淑惠又為蘇漫雪夾了菜,一直都保持著她那淺淺的,很溫暖的笑,“你認識夜魅對嗎?”
蘇漫雪心下一驚,連太后都只是因為她知道晉蘭兵符的事情,才懷疑她跟夜魅有關系,可是太皇太后怎么知道?
“太皇太后為何會如此問?”
“天女散花還是哀家教給魅兒的。”秦淑惠說著,給禹嬤嬤遞了個眼色,禹嬤嬤從袖擺中掏出一包東西攤開放在桌上,蘇漫雪一眼便認出,那些銀針是她之前還在宮外的時候就弄好帶進宮來的,可是僅憑這個就能斷定她與夜魅有關系?
蘇漫雪淺淺一笑,“這些銀針的確是臣妾的。”
“你跟夜魅什么關系?”秦淑惠也開門見山的問道,“哀家雖然老了,但是記性還不錯,這些銀針跟普通銀針沒什么區別,但是魅兒有一個習慣,每根銀針頂端上都有吐出的一點,在上面標記了一橫。”
聞言,蘇漫雪才意識到自己前世的習慣,人會變,可是有些習慣是不會變,她的銀針即可救人,也可殺人。
那時候,太皇太后的獨門絕技就是天女散花,就是用這銀針當做武器,沒想到太皇太后還記得她這么一個小小的習慣。
好在太皇太后只是以為她認識夜魅,沒有懷疑她就是夜魅。
“其實不怕你笑話,哀家一直不相信她死了。”
“太皇太后覺得可能嗎?也許一年前的事情你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你也該清楚太后和皇上那么對待她,她能好到哪里去?”蘇漫雪語氣冷漠。
“大家都說她死了,可是哀家一天沒有見到她的尸體,哀家一天都不會相信她死了。”
沒見到她的尸體?難道被山里的野獸吃了?
“太皇太后,恐怕你要失望了。”
聞言,秦淑惠臉色暗淡下來,緊拽著繡帕,“你見過她對嗎?”
“我跟她也不過只見了一面而已。”蘇漫雪淡漠道,語氣里顯得有些疏離。
“只見過一面,她就教你天女散花,還給你她的銀針?”秦淑惠是精明的,但是蘇漫雪也不是吃素的,“想必太皇太后有聽說過我的事情,在破廟,是她救了我。”
聞言,秦淑惠黑眸變得陰沉下來,猶豫道,“所以,你跟太后做了交易,你入宮來接近曦兒,是魅兒的主意?”
蘇漫雪放下筷子起身,冰冷的眸子盯著秦淑惠道,“受人恩惠,當涌泉相報。”
秦淑惠在禹嬤嬤的攙扶下,也站了起來,“魅兒跟曦兒之間的誤會太深了,有些話哀家只能當著魅兒的面才能說,況且,即便是誤會,魅兒那么愛曦兒,也不可能傷害曦兒的。”
當愛變成恨,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蘇漫雪閉眸,心里有種沖動想要告訴秦淑惠,禹瑾曦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滅了離殤宮,跟他母后殘忍的害死了她,即便再深的愛,也因此而被抹滅。
“她讓你進宮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皇后之位!”蘇漫雪從太皇太后的言語里,已經聽出一年前的事情太皇太后并不了解多少,否則也不會還抱著希望前世的她還活著。既然如此,那么她只能順著太皇太后的意思說下去。
“你用什么跟太后交易的?”
“晉蘭兵符!”
秦淑惠身子一顫,往后退了幾步,“在你手里?”
“是!”
“這后位本來就屬于她夜魅的,只是她對權利一向不屑罷了。”秦淑惠嘆道,“如今卻用兵符來換后位,哀家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
蘇漫雪黑眸里浮現出一絲殺意,但很快又被她隱藏了下去,讓人根本來不及發覺,“傳聞中,夜魅被人開膛破肚,放血致死,太皇太后您相信嗎?”
秦淑惠眸光一暗,“哀家從來不相信傳聞,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啊,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她拿什么來說明夜魅已經死了?
而秦淑惠也打量著蘇漫雪,回來之前已經將蘇漫雪調查清楚了,這些日子以來她也觀察夠了。
但是,秦淑惠卻覺得蘇漫雪身上還有什么秘密讓人去探究。
還有國師的話,讓她也深信不疑,只是她看著蘇漫雪,卻找不到一絲的破綻。
“即便是魅兒的意思,可是你那……”秦淑惠沒有明說,太后那人她再了解不過,即便現在能讓蘇漫雪當著皇后,但是一旦目的達到,那么就是蘇漫雪的死期。
當然,蘇漫雪也不是傻瓜,秦淑惠的意思,她聽明白了,沉默了一會,將自己的衣袖拉了起來,“若是有這個,太皇太后還覺得我沒有資格當這個皇后嗎?”
蘇漫雪此刻深深的明白秦淑惠的用意,一來是因為銀針的問題,二是因為傳聞她不潔,這樣的女人是絕對不能為后的,那是國家的恥辱。
如今,蘇漫雪只能利用前世秦淑惠對夜魅的喜歡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有了太皇太后這層關系,日后她行動更加方便了,再且還有紫崇那臭道長在背后擺了她一道,最近她都不方便做些什么,有了太皇太后,那么一切都好說了。
秦淑惠微微一怔,隨即給了禹嬤嬤一個眼色,而后蘇漫雪就被請到了內屋。
沒過一會,禹嬤嬤走了出來,對著秦淑惠點頭,“還是處子之身。”
“這怎么可能呢?”秦淑惠看了一眼蘇漫雪,她的行為舉止早就在皇宮里成為了茶余飯后議論的焦點,她見侍衛就調戲,卻還是個姑娘。
“我說過,在乞丐廟是她救了我。”一句話,堵住了秦淑惠所有的念想,這的確像她所認識的夜魅作風,躲在暗地里謀劃著。
只是,秦淑惠還是不明白夜魅為何會選擇一個不受寵的蘇漫雪進宮來當皇后,但是她相信,夜魅做事向來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做無聊的事情,她更堅信,夜魅傷害誰,也不會傷害禹瑾曦。
只是,秦淑惠卻想錯了一點,眼前站著的蘇漫雪就是夜魅,一個無時無刻都想殺了禹瑾曦的女人。
“放心吧,有哀家在,誰也撼動不了你的后位。”秦淑惠道。
“那就謝謝太皇太后了,不過我有一件小小的事情想請太皇太后幫忙。”
“說吧。”
蘇漫雪沉默了一會道,“我需要血鉍珠。”
“你要血鉍珠干嘛?哀家若是沒記錯,那是保存尸體用的,能讓尸體千年不腐。”
“太皇太后能幫我找著就行。”蘇漫雪淡淡一笑,“若沒事,臣妾先告退了。”
雖然紫崇道長的話不可信,但是她身體的變化,她自己最清楚,不管是不是真的,那個血鉍珠,她都要尋到,只是她的勢力有限,只能期望太皇太后了,否則她真不忍心利用前世自己跟太皇太后的關系來達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