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邊城因為正與北儲國交鋒守衛極嚴,城墻上燈火通明,巡視的士兵警覺得不讓一點風吹草動,不僅是晚上,就連白天進城的人也是經過重重盤查。
櫻離已經被困在邊城半個月了,都沒有找到機會出去,這天她再次假裝肚子不舒服,背離軍隊乘機尋找出口,剛到城門口就見于帆親自在盤查,她謹慎的混插在出城的人群中希望能借機出城。
人群排著隊一個一個的被盤查后出城,就在這時上官裴的副將云朔突然從城里騎馬疾馳而來,櫻離隨著他勒馬的聲音向后看,見到他急忙扭頭底下去不看他,可不巧的是,他已經發現自己,并且還在她身邊停下來,她跳下馬打量著她。
櫻離雖然不看他,但是能感覺得到他一直在看著自己,他認出她了,因為云朔不止見過她,而且他們還交過手也很熟悉,她緊張的低下頭握緊雙拳,準備隨機應變。
這時云朔一步步的走近她,伸手就往她肩上拍下來,櫻離正要出手,只感覺云朔的手掌突然收力,將她轉過來,櫻離抬起頭與他對視著,緊張得心跳加快,她看到云朔沒有立即拆穿她也不敢輕易動手,卻也一直保持警惕。
云朔也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他又何嘗不緊張?夕云殿里他以為她真的被燒死了,得知尋沙不相信他死而且還一直在追查她的下落,他也信了尋沙她還沒死,也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只求自己能在尋沙前面找到她才好。
那時他在北儲國見到嬋虞,上前給她鞠躬時看見楚墨軒腰間系著的是櫻離的玉佩,又想起楚墨軒不惜一切代價用北儲國來換櫻離,他就已經確認了櫻離的身份,她是離洛,是他沒有被害死的妹妹,他也好想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可是不能,為了她的安全。
云朔的擔憂和驚喜讓櫻離撲捉到,是自己的錯覺嗎?他不是上官裴的副將嗎?見到自己該是立即拆穿才對,為什么現在見到自己卻是這副表情?
“云朔副將怎么了?”是于帆的聲音傳來,還走近他們。
云朔看著櫻離,在她肩上的手順著她的手臂劃下來,握緊她的拳頭好一會兒才放開,回答于帆道:“沒什么!上官將軍看于將軍辛苦所以命我來幫幫你。”
于帆來到他們身邊說道:“末將謝過云朔副將了!”
“不必客氣!”云朔回了于帆的話后便大聲的對著櫻離吼道:“你怎么還不走?后面還有人排著隊呢?”
櫻離反應過來回道:“是!草民這就離開!”說著她便趕忙離開,櫻離雖然不知道云朔為什么都認出來自己卻不揭穿自己,但是她敢確定云朔并非只是上官裴的副將,他一定是還有別的身份,剛剛他在看到自己時是擔憂驚喜還有放心。
云朔一邊盤查其他人一邊看著櫻離離去的背影,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心中卻是滿滿的欣慰,她還活著。
離開邊城櫻離便往北儲暫駐的營地錫城方向走去,幾天后她終于到達錫城,剛入城就被兩隊北儲國的士兵攔下來,領頭的士兵問道:“禁令?”
“什么是禁令?”
“錫城的百姓都有出入城的禁令!你若沒有就不是錫城的百姓。”領頭的士兵吩咐道:“來人!此人身份有疑將他帶下去。”
“諾!”他身后的士兵回話后便上前要將櫻離拿下。
“等等!”櫻離趕忙攔道:“我認識你們的北將軍,你讓他來見我,他會帶我去見北儲國的皇帝。”
“大膽!北將軍豈是你能使喚的?你以為自己是誰?皇上是你想見就見的?”說著便再次吩咐他身后的士兵道:“拿下!”
“諾!”士兵們回著話便將櫻離帶下去關押起來,還留下兩人看守,離開前還不忘叮囑道:“看好了!等頭兒稟明了將軍再行處理。”
“諾!”
“哎喲······!”等他們離開后櫻離突然哼起來。
那兩名士兵不知為何事,相互對視了一眼假裝沒聽見扭頭過去對她不理不問。
櫻離見他們不理繼續哼道:“哎喲······!兵大哥我肚子痛可不可以讓我去上個茅廁?哎喲!受不了!人有三急,麻煩兩位大哥就行行好吧!我保證不跑。”櫻離一邊說著一邊真誠的發起誓來。
他們無奈的轉過身說道:“你怎么那么麻煩?”說著便打開門走進來。
櫻離沖他們一笑說道:“謝謝兩位大哥!你們真是好人,好人一定有好報的。”
“廢話真多!”他們一邊抱怨著一邊轉身正要帶她出去,就在這時櫻瞬間出手將他們打暈,然后脫下一個人的士兵服換上走出屋子。
一個士兵急匆匆的進了北廉的屋子,行禮道:“稟將軍!頭兒在城門口抓了一個可疑之人,那人還大言不慚,毫無禮數的要讓將軍帶他去見皇上,頭兒吩咐小的將他關押起來,還讓小的來請將軍決斷。”
“他要見皇上?那他叫什么又是誰?”
“回將軍!小的沒問!”
北廉起身道:“他膽子那么大,竟然妄想要見皇上,你們都不問一下他是誰嗎?你們如今做事都這般馬虎了?”
那名士兵驚恐的低頭說道:“小的知錯請將軍責罰!”
“當然要罰!”他怒斥了那名士兵后又繼續說道:“帶我去看看那個人!”
“諾!”說著便帶北廉去了關押櫻離的屋子。
沒想到的是,來到那間屋子只見暈倒在地上的兩名士兵,一名還被扒了衣服,北廉怒斥道:“你們頭是誰?”
那名士兵此時已經害怕到極點,手心上冷汗直冒,“撲通!”的跪在地上,哆嗦的回道:“張······!張英!”
“張英?皇上最好沒事!否則他和你們的人頭難保!”他急忙轉身走出屋子往楚墨軒住的屋子狂奔而去。
這時櫻離已經來到楚墨軒的住的地方,剛剛趕到就見楚墨軒也從外面回來,高興的喊道:“楚······!”后面的話突然被她收回去,因為她正好看見了慕容暄就在他身后,她急忙轉身站在原地不動,慕容暄為何會在楚墨軒的身邊?難道慕容暄利用那張圖跟楚墨軒做了什么交易?
這時北廉帶著兩隊士兵急匆匆的趕來,行禮道:“北廉參見皇上!”
楚墨軒見到北廉如此興師動眾,便問道:“北將軍何事如此驚慌?”
“回皇上!士兵來報!說是城中闖進來一名刺客,末將領兵前來護駕!”
刺客?他們說的刺客是自己嗎?
楚墨軒說道:“北將軍費心了!有櫻子在朕身邊,朕不會有事,將軍盡管去抓刺客不用在這守著。”
“諾!”說著他便帶兵離開。
楚墨軒回頭看了一眼慕容暄便進了屋子,他是把茅頭指向了慕容暄。
慕容暄卻是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的背影離去,嘆了一口氣也緩緩離開。
“哎!你還愣在這干嘛?還不去追查刺客?”一個聲音從櫻離的身后傳來。
櫻離轉身看著那個將士,莫名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穿的正是北儲國士兵的衣服,所以他是在叫自己去抓刺客?可那個刺客不就是自己嗎?
“你聾了嗎?”那個將士見她沒有反應又說道。
“哦!”櫻離回了一聲急忙離開。
幾千士兵在城中搜尋一日,不僅沒有找到刺客,連個陌生的人影也沒看見,北廉下令處罰了張英失職,打了二十軍棍,還好是受過訓練的將士,否則這二十軍棍下去不死也殘。
張英被罰時櫻離也站在那里,看到他被打自己也是非常自責的,要不是自己他也不會被罰,在心里暗暗道歉道:“張大哥真是對不起了。”
夜里極冷,櫻離躲在被子里縮卷成團加上旁邊的士兵傳來的呼嚕聲,她根本睡不著,一夜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過了一夜,早上起來沒什么有勁。
集訓時經過楚墨軒的屋子,不自覺的停下來看了他一會,極俊的面容似乎憔悴了許多,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死的消息了吧!她好想沖進去見他并且告訴他自己還活著,但是她還沒查清楚慕容暄和他的交易是什么?她不能輕舉妄動,她必須查清楚慕容暄在背后會不會在做對他不利的事情,若是有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阿離!你還站在這干嘛?頭兒找你呢?”一個士兵的聲音從櫻離的身后傳來。
櫻離趕忙反應過來答道:“哦!我這就過去!”
那名士兵走近櫻離一手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快點吧!這次可別再讓頭兒被罰了!”
“知道了!走吧!”
阿離?楚墨軒聽到哪個“離”字以為是櫻離,急忙起身走出門外四處尋找櫻離的影子,門外除了集訓的士兵不再有其他人,是自己聽錯了嗎?又或者只是同名而已!他失落的轉身便進了屋里。
戰爭還在繼續,戰場上的廝殺不斷,血流成河,一個個的生命在頃刻間隕落消失,楚墨軒有上古兵書在手,南晉國無力抵抗大勢已去,即是有尋沙也只是茍延殘喘翻不起大浪,在短短的幾個月里南晉連失兩城,楚墨軒手持三國力量直攻南晉皇城。
如今的南晉皇城已被東陵,西祁,北儲三國圍攻,兵臨城下,尋沙也束手無策,唯一能做的就是誓死守護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