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紗雙腳還差幾厘米才落地,看到這個樹牢心中悚然而驚,拉住徐遠猛地向天上飛去。與此同時地上又有樹藤長出,還好夏云紗上升速度夠快,藤尖生長與她腳底總是插著十多公分距離無法觸碰到。這樹藤只長出快有十米高,這才停止下來。
“去死吧!”丁千風怒喝一聲,纏住謝周兩人的樹藤迅速收緊,眼看就要把他倆絞殺在里面。
夏云紗心急如焚,知道再隱藏實力,謝元舟和周一軍非死于非命不可,至于還能不能靠它在爭奪戰(zhàn)中出奇制勝,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
右掌在西瓦的守護一按,冰藍色光芒驟然大盛。
“停手!”
機械木訥的聲音響起,一道寒光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飛閃而來。
捆住謝周兩人的褐色樹藤分成無數(shù)小段四下飛散,寒光不僅鋒利無匹抑且力道控制得妙入毫顛,謝周兩人沒被波及分毫。
夏云紗舒了口氣,松開按在西瓦之守護的右手。
耀眼寒光再閃,無聲無息化作萬千劍氣。
瘋狂生長的神樹,堅硬如鐵的冰墻,被萬千劍氣切成多如牛毛的小塊。每一塊方方正正相同大小,似積木般坍塌轟然倒下,揚起漫天煙塵。
“你們?nèi)粝雲(yún)?zhàn).....現(xiàn)在不能毆斗......”一個語氣很生硬也很不流暢的聲音說道。
不知何時,一個木頭人出現(xiàn)在冰塊和樹塊堆積成的廢墟之上。
這是一個跟真人差不多高,用六塊長方形的木塊堆砌而成的木頭人,一柄寒光閃閃的利潤“嗖”地一聲收回到手臂里。它的頭上挖了三個洞,其中兩只洞是眼睛,閃著黃色亮光。還有一只洞是嘴,正生硬地一張一合,說著生硬的話語。
看到這個木頭人,對戰(zhàn)雙方都同時停手。
“這個是什么東西?”徐遠看得神奇,向著夏云紗問道。
“木先生,這次高木鎮(zhèn)爭奪戰(zhàn)的裁判。”夏云紗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下意識就回答道。
“爭奪戰(zhàn)?爭奪什么?”徐遠又問。
夏云紗這時才反應過來,徐遠這家伙之前什么都不肯回答自己,沒好氣道:“你什么都不肯說,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丁千風看到木頭人登時不敢妄動,忿忿不平道:“木先生,這些家伙斷了我妹妹的手,我?guī)退龍蟪鹨膊恍校俊?/p>
“高木鎮(zhèn)內(nèi)...都不可以...”木先生機械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頭,說話一段一段的:“離開高木鎮(zhèn)...隨便你們...”
丁千風指著徐遠,大聲道:“可是這家伙,應該不是來參戰(zhàn)的吧?”
徐遠愣了愣,還么想好怎么回答,夏云紗已經(jīng)上前一步將他擋在身后,叉腰道:“他是我隊友,有什么問題!”
木先生的木腦袋很詭異的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望向徐遠:“是....是真的嗎?”
“當然。”徐遠已經(jīng)知道,若不承認自己是來參戰(zhàn)的,就得不到他的庇護。這丁千風如此厲害,技能又暫時沒有破解之法,自己可不是對手。
木先生聽了徐遠的回應,腦袋又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面向丁千風說道:“好的。只要是氣解境界以下的人都能參戰(zhàn),現(xiàn)在你不能傷害他。”
有木先生保護,丁千風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報不了仇,只得作罷。
他狠狠瞪了徐遠一眼,怒道:“哼,今天看著木先生面上先放你一條生路,不過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才攙扶著丁纖纖道:“妹妹,我現(xiàn)在先帶你把手續(xù)上,延誤了時間就有麻煩了。”
丁纖纖失血不少渾身軟綿綿的,早已沒有剛剛的威風,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跟著丁千風離開。
看到強敵散去,謝周兩人同時舒了一口氣,夏云紗卻不依不饒,罵罵咧咧喊道:“死肥豬,下次別讓我看到你,不然就把你的豬蹄砍下來紅燒了吃!”
剛剛戰(zhàn)況激烈徐遠無暇顧及身上傷痛,這時繃緊的神經(jīng)松下來,登時覺得被風刃刺傷處疼痛難忍。同時失血過多后頭腦昏沉,很快覺得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
即使是睡夢中,也隱隱覺得身上的傷口劇痛不已。不時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可他又一句都聽不見,想要大聲呼喊,偏又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忽然有一刻,身上疼痛稍稍散去。傷口處卻開始奇癢無比,就好似同時又無數(shù)螞蟻在傷口處爬過、不停地噬咬,就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想要伸手去撓,雙手卻又好似被牢牢捆住一樣,只能任由刺癢在身上肆虐。
如此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鉆心附骨的刺癢終于消散,而傷口處的劇痛也完全感覺不到。
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來了...”有些欣喜的叫喚聲。
三張臉龐湊過來,眼神里都充滿了好奇、充滿了興趣。特別是中間那張一張秀美清麗的臉龐,烏黑的眼珠子靈動無比,正上下打量著徐遠。
徐遠迷迷糊糊間看到這個少女的臉龐,只覺腦袋“轟”的一下幾乎無法思考。雙眼直直望著她,喃喃的道:“你.....你.....”
竟然看到了夏寒夜,自己是還在夢里沒醒么?
那張俏臉驀地板起來說道:“小白臉,醒了就快點起來吧。”
聲音很清脆動聽,卻帶著一絲刁蠻機靈的勁兒。相貌雖然極為相似,語氣神態(tài)與夏寒夜卻是截然不同。
徐遠渾身打了個機靈,立刻清醒了不少,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登時醒悟:“這是夏云紗,不是夏寒夜。”
心底不禁有些失望,眨了幾下眼提起精神,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時間打量自己身上的傷口。
他清楚記得,自己右肩、胸膛還有后背都有被風刃斬傷,傷口都很深。可這時低頭看去,自己赤裸著的上身光滑一片,竟然連丁點傷疤都沒有!
“是你們幫我療傷的嗎?”徐遠大驚,沒明白為什么會好得那么快。
“這些傷是自己好的,跟我們沒關系。”坐在床邊的謝元舟說道:“正常人受了這么重的傷就算不死,至少也要兩三個月才能復原。你卻能一晚上就完全恢復,實在是匪夷所思。”
“就是,而且傷好了竟然還不留疤真是個怪物。瞧你這身細皮嫩肉,真是比女人還白。”周一軍站在一旁,嗚嚕嗚嚕地取笑道。
“自己好的?”徐遠想到自己之前只有一顆腦袋都能存活下來,對于最近發(fā)生的一切不可思議的事,也很容易接受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昨天是怎么打傷丁纖纖的?”夏云紗雙手抱在胸前,語速極快連珠炮似地問道。
徐遠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失神。緩緩說道:“我叫徐遠,昨天我能打傷丁纖纖是因為有人在暗中幫我。”
“是誰幫你?”夏云紗半信半疑,的確以徐遠的實力要打傷丁芊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也不清楚是誰。”徐遠回憶了一下,說道:“反正我是感覺到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層看不見又很堅韌的鎧甲。”
“鎧甲?”謝元舟插口問道。
徐遠點了點頭,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三人聽了都不做聲,謝元舟沉吟一會說道:“看來是某個丁纖纖的對頭不方便直接出手,所以想借刀殺人吧。”
夏云紗道:“嗯,很有可能。”說著望向徐遠道:“你現(xiàn)在跟丁纖纖兄妹結(jié)怨,如果離開高木鎮(zhèn)肯定會被追殺。看你這人雖然沒什么本事,卻還是有幾分血性,算得上是個人物。這幾天我們會保護你的。”
至于徐遠救她一命的事卻不肯提半句。
徐遠想了想,知道現(xiàn)在只能照她說的做了,等安全了才能去西川市的神農(nóng)堂。
“過完這幾天就能安全了嗎?”徐遠問道。
“明天爭奪戰(zhàn)就要開始,你沒什么戰(zhàn)斗力到時躲好就行。至于丁纖纖那只肥豬,我從來就看她不順眼,明天一定會讓她明白我的厲害!”夏云紗咬牙切齒道。
“是因為你們說的修行夢石爭奪戰(zhàn)嗎?這個爭奪戰(zhàn)是什么意思?”徐遠又問道。
夏云紗三人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嗯,反正你明天也要參戰(zhàn),跟你說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