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話說,李藝敏與陳靜兒在更衣室找到了蔡萌萌。
幸好蔡萌萌也不是特別小氣的女生,被藝敏與靜兒找到時,還不忘自嘲自己是一個“笑到爆尿”病患者。
笑歸笑,現在的問題是小胖妞的內褲與校裙都濕透了。其實換成其他女生這個問題是不難解決的,因為同學當中是有住宿生的,要借一套女式校服不難,然后,再到學校超市買一次性的內褲,所有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但難就難在要借一套體形跟小胖妞差不多的裙式校服,其困難程度跟幫她找一個白王子差不多。
“我想到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陳靜兒已經想了辦法。
說完,她立即跑開了。
“你知道她有什么辦法嗎?”蔡萌萌有點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放心。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李藝敏對陳靜兒辦事,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充滿自信的。
“我不是擔心她做不到。而是擔心我可愛的小屁屁,現在小屁屁陣陣發涼,好難受哦。”蔡萌萌楚楚可憐的道。
聽到蔡萌萌的說話,雖然說得很可憐,但李藝敏頓覺很有喜感,并大笑起來:“小屁屁發涼了,哈哈……”
“哎呀,你不要笑好嗎,都怪你呢,不要笑了……”
“不好意思呀,但你說得真是很好笑,我真的忍不住了。哈哈……”
“嗯,不要笑了,哎呀,好凍呀,我可愛的小屁屁又要受罪了……”
“哈哈……我求你不要再說,你這樣說我真的是受不了的,我肚子的腹肌都被笑出來了。”
這時候,陳靜兒急急忙忙的拿著一套超大碼的男裝校服進來交給蔡萌萌,讓其穿上。
“靜兒,這套校服是誰的。”李藝敏對陳靜兒竟借來了一套男裝校服回來,心里很好奇。
“是高三(3)班的吳國輝前輩的。因為除了他,我真的想不到誰的身材能夠適合我們的蔡萌萌哦。”陳靜兒故意把說話的分貝說得特別大聲,生怕在換衣服的蔡萌萌聽不到一樣。
“你兩個小八妹,不要在我背后說我壞話,我聽到會罵人的。”蔡萌萌一邊換衣服一邊抱怨的說“媽的,這褲子真難穿呀。”
李藝敏與陳靜兒聽到后,都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之后,蔡萌萌換了衣服走了出來,她忽然地想起了一件事。
“哎呀,我忘記了……藝敏,你知不知道?”蔡萌萌特別變得嚴肅起來。
“知道什么?”李藝敏受蔡萌萌的影響,頓時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聽說,如果今天的比賽B組輸掉的話,那個,那個叫什么名字,好像叫驚什么的就要退學。”蔡萌萌把林驚雷可能會因為賽果而退學的事情給李藝敏說了。
“什么……”李藝敏頓時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一分鐘前她還處于無比歡樂的狀態,但現在,她滿腦子空白,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酸痛感。
下一秒,她快步跑出更衣室,剩下陳靜兒與蔡萌萌二人。
陳靜兒看到李藝敏竟將自己落在這里,這種感覺就是被遺棄一樣。因為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此時陳靜兒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無動于衷地看著李藝敏奔向一個已經不需要陳靜兒這個人的世界里面。
陳靜兒內心很想追出去,卻不知為何沒有勇氣去追出去。
李藝敏跑出去了更衣室,她不顧一切的往前跑。她曾經認真地想過自己對林驚雷的感情是怎么樣的。是同學還意中人。但很快,她就已經找到了答案。當日,林驚雷在她面前許下一個最浪漫的承諾。
只要我長得比你高,我能向你表白嗎。
這個承諾如愛之印記一般,從此銘刻在李藝敏的心目中。她時刻都想著這個承諾,其實她的內心好簡單。不論林驚雷是否高過姚明,林驚雷就是林驚雷。只要他愿意邁出表白的第一步,她就會點頭答應。
女人心,每底針。常說女人的心變幻莫測,難以琢磨。只是男生懶去了解女生真正的想法,不想去關心女生而編造出來的藉口而已。她一直等待,等待著他的表白。為何男生總讓喜歡的女生受傷。
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她是一個很強大的女生,強大到連其他男生都不如。這種強大是做一個敢愛的,愿意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所有的人。
無論男或女都會自己喜歡的人,但勇于踏出第一步,然后義無反顧的勇往直前,問誰又能做到。
這時候,在籃球上的比分是88比86,A組只是稍勝B組2分,而且時間還剩下30秒鐘。
自從助理教練被驅逐后,大家都不難發現,重新上場的B組在配合方面得越來越默契了,而且越打越勇,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在進攻兵器林驚雷的成功串連下,各點開花,今天的表現與其說是爆發,不如說成熟。
他雖然有著強烈的進攻欲望,但不再盲目浮躁,一切都在合理,有把握下將分差一步一步拉近。
一直輕視著林驚雷,輕視著B組球員的總教練看著比分逐漸拉近,那焦躁的感覺猶如被扇了幾巴耳光一般,又羞又痛,連忙將所有正選球員派下場應戰。
只要籃球才讓我永遠都不覺疲倦。
只要籃球在我的手上,我會一鼓作氣;勇往直前,將它送進籃筐內。這是每個籃球運動員的信念。
帶著復仇之心回來的曾志杰如同一條過江龍一般,一次又一次向林驚雷發起正面的沖擊,一次又一次重轟B組的籃下。
在這一分鐘的時間里,已有兩分領先優勢的A組再次向B組發動進攻,如果這球進了,可是致命性的與毀滅性。
過完這短暫而緊張的十秒后,就決定著林驚雷的去留。
這時,李藝敏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觀眾席上,雙眼一下子就鎖定了林驚雷的身影。
她看到比分,望著場上林驚雷如同獨狼戰群獸一般,單槍匹馬殺進敵軍的大本營。早有張明劍早早在籃下恭候,而曾志杰緊緊的跟在林的身后,而趙時進也快馬加鞭直追上來。
這個情景,林驚雷只能以一打三。
全場的氣氛都十分緊張,幾乎大家的心跳聲成賽場的配樂。
李藝敏眼也不敢眨的望著林驚雷快速移動的身影,雙手緊緊抱在胸前,誠心的祈禱。此時,有一個女生站到李藝敏的身邊。
“你是緊張這場比賽,還是那個帶球的男生呢?”
聽到這么的一句話,李藝敏全身不禁一顫,猛轉頭一看,那說話的女生正是葉櫻。
李藝敏望著葉櫻,她知道,這個女生是林驚雷的同班同學。
葉櫻向著李藝敏輕輕一笑,說:“別管我,你看,快要分勝負了。”
聽葉櫻這么一說,李藝敏立即將心思放到觀看比賽上。
曾志杰已擋在林驚雷的面前,但無路可逃的林驚雷勢要破釜沉舟,跳起將籃球投向籃筐中,這時,曾志杰也在同一時間跳起來,高舉左手進行阻擋。
“唰!”
籃球進了。
在短暫的沉寂之后,場內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各種呼喊,“實在太漂亮了!”
全場的觀眾都紛紛議論起來。
“追平,追平了嗎?”
眾人興奮起來。
正當眾人都以為比賽會進入加時賽而感到興奮之際,突然看到底線裁判舉雙手,表示這個入球不算,因為那投籃那一刻,比賽的時間已經完結了,所以入球不算。
賽果是以88比86,A組以兩分險勝B組。
看到這樣的賽果有人開心,有人愁。
A組的隊員看到勝利的果實落在自己家頭上均開心得歡聲大叫,但總教練的臉色卻難看極了,看到自家球員如此興奮,連忙大聲喝止:“你們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如果你覺得能夠險勝這樣一支弱隊也覺得好高興的話,我看你們還是退出夏季校際聯賽算了,免得丟人現眼。”
本來沉浸在勝利喜悅當中的A組隊員被總教練潑了一頭冷水以后,全部都變得無趣起來,開始收拾東西離開。
當曾志杰從球場回來時,總教練冷冷靜的問道:“剛才那一球,你明明有機會蓋帽的,為何中途收手了。”
“是戰意。”張明劍答得直脆俐落,他意猶未盡的說:“剛才那一刻,我覺得直接完場太沒有意思,而且我從他的雙眼看到的對勝利的執著,感覺就像面對著一只有絕對欲望的狼,直撲過去肯定會受傷的。”
總教練一聽,心里有種冰冷的感覺。
而在B組這里,其他隊員雖然無法接受這個賽果,但看到這個賽果又讓他們很興奮,因為這能夠證明大家的能力還處于一個水平線上。
他們很明白是林驚雷的爆發為B組注入新的動力,并帶來了希望,但誰也沒有想到,林驚雷在六峰中學高中部的第一場比賽,或已經成為最后一場比賽了。
“最后”會是今天的代名詞,今天是三月三十一號,也是三月份的最后一天。此時,天下起了三月份最后一場春雨。
在更衣室里,其他隊員都陸續歸家,林驚雷獨自一人留到最后。他穿回校服,呆呆地望著手上的7號球衣,還有李藝敏所送的護肘,一幕一幕短暫而幸福的畫面如電影般播放。
他堅信自己是不愿離開這里。但那句“比賽一旦輸了,你就要退學。”猶如無數支鋼針,不停在刺痛著他。
就算他沒有氣力走,也得走,因為已經夜了。
他垂頭喪氣的步出更衣室,走出體育館。綿綿的春雨如薄紗一般披在他的身上,那冰冷刺痛的感覺,遠不及內心剜肉之傷。
這時候,一個人撐著雨傘為其擋雨,他微微的抬起頭一看,那人正是李藝敏。
自從球賽完結以后,李藝敏就一直在這里苦等。看到林驚雷沒精打采的走來,她連忙上前為其撐雨,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頓時讓林驚雷強忍多時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直流而下。
“我輸了…我輸了…其實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么,為什么就差那一點點的機會都不給我呀,我真的很不甘心呀……我不希望那件事會有再次發生呀。”
林驚雷發自內心的悲痛迅速感染了李藝敏,傳說女人是水做的。女人的淚腺很淺,尤其是面對自己在乎的人,那淚腺就形同虛設一般,一觸即發。
李藝敏丟棄了雨傘了,流著眼淚的抱住了林驚雷,任憑細雨在二人身上肆虐。
“哭吧,盡情哭吧,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會陪著你的。”李藝敏說出了內心深處,最深情,最想說的話,可能此時,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至少她覺得現在是在做對的事情。
天哭了,林驚雷哭了,李藝敏哭了,還有一個人哭了……
那就是陳靜兒。
她看到李藝敏竟抱著一個無論身材樣貌,家庭背景以及前途都是低劣的男生,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酸痛與悲傷的感覺。
李藝敏不但家庭條件好,而且是校內公認的女神。自小到大,不少男生曾對其表示好好感,當不泛有金子有樣貌的富二代,但全部都被一一拒絕。
她條件多么優秀,連其他女生都視她為美的標準。那種去到哪里都受到追捧的光環,在陳靜兒的內心中如圣潔般存在,簡直是神圣不可侵犯。
天使豈會戀上凡人。
陳靜兒是這樣想的,但如今落在凡間的天使卻抱著一個普通得不再普通的凡人。
不可否認,陳靜兒對李藝敏存著某種情感,這種奇怪的情感如同羈絆一般,多年都纏繞在她的心中。
陳靜兒擦去淚水往校門跑去,消失在綿綿細雨之中。這是一種逃離,但心依然在痛。
這時候,在校園內除了林驚雷,李藝敏和陳靜兒外,還有一個人,那人就是葉櫻。
她在音樂室的窗前俯視著其他人的一舉一動,而她手上有三幅畫。
第一幅是林驚雷與李藝敏在雨中相擁痛哭的畫。
第二幅是陳靜的背影在雨中逃離。
第三幅則是葉櫻本人站在窗前,雙手滿是碎紙,地上的有兩幅畫,那兩幅明顯是上面那兩幅畫,但那兩幅畫都被撕破得殘不堪,而葉櫻本人則臉露出詭異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