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大爺家出來,沈蔓之和凌霄兵分兩路,一路去走訪更多的家庭,一路去拍這山里面的各種植物。
第二路無疑是為了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所謂蛛絲馬跡,是林辰安自己說的,然后就強行拉著凌霄走了,留下一個沈蔓之和帶著一個小相機的元辭。
待兩人走遠后,沈蔓之嘖嘖了兩聲說道:“辰安兄是想干嘛?在深山老林里和妹子培養感情嗎?真不怕被蚊子給咬死。”
元辭看著遠去的兩人,“他還特地帶走了一瓶放蚊蟲叮咬的噴霧?!?/p>
“真是……非常周到?!鄙蚵D時說不出話來,想到他們走路走到一半,林辰安突然蹦出來說:來,讓我來給你噴個藥吧!
沈蔓之就真的覺得,嗯,是辰安兄能干出來的事。
“你今天已經在我面前提了那個男人不下三次了?!币慌缘拇罄兴坪跤行┎荒蜔瑔问职焉蚵當埖阶约簯牙铮痛惯@頭,唇瓣碰到她的秀發,帶著甜膩的味道。
“對不起,兄弟,我錯了?!鄙蚵惶ь^,元辭就親到她的額頭,微涼的觸感,讓沈蔓之一個激靈。
這大哥吃醋了,今天第二次,第二次哈哈哈哈哈。
元辭眼睛一瞇,這小姑娘好像很還高興,“你好像還挺開心?嗯?”
“嘿嘿,你是吃醋了嗎?你吃醋了我就開心。”
“是,我吃醋了,小傻子,走啦?!笨粗秃軡M足的樣子,元辭突然就覺得自己女朋友太容易滿足,是一件怎樣的感受。
然后,元辭就把這傻子給領走了。
之后,他們又往村里的深處走去。
在山里面,沒有車馬硝煙、塵世喧囂,有的是午后的寧靜,當然,還有山里的蚊子。
沈蔓之一邊拍著手臂趕蚊子,一邊看著身旁的大神氣定神閑的感慨:“為什么?蚊子是故意的嗎?只咬我,不咬你!”
“你的比較營養吧?!?/p>
營養?好吧,你說啥就是啥。
話說,走了很久了,都沒有出現多少人家,一直都只有雞鴨狗叫作伴。
不過不久之后,他們就到了一個小房屋面前,這間屋子長得很普通,但位置卻很優秀。
建在半山腰上,沈蔓之迎著炎炎烈日爬了個很滑的土坡,汗流浹背。
里面有傳來“咚咚咚”的敲打聲。
沈蔓之看向元辭,元辭直接上手敲門,“你好,方便開門嗎?”
里面敲打的聲音忽地就停止了,隨之而來的是拖鞋拖地的聲音。
“吱呀”一聲,木門開了一條縫。
一個女人從里面探出頭來,“你們是誰?”
沈蔓之上前一步,微笑著:“您好,我們就是類似于志愿者的,來你們這個希望小學了解情況的,然后順道了解一下咱們這的大概的情況。”
女人沒有說話,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倆,就開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沈蔓之和元辭先后走了進去,發現地上有很多木屑,還有幾雙縫到一半的布鞋。整間房子又擠又悶,只放下了一張大一點的床,一張桌子幾把小凳子,再往外一點就是一口鍋和一張桌子,就是芝麻點大的地方,用來吃喝拉撒睡。
“我叫沈蔓之,請問您叫什么名字啊?”
“陳梅。”
“您這是在做什么呢?”沈蔓之就站在相對寬敞一點的前廳,元辭則是只站在門口。
女人坐到小板凳上,“給我兒子做個寫作業的桌子,那個是祝他馬到成功的鞋子。”
那雙還沒做完的鞋子,隱約可以看到“馬到成功”的字樣。
沈蔓之瞬間有點感觸,想到自己的媽媽了。
調整了下情緒,繼續開口問道:“那您的兒子是在哪里讀書?”
“在縣一中的高中部,快高考了,他可優秀了,說等以后出息了要帶我出去外面住,出這個大山……”
陳梅說著說著就露出了作為母親的欣慰的笑容,“我不指望他能帶我出去,我只希望他能照顧好自己,不要像我一樣?!?/p>
“那你兒子讀書的費用應該是恒興集團直接支付的吧?!闭驹陂T口的元辭突然開口問道。
陳梅點了點頭,“之前,他們承諾說可以供孩子讀到大學。”
之后,沈蔓之又向她了解了一些常規的問題,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陳梅提出了一個請求,她說:“你們能不能幫我,幫我把這雙鞋帶給他,我明天就能做好?!?/p>
自始至終,沈蔓之都沒見她有什么表情,只談到她兒子的時候才露出一絲欣慰。
自然是不會拒絕,而且是順路的事,沈蔓之答應了下來。
之后的走尋之旅是順利了很多,因為在往里走一點就有了一群群居住的村落。而后,經了解,沈蔓之才知道,陳梅,是被人拐過來當媳婦的,而她丈夫早早的就摔下山死了。
那家里就只有她一個人,從小把兒子拉扯大,如今兒子能讀書了,能走出這座困了她很久的大山。
直到晚上七點,沈蔓之他們才往回走,這時,天還沒徹底變暗。
回去自然是更熟悉了一些,就是大多都是山路,沈蔓之還有點發怵,拉著元辭的衣袖不敢放。
“怕?”元辭笑著看向身邊的女孩,平時瘋瘋癲癲的,原來還有她怕的東西啊。
沈蔓之瞬間就放開了手,嘴硬道:“還好吧,也沒有那么怕,就是怕看不清路啦哈哈哈。”
元辭輕輕的笑了,伸手就直接把沈蔓之的手拉了過來,把她的小手包住。
山里晝夜溫差大,現在吹的盡是冷風,而這聲笑聲就是最能安撫沈蔓之的聲音。
走了快半個小時,沈蔓之總覺得哪里怪怪的,“誒,凌霄他們有消息來嗎?”這次她學乖了,只說凌霄。
元辭搖了搖頭,兩人的手機上都沒有收到消息。
沈蔓之趕緊發了條消息給凌霄,問他們那邊怎么樣了。
“元辭,為什么我覺得周圍有人一樣,我很害怕啊,我真的害怕?!鄙蚵娴挠X得周圍怪怪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靜得可怕。
“你這純屬心理作用,我們再走一會兒就到學校了。”元辭輕聲安撫。
沈蔓之沒再說話,拉著元辭的手緊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