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接過酒杯,羅宇霜小酌一口,有濃郁的果香,入口清甜,不過她還是喜歡剛才的烈酒。
“我看你朋友圈發過一個帥哥,還以為是你男朋友。”
“哪個?”阿雨翻起朋友圈,羅宇霜湊過去指了指有錢坤的那張照片,她能感覺到心在劇烈的跳動。
“只是朋友。”阿雨輕悠的四個字安撫住了她的心。
同時羅宇霜腦里有一個巨大的聲音在吶喊:“那他是你什么人?你們怎么認識的?”但人類還沒辦法發展到靠意念接受信號。
阿雨關掉手機,看了一眼她問:“你公司現在怎么樣?”
“還沒步入正軌,正在對接一些項目。”
“好項目很重要,你這么年輕敢自己創業很有魄力,才二十一歲,二十一歲啊,多小的年紀。”
羅宇霜睨著她笑:“你也就比我大三歲。”
“我像你這么大還在大學里混日子,什么也不知道。”
“我挺羨慕你的,可以有完整的一個大學時光,這個是拿錢買不到的。”羅宇霜很坦誠的講,她相信自己的年紀已經暴露她的最高學歷。
阿雨喝了口酒問:“你男朋友也是同行嗎?”
羅宇霜點點頭,“開公司是他的主意,我真的沒你說的那么厲害,要不是我男朋友,打死我也不敢開公司。”
雖是果酒,但幾杯下去,身體已經發熱,整個人變得放松,阿雨也有了幾分醉意,眼神變得恍惚,人更加溫柔。
她看到阿雨看著遠方墻壁上的掛畫出了神。羅宇霜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壁畫上是一個抱著果籃的男孩,她脫口而出:“這是臨摹卡拉瓦喬的作品,我還蠻喜歡他的畫的。”
阿雨收回視線,問道:“你喜歡畫?”
羅宇霜嘴角上揚,眼里卻浮出一絲蒼白:“談不上多喜歡,只是天生對這些敏感一點。”
阿雨莞爾一笑,“像我,只喜歡兩個東西,一個是錢,一個是酒。”
“挺好,誰不愛錢,誰不為了錢,我也喜歡錢。”
兩個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阿雨靠在她肩上帶著醉意說:“第一次見你,真的覺得你比我大。”
“你是說我顯老?”
“不,我不……不是說你老,就是感覺你挺不一樣的,你應該是那種很會為別人著想的人。”阿雨閉上眼,臉頰緋紅,但手里依然緊緊抱著酒杯。
羅宇霜只是沉默,心中有絲悵然,看了看手機,錢坤沒有給她打電話發微信,應該又去“見客戶”了。
阿雨又倒了杯酒,正要喝時,羅宇霜奪過,“你已經醉了。”
“是啊,醉了。”阿雨放下杯子,又靠在她肩上,最后枕在她腿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有歌手在酒吧中央唱歌,是個流著長發的男孩,正唱著一首《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
“從來就沒冷過,以為有你在我身旁,你總是輕聲的說,黑夜有我……”
羅宇霜看到阿雨眼角流出一行淚。
原來每個人的悲傷和寂寞都那么相似,可阿雨什么都有,較好的顏值,體面的工作,追求者,她還缺什么呢?
男歌手悲戚的歌聲傳來:“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你為什么不說話,握住是你冰涼的手,動也不動讓我好難過……”
她看了看時間,把阿雨扶起,自己也踉蹌著起來叫服務員結賬。
“我來。”阿雨突然清醒了很多,搶先結了帳,兩個人相依著到了門口。
“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酒吧嗎,因為每次出來感覺這個世界好安靜。”阿雨說道。
羅宇霜點頭,“我也喜歡凌晨,像世界只剩下我自己。”
兩人相視一笑。
阿雨問:“你這么晚回去,男朋友不擔心?”
“說實話我答應他再也不來酒吧,但……”羅宇霜撅起嘴,“他管不著。”
阿雨笑了,像個孩子似的笑了。
倆人分別打了車,一路上羅宇霜覺得這個世界搖搖晃晃,到了公寓門口,一只腳剛跨下車,她看到前方路邊停著一輛跑車,車旁一個燙著波浪卷的女人正摟著一個男人。
“你不下車?”出租車司機催促到。
“等等。”她重新關上車門,“我有點頭暈。”
司機回頭望著她:“我還要趕著接單。”
“我給你加三十元,你等幾分鐘好不好。”羅宇霜從包里拿出三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