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寧拿出從木先生處奪來的酣睡夢石,道:“現在我會讓你進入夢鄉,然后再啟動修行夢石。我這人也是講道理的,作為回報。這個修行夢石就送給你們兩個吧,以后只要你們離得不遠同時做夢,就能在夢境中提升修為。”
以她的修為,對于這個人人趨之若鶩的修行夢石并沒有多大興趣,因為她很清楚越到后面,修行夢石增益效果就越差。
說著也不管兩人同不同意,凝運元氣傳輸至手中的酣睡夢石。
淡淡白光如同輕煙薄霧慢慢散開,化作一個端莊慈祥的中年婦女頭像出現在夢石上方。中年婦女張開口,發出了柔和而催人入眠的歌聲。
正是之前,修行夢石爭奪戰開始前夜聽到的歌聲。
兩人都沒有抵抗歌聲的魔力,很快進入了夢鄉。
徐遠睜開眼時,見到燦爛奪目的太陽,一藍如洗的天空,點綴著些許白云。
耳邊的風兒很是喧囂。
“徐遠,你醒了?”夏云紗的聲音帶著些許欣喜。
接著眼前出現了一張秀麗脫俗的臉龐,她的秀發在喧囂的風兒吹拂下,紛飛飄揚,夢中的她眼眶還是有些紅紅的,神情中滿是關切。
徐遠覺得心中一暖,見到四周空蕩蕩的問道:“嗯,我們這是在哪?”
“應該是夢中的天空中吧。”夏云紗也不是很確定。
徐遠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站在半空中,不住向下墜落。低頭看去,居然也是一片藍藍的天空,還有火熱的太陽。
徐遠有些懵了,頭頂是天空腳下也是天空,這樣下墜什么時候才會結束?
忽然意識到這是在夢境中,再怎么光怪陸離也是正常的,也就釋然了。
夏云紗見到徐遠發呆,以為他傷勢發作,湊近來問道:“你還好吧?傷口還痛么?”
“早不痛了。”徐遠轉頭四顧:“我只是覺得這里很古怪而已。余寧說我們會在夢中修煉,難道現在已經開始了么?”關于余寧的技能介紹,之前徐遠已經說過。
“應該不會,我沒感覺到。”夏云紗試著運使體內元氣,感覺周轉流動與平時無異,不像是在修煉。
她忽然放大音量叫道:“喂,有人嗎?有人在這里嗎!!??”
上面是天空,下面還是天空,空無一物的空間,聲音傳出去沒有半點回響。
徐遠無語了:“有沒有人不是一眼看穿了么?哪用得著喊?”
夏云紗笑了笑:“我也知道沒人,就大聲喊一喊心里舒坦。最近遇到了這么多事情,只有現在是最開心自在的了。”
徐遠深以為然,最近他就沒有半刻安穩過,在這個空曠明媚的夢中,已經是最輕松快活的時刻了。
“你們錯了,其實我一直在這里。”一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有無數張嘴遍布在這個空間,同時說出這句話來。
“是誰!”徐遠和夏云紗同時驚呼。
“我叫歐陽昊,你們也可以叫我歐陽日天。”前面藍色的天空忽然抖動扭曲,慢慢浮現出一張年輕男子的臉龐來。
這人的劍眉星目,俊極俏極,實在是個世間罕見的美男子。只是這張臉委實太大,幾乎遮蓋了半邊天去,徐遠只覺得視線所及全是他的臉,心神大覺震撼。
“兩位能贏得我煉制的修行夢石,自然聽說過吧。”男子繼續說道。
這人竟然就是傳說中天才的歐陽昊!
只是自稱歐陽日天這個名字,也實在是夠中二的。沒想到傳說中的天才竟然是個這樣的怪人。
修行夢石是歐陽昊鍛造,在這里能見到他也不以為奇。
“我們并沒有贏。”徐遠道。
“哦?那你們是怎么獲得修行夢石的?”
歐陽昊似乎還不知道木先生被殺,修行夢石被搶的事,徐遠也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有趣,有趣,哈哈...”歐陽昊興奮道:“竟然有這樣的奇人,實在太有趣了!”
“你的手下木先生被殺,你就半點不在意?”夏云紗大聲問道。
“這樣的木人,我想造多少就有多少,有什么可在意的?”歐陽昊的眉頭都沒皺一下:“真是好久沒遇到這樣有趣的事情了,看來舉辦這場爭奪戰是個正確的決定。”
“就因為你舉辦高木鎮爭奪戰,死了這么多人,你就不覺得有半點愧疚?”徐遠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來參加了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都是自愿的,我為什么要愧疚?”歐陽昊道。
“你舉辦修行夢石爭奪戰,到底是有什么居心!”夏云紗問道。她相信謝元舟的猜測,這事肯定另有圖謀。
“很簡單,因為這樣很有趣。”歐陽昊嘆了口氣,聲音中滿是失意:“像你們這樣的庸人,是不可能體會得到一個全能天才會有可憐和寂寞的。”
徐遠一怔,不解道:“全能的天才又怎么可能會可憐寂寞?”
歐陽昊語氣幽幽道:“我從一出生就是個天才,全能的天才。無論學什么都是一學就會,一會就精。
我活了19年時間,任何想要做的事情都成功了,對我來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挑戰’這兩個字。
我知道的,像我這樣的天才永遠也無法體會到解決困難的興奮。”
夏云紗和徐遠都靜靜聽他說著,無言以對。
歐陽昊的雙眼微微抬起望著天空,目光中只有無盡的空洞:“而且我還長得太帥了,從小就被各種女人搶著抱搶著哄,稍微長大一點了就天天都要忍受被各種美女騷擾的煩惱。
好不容易遇到幾個稍微矜持點又貌若天仙的女人,終于讓我提起了一點點興趣。
可沒想到我只是一個眼神望過去,再貞烈守節的美女都會被我徹底征服,對我無條件服從,任我怎么嫌棄辱罵都不肯離開。
我明明是個對感情一心一意的人,卻被迫組建了一個龐大的后宮,美女多到連名字都記不全了。
我知道的,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永遠都無法嘗到求而不得的滋味。”
夏云紗雖然知道他說的話大部分都是事實,可聽了這番自戀裝逼的言語,不禁一陣反胃,罵道:“真是不知廉恥!”
歐陽昊斜眼瞥了夏云紗一下:“哦,想靠著罵我來吸引我的注意力?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對飛機場沒興趣。”
夏云紗勃然大怒:“你說什么!”若不是在這夢境之中無法攻擊,她可能把天都要懟破了。
歐陽昊冷哼一聲,沒有搭理她。只是神情更加激動了,臉上的肌肉都繃緊起來,痛心疾首的繼續說道:“更可恨的是,我家還太有錢了。我已畢業就注定要去繼承上千億的家產,把握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
無論我做出怎樣的成績,別人都覺得是仰仗了家族的庇蔭,無論我又沒有能力,這些成績都是必然的。
我知道的,像我這樣富有的人永遠也無法感受到白手起家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