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來到段林等著的那家小飯館。
“進來呀!”林藝看著踟躕的段林。
“為什么是這里,可不可以換一家。”
“這家好,你又沒來過,快進來。”林藝說完推開門自顧走了進去,后邊跟著的人也只好低著頭跟了進去。
老板娘看著后進來的段林,又狠狠地翻了一個大白眼,心想著肯定是后悔給多了錢,現在怕是回來討要了。
看著服務員端上來一碗冒著熱氣,看著有粉條還有一些黑乎乎的東西,聞起來有一股腥腥的味道,用筷子撥拉了一下,段林一臉嫌棄地推開,“不吃沒吃過的東西。”
“隨便你,愛吃不吃。”林藝低下頭輕輕啜了一口湯,在冰天雪地里凍得身子也快僵了,一口熱湯下肚,她滿足地看著眼前的食物,不理會身邊的人,筷子快速挑動著碗里的食物往嘴里送著。
看著這女人心滿意足地埋頭專攻面前的食物,本就饑腸轆轆的段林越發覺得胃內虛無,身體越發感覺冷,演員管理身材非常嚴格,平時就飲食清淡,對食物也沒有太大的喜歡,而且一頓不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能是因為太冷的緣故,而且面前的女人還故意滿足地拍著嘴,眼前的這碗湯的誘惑讓他大大地咽了一口口水。
抵不住誘惑他手伸向碗端起送到嘴邊大大喝了一口湯,熱乎乎的湯下肚,一股暖意順著腹內上涌,口內香香辣辣的感覺,這湯竟比看起來更美味,他閉上眼,筷子撥拉著幾口將那碗湯吃進了肚里,不光寒意一驅而散,而且身上竟有了暖暖的熱意。
“還要不要再來一碗。”早已吃完的林藝看著吃得心滿意足的人。
“不用了,我吃好了。”
“我們走吧,店小,讓其他客人進來吃。”只一會功夫,店內已經坐滿,旁邊也站了幾個等座的客人,看來這湯確實挺受歡迎的。
出了門,天已經完全黑了,時間雖還早,但這寒冷的夜,人們都也早早回到溫暖的家里去了,路上的行人已稀稀灑灑的。
“你什么時候走。”
“我剛來,你就問我什么時候走。”
“我給你原定在那次住的那個酒店。”
“你舍得出那三千多的錢嗎?”
“我不出,你自己出,又不是我請你來的。”
“出來的急,沒帶銀行卡。”
“讓你助理給你微信轉賬。”
“出來的急,沒帶手機。”
“你這不是耍賴嗎?”從來沒和潑皮打過交道的林藝恨恨地跺了跺腳。他戴上了口罩,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看得出他眼里的戲謔,她只感覺自己正在往他布的網里跳。
“那你要怎么樣?”林藝有點氣餒。
“你家里不是沒有人嗎,你離了婚,你兒子在外地讀書。”
“你調查我啊?”林藝提高了音調,“即便如此,我也不會領一個陌生男人到我家里去。”
“我們陌生嗎?我不覺得啊。”段林湊近她耳邊低笑,“有人在看我們了,在被發現之前還不快走。”
林藝看向周圍,果然有人向這里看來,畢竟這男人張揚的氣質令人仰慕,她跺了一下腳,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跟我來,快走。”
小區道路的積雪已被掃凈,“那就是我家。”林藝抬手朝上一指。
“為什么開著燈,有人嗎?”
“有人就不會帶你回去了。”林藝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燈開著不會摔倒。”
“是不是怕黑呀。”段林笑著說,“以后我陪你。”
“我自己的家我怕什么。”不想和這潑皮搭話,三言兩語的套近乎,讓她簡直頭皮都炸掉了。
一室溫暖瀉下,室內室外兩重天,室外裹貂,室內披絲,沒把自己當外人的男人脫了外套,穿上拖鞋,四下里溜達看起來,“別到處亂逛。”林藝忙著閉住臥室的門,也趕緊跑到陽臺收拾掛在衣架上的胸衣和內褲。
“你今晚住在這里,我去朋友家里住,你明天自己走就好了,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她說著就向門口走去。
“別走。”手腕被輕輕拉住,“別走,我說的不是假的,我真的是想你才來得,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飛了幾千公里從南方到北方來找一個女人,想著一個人,想看到她,這對于我的人生也是第一次,就像媒體說的,我確實和許多女人在一起過,但我從來沒有和同一個女人有過第二次,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一樣。”他手心灼熱,那熱度向林藝身上延伸著。
輕輕將她的身體拉過來面向自己,黑黑的的眼睛盯著她的,“我們在一起一段時間好不好,我知道我太無恥,可你知道,我沒辦法對于一個女人有著太長得承諾,如果你說你有愛的人,我現在轉身就走,如果你沒有,我們可不可以在一起?你也不必對我承諾什么,我做不到的我也不會要求你,如果你不喜歡了,你隨時可以通知我,我也絕不留你。”
他沒有多少把確定林藝可以同意,女人要的是天長地久,也許她認為自己只是玩弄感情,可現下的自己確實也沒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在一個女人身上,“我們并沒有多少時間見面的,我經常在外邊拍戲,不會有多少時間打擾到你的。”
“一個安靜的,離你遠遠遠的還不會被人發現,你厭倦了就可以擺脫的女人,這種女人你花錢就可以有很多,為什么要是我?”林藝悲哀地問,原來自己竟會被人當做這樣的人。
“你不一樣,在機場我們分開后我就想著你的病好了沒有,瘋了似給你打電話,可你把我完全拉黑了,從沒有哪個女人讓我牽腸掛肚,而且,我覺得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將她低著的頭抬起,“是不是?你說讓我走,我現在就走。”
看著她眼神糾結著,瞳孔收縮著,再然后一片清明,只是沉默了十秒,林藝輕輕答道:“三個月。”
欣喜地將她摟入懷中,她這么的好,沒有質問,明明白白,只不過他疑惑地問,“為什么三個月?”
“我處女座,任何事情都要精分,時間上我有時候分配到秒。”
“我喜歡處女座的女人。”他手指落在她的唇上。
“住得不錯,看來確實掙得不少。”段林打晾著這套看起來足有二百坪的房間。
“還行吧。”
“空間太大,人又太少,難免會害怕。”
“不需要,可以如云中漫步。”林藝朝他扔過來一件男式睡衣。
“去,衛生間在那,洗澡去。”
“我不穿別的男人穿過的衣服。”
“新的,沒穿過。”
“難道她經常給男人準備睡衣。”想著卻不敢問出口,他只是乖乖地進了衛生間。
洗完出來,林藝也捧了一堆衣服進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卻并沒有穿著睡衣出來,而是穿著一套正兒八經的成衣走出來,坐在沙發上,她用浴巾輕輕地擦著頭發上的水,段林湊過去,扯過一半的毛巾,“幫我也擦一擦。”
扔下握在手中一半的手巾,林藝就要站起來:“你自己擦。”還未離身就被拉下來,一雙大手將毛巾裹在她頭上,“那我幫你擦。”
“不用。”推辭著,可毛巾已將她頭眼遮住,骨節分明的手在她頭發上輕揉著,浴巾下的她羞紅了臉。
撥開覆在臉上的遮擋物,面對著的是男人突起的喉結,林藝心慌意亂地又莫名緊張地站起來,同樣的沒等起身,又跌了回去,沒等她回神,輕輕的吻就印了上來。
“怎么了?”段林松開了唇看著面前雙眼緊閉,屏住氣息,雙拳緊握在胸前一副準備英勇就義的女人。
“這個洗漱用品味道還不錯。”林藝睜開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真的,那讓我也聞聞你的味。”
“聞你自己的就好了。”推開他站起身,“我去給你換床單。”
一覺醒過來,林藝觸觸段林的額頭,“你在發燒?”他的體溫不太正常。
“這不就是正常的嗎?”段林輕輕笑著。
“你什么時候走?”沖
“明天一早。”
“那早點睡吧。”
“嗯。”
“只問我什么時間走,不問我什么時間來。”但如果她真的問,他也未必能回答,未來的時間都已經安排的滿滿的,三個月的時間,也許這也是開始,也可能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