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的海水跟金黃色的海灘逐漸地從窗外滲透進來,映入了兩人的眼中。遠遠地看去,可以看到此時的海灘上已經人滿為患了。
汽車緩緩地駛進終點站,車還沒停下來,何花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拉上陳森來到車門等待下車了。車剛停穩,兩人就已經沖出了車門口,然后再步行幾分鐘就到了海灘了。遠看的時候感覺已經到了人擠人的地步了,近看才發現其實也沒那么擁擠,也就允許游泳的那一片區域人比較多一點,其他的區域也就是四處分散著三三兩兩的游客,有在互相拍照留念的、嬉戲玩耍的還有在沙與海的邊緣玩水塑沙雕的的,更遠的地方還有放風箏的。長長的風箏線像一根蛛絲般直通天空之海,風箏飛得太高讓人根本找不到它的身影,不知道的還以為天上根本沒有風箏呢,放風箏的人只不過是抱著一捆風箏線在玩,。
兩人終于涉足海的邊緣。海風像原住民一樣對這一對突然闖入的外來者進行了瘋狂的試探,在試探清楚這兩位闖入者并不存在什么惡意之后,它們又變得熱情了起來,將它們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待客。海風熱情地擁吻他們的臉龐,擁抱他們的身體,向他們展現了最奔放的自由。
世間煩惱絲三千終不敵清風一笑。陳森很欣慰何花擁抱海風時很開心的笑容,心里覺得不管吃再多的苦都值了。
9月份的天氣依然很熱,天上的太陽仍舊火辣辣地烘烤著大地。陳森被曬得有點難受,于是在海浪打不到的干燥的沙灘上將東西放下來順便連鞋子也脫掉了。何花見狀趕緊停下自拍的動作,也過來學著陳森的樣子把鞋子脫掉,然后將它們放到一起擺好。
這種天氣來到海邊不踩一踩海水就太可惜了,陳森跟何花說。
陳森牽著何花的手,慢慢地將腳趟進海水里。海浪似乎也很歡迎兩人的到來,一下一下地跟兩人進行著身體的碰撞。陳森想要往更深的海水走去時,卻被何花給拉住了,她要拍一張兩個人站在一起映照在海里的兩個人的影子的照片。
照片拍完,何花又有了新發現。她彎下腰在海水下面摸索了一會,然后拿出來一個小貝殼。
“陳森,這里還有貝殼耶。”何花有點小高興。
“這么小也能叫貝殼?”那個只有兩個手指頭大小的貝殼顯然沒有引起陳森的興致。
“怎么就不是貝殼了。”何花說:“反正我不管,你要給我撿一些帶回去。”
“好,好~。”陳森說,“只要你喜歡我都給你弄去,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何花滿意地笑了。
陳森彎下腰帶著何花踩著海水,四處去找那些被海浪沖到岸邊的貝殼。說是撿貝殼,可是這個海灘根本就沒有那種很大的貝殼,而且多是一些殘缺的小貝殼。想要找一個完好的可不容易,有時候海浪剛把一個小貝殼沖到岸邊,陳森剛發現準備過去撈上來,海浪一退回去那個小貝殼又隨著它退回去了,于是陳森又撲空了。
找了一會,看著腳下清涼的海水,陳森突發奇想地想要拍一張與海浪身臨其境的照片。于是半蹲下來將手機貼近海平面準備在海浪沖過來的瞬間將其拍下來,可是陳森錯誤地估算了海浪的形成過程,他以為海浪是像一堵墻一樣直接撲過來的,只要避開海浪的最高點自己就不會被打濕了。沒成想海浪還沒沖到他的很少,海水的水位就已經漲起來了,漲到了他的屁股的位置,一個不留神陳森的屁股就泡進海水里了。屁股下面突然傳來的涼意讓陳森下意識地低頭去看了一眼,就在他分神的這一瞬間海浪已經沖過來將他的手機連同他的屁股再沖洗了一遍。
“靠~。”陳森暗叫倒霉,趕緊站了起來避免二次傷害。
屁股濕了一大片,這讓陳森很尷尬。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手機要是進水了那可就壞了。陳森趕緊把手機套給拆出來,然后將手機里的水給甩干凈。
“就撿一個貝殼,你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何花沒好氣地說道。
“大意了。”陳森尷尬地笑著說。
“我都快被你氣死了。”何花找來紙巾給陳森。
陳森接過紙巾將手機表面的水擦干凈,然后反復確認了幾遍手機還能用,這才放下心來。
“小事情而已,沒事的。”陳森還是笑著說。
“你還好意思笑?”何花說,“你看你褲子都濕透了。”
“沒事的,這種天氣很快就干了。”陳森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
這時,一個年輕的媽媽帶著一個大約5、6歲的小男孩從陳森倆人旁邊經過。
“媽媽,你看這個叔叔這么大了都還在尿褲子呢,你以后不要再罵我了。”小男孩一直盯著陳森的屁股看說。
“別亂說話。”小孩媽媽邊向陳森道歉邊拉著小男孩到一邊去教訓去了。
小男孩被他媽媽帶走的時候還很不情愿地看著陳森,他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尿床了要被罵,而大人尿褲子卻什么事也沒有。那雙天真又無辜的大眼睛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笑,陳森得意地沖他笑了起來,還做了個鬼臉。小男孩不服氣,掙扎了幾下還是被他媽媽硬生生地給拽走了。
何花在一旁看得“嗤嗤”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陳森回過頭看著何花問。
“笑你呀!”
“我有什么好笑的?”
“因為笨啊,又笨又傻的。”
“都叫你不要老是這樣說我了,搞得我都被你潛移默化了,不然我怎么會跟你撿這個螺殼。”
“是貝殼~。”何花氣不過抬手要打陳森,沒想到陳森一個側身躲開了,害得她打空了。
“沒打中啦~。”陳森還大笑道。
一擊未中,何花立馬改變攻勢開始第二擊,可是第二擊仍舊是擊空了。陳森的笑聲更加瘋狂地嘲諷著她,迫使她不得不改變策略開始對陳森進行瘋狂的猛攻。陳森在前面邊笑邊跑,何花在后面窮追猛打,可是何花的體力終究是比不過陳森,追了一會她就跑不動了,不得不停下來喘氣了。
“你沒事吧?”陳森見狀趕緊跑回來,順便還拿了瓶水擰開遞給何花。
何花接過水瓶,張開口喝了幾口水,喝完了就把瓶子交還給陳森,順便還錘了一下他。
“這下打中你了吧。”何花笑著說。
“要不是我讓著你,你有機會打中我嗎?”陳森接過瓶子說。
“我不管,反正是我贏了。”何花說。
“好~,算你贏了,那你想要什么嘉獎呢?”陳森不想與何花爭辯。
“嗯~”,何花想了一下,“你確定要什么都可以嗎?”
“只要我拿的出做得到的,都可以。”陳森看著何花說。
“那你先把今天的中秋禮物給我。”何花說。
“你想要什么?”陳森問。
“那你先給我畫幾張畫吧。”
“現在畫嗎?”
“那當然!”
“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帶出來,怎么畫?”
“我帶了呀!”
何花轉身去翻她的背包,從里面拿了一個本子出來。這個本子很眼熟,陳森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他的速寫本。
“你怎么把這個也拿來了。”
“既然都出來玩了,當然得讓你畫點東西給我做留念了。”
何花把本子還有畫筆都交給了陳森:“多畫幾張,這個本子就送給我了,我要收起來留著。”
“沒問題。”陳森接過速寫本。
何花背向大海坐了下來擺好姿勢,陳森也盤坐下來開始作畫。畫筆在陳森手里就像是如魚得水一般,優雅地用線條將何花神態、姿態都刻畫在畫紙上。如果說相機可以從某一個角度將一個人的某一個面給拍下來,那么陳森手中的筆卻可以在某一個角度將一個人的多個面給描繪出來。藝術終究是一種感覺上的東西,如果一幅畫畫得既不形似也不神似,那它自然是不能稱之為藝術品了,又或者一幅畫只有其形卻沒有其神,那也不可以稱之為藝術品的;有其神卻沒有其形,這倒是可以被當做藝術品的,不過這個定義已經被某些網絡上的藝術大師給拿而來當作它們賺錢的擋箭牌了,因此好多此類藝術品也成為了好多人反感唾棄的對象了;為了讓自己的作品更加生動形象,陳森可謂是嘔心瀝血了,幾將畫畫當作了他的命。
陳森的執著吸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這些人有在給他錄小視頻的,有拍照的,也有靠過來想要跟他合照的,更過分的是還有一只蒼蠅拿著一個自拍桿坐在陳森旁邊對著自拍桿上的手機一直在嗡嗡嗡地說著一大堆東西。
這些個行為在陳森長期的流浪生涯中早就司空見慣了。為使自己能夠更好地投入到畫畫中去,陳森也已經練好了應付的招數。他的經驗告訴他,只要他不去理會這些人的行為,這些人很快就會對他沒有興趣了。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這些人就自覺無趣自行離開了,不過人是走完了,蒼蠅卻仍舊在圍著陳森盤旋,非要陳森給它畫上幾張,還說30萬粉絲在看著呢。蒼蠅下作的語氣跟散發著惡臭的言論讓陳森很反感。
“你就是30萬腐竹,我也不會給你畫。”陳森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給臉不要臉。”蒼蠅很不屑地說,“就你這種畫白送都沒人要。”
陳森覺得沒有必要跟一只蒼蠅吵架。于是收起速寫本,拿上東西,帶上何花準備換一個地方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