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雨,喜洋洋,亡命鴛鴦來世償。
……
今天是金玉城京兆尹成親的大好日子,迎娶他的第十三房小妾。
花轎走過「再看橋」的時候,忽然漫天飄起了桃花瓣,里面還摻雜著一些短短的白絲線一樣的東西。
桃花雨!
新郎,也就是京兆尹看到下起的桃花雨的時候,驚恐的高聲叫道:“護衛!護衛!”
桃花雨,不是真的雨,而是由桃花瓣和蠱線組成的一種美輪美奐的景象。
蠱線是一種無害的東西,類似彩虹一樣,是蠱界天然存在的一種物質。
桃花雨雖然好看,但每次卻也伴隨著死亡的降臨。
這是七殺門的四堂主,殤花娘的招牌出場預告。
桃花雨,喜事成雙亡。
殤花娘,專門做成親日新婚夫妻的生意,也就是說,有人在七殺門殤花娘那里,買了京兆尹和他新娘的兩個人的命。
一般來說,絕大部分找殤花娘的都是因為情仇。
不遠處的湖面上,一艘小船緩緩行來,船頭坐著一個全身穿著紅衣的女子,紅面蒙巾,懷里抱著一個琵琶,悠揚婉轉的琵琶聲傳來,煞是好聽,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京兆尹看到湖面上的殤花娘,立刻下令全力捉拿。
琵琶聲轉,桃花雨凌厲起來,蠱線和桃花瓣瞬間變成了奪命利器,穿人而過,帶起陣陣血珠。
殤花娘抱著琵琶飛身上橋,落在花轎的轎頂上,新娘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琵琶聲響,桃花雨席卷而過,連花轎帶新娘碎成了一大片,殤花娘移落在「再看橋」的石柱上,轉身看著對面坐在馬上的新郎官。
“姚大人,老婆娶太多可不是好事啊,萬一有人嫉妒成魔,那可就是要人命的主了。”
京兆尹家后院的一處昏暗的房間里,有個女人對著鏡子梳花妝,喃喃自語:“姚郎,你可千萬別怪我,是你說過,我是你最后一個女人的,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娶了多少個女人了……”
看著遠處姚大人搬來的救兵,殤花娘也沒墨跡,抬手,撥弦,桃花雨散,新郎官四分五裂。
任務結束,殤花娘快速抽身離去。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京兆尹就這么被七殺門的人給殺了,氣的皇帝在第二天早朝上破口大罵。
皇帝下令,必須全力追剿七殺門。
……
郊外。
一個戴著花面具的賞金獵人,攔住了殤花娘的去路。
“真是冤家路窄。”殤花娘抱著琵琶停住。
對面,賞金獵人的花面具額角上,刻著一小團淡藍色的繡球花。
“殤花娘,隨我去官府。”
“去你個娘,有本事就來抓,你個死繡球。”
殤花娘一點都不想和他廢話,琵琶弦響,桃花雨落,一大團粉色花瓣刀就向著繡球男襲去。
面具繡球男抽出寶劍,帶著一陣藍色繡球花瓣的厲風就迎了上去。
粉色和藍色,激烈的大碰撞。
如果沒有殺氣的話,遠遠看上去,還挺浪漫的。
“今天不滅了你,老娘就不姓殤!”
每次接任務,都會遇見這個繡球男,煩不甚煩,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呵呵,你就老老實實隨我去換賞金吧。”
“換你妹,你就老老實實死在桃花雨下吧。”
殤花娘琵琶聲越來越狠決,奈何鏡花宮的人更甚一籌,幾十招下來,殤花娘手中的琵琶弦就被繡球男的劍給切斷了。
跳出戰圈的殤花娘看著手中已被廢掉的琵琶,再看看對面一副怡然自得的繡球男,氣的直接扔了琵琶,然后從里腰抽出了一把軟劍。
殤花娘提著軟劍,殺氣騰騰地沖過去了。
軟劍和硬劍,在桃花雨和繡球花海里戰的噼里啪啦,火花四溢,兩人來來回回,打了百來個回合,都沒能把對方干掉。
原本可以大戰個幾天幾夜的,奈何天公不作美,一聲春雷劈下來,瓢潑大雨接踵而至,完全沒有一絲猶豫的空隙。
殤花娘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眼妝都花了。
兩人站在大雨里互相僵持著,滿地的落花,粉藍粉藍,交錯在一起。
殤花娘率先忍不住了,轉身就往樹林里狂奔溜了,繡球男緊追其后。
兩個人在樹林里上躥下跳,你追我趕,所過之處,枝丫落滿地,沒有一棵樹是完好無損的。
打斗過程中,殤花娘踩著的樹枝突然斷裂,一個不小心,被繡球男抓到了破綻,一根捆妖繩瞬間纏上殤花娘拿軟劍的那只手。
三兩下之后,繡球男就拽著捆妖繩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殤花娘雙手被捆妖繩綁的死死的,軟劍也被繡球男沒收了。
“死繡球,你勝之不武!”殤花娘踢起腳邊的一個石子,直逼繡球男的后腦勺。
繡球男拿劍的手往背后一擋,穩穩擋住了偷襲他的那顆石子。
“技不如人就耍無賴,不愧是七殺門的潑婦殤。”
繡球男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腳步,轉身打趣道:“打之前,我好像聽某人說什么來著?不滅了我,就不姓殤?現在你要姓什么?要不要跟著我姓?”
“呸,想得美!鬼知道你姓什么。”
鏡花宮的人,各個戴著花面具,江湖上都習慣用他們面具上的額角花稱呼他們,因為沒人知道他們姓什么、叫什么,是江湖十大神秘組織之一。
七殺門雖然和鏡花宮一樣,同屬十大神秘組織,但是七殺門的人各個都有名有姓,光明正大,不怕被別人知道。(也改變不了他們是殺手組織的性質……)
當然,七殺門敢這么囂張的原因,也是基于他們自身實力過硬。
鏡花宮里,有好幾個專門的人盯著七殺門里的那幾個重量級的堂主。
因為,他們的賞金都高的離譜。
比如,殤花娘,官方通緝令上就是兩千兩的黃金,簡直就是移動的聚寶盆。
對于賞金獵人來說,這種閃閃發光的獵物,沒有不獵殺的道理。
……
淋雨往前走。
殤花娘雙眼被豆大的雨滴打的快睜不開眼了。
“大哥,雨下這么大,咱們就不能找個山洞先避避雨嗎?有必要這么急著趕路嗎?”殤花娘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你再啰嗦一句,就直接扛著你去衙門。”
“扛著我走?求之不得,反正我也累的走不動道了。”殤花娘干脆直接往地上一坐,賴著真不走了。
繡球男拽了幾下捆妖繩,見殤花娘是鐵了心賴著不走了。
剛準備上前把人扛起來,就聽殤花娘幽幽來了句:“我可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你要是碰了我,可得負責娶啊。”
繡球男動作一滯,隨后沒理她,直接用捆妖繩把她全身都結結實實的捆上了。
“喂!我沒和你開玩笑,你別亂來啊!你別碰我!喂!”殤花娘發現對方油鹽不進,真要扛著她走了,頓時掙扎起來了。
像橋口扛大米袋一樣,繡球男直接把殤花娘當麻布袋扛著走了。
頭朝下的殤花娘被倒血沖的頭昏腦漲,胃被壓的都開始反胃了。
“我說……大俠……你再這么扛下去,我就要吐了……嘔……”
殤花娘被酸水惡心的眼淚都要下來了,配合著化掉的黑色眼妝,別提多可憐了,可惜趕路的人看不到。
接二連三的嘔心感,搞得殤花娘欲哭無淚,難受至極。
無奈之下,殤花娘只能忍著犧牲下巴的痛了,拼命揚起頭,嘭的一下子,直接硬磕上了繡球男的后背。
連著四五下,差點沒把殤花娘的下巴給磕沒了。繡球男只得放她下來,結果一看,差點沒嚇著。
殤花娘一部分黑色眼妝順著雨水直接滑到了腦門上,外加之前打架那會化到眼下的,現在的殤花娘,除了紅色面巾之外,外露的皮膚幾乎都是化掉的妝彩。
繡球男憋了一會,實在憋不住,扭頭捂著嘴偷笑,一陣一陣的。
殤花娘疑惑不解。
笑完之后,繡球男還是找了個山洞先避避雨,雖說拿去換賞金,但殤花娘這造型和模樣,怕不是衙役都不敢收……
其實,他們好歹都是江湖高手,惺惺相惜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把殤花娘就這么落魄的送過去,總感覺不是那么痛快。
……
山洞里。
藍微君,也就是繡球男,是鏡花宮第四宮的首領,專門追捕七殺門的四堂主殤花娘,換賞金。
山洞里的干柴火也不多,不過,湊合著夠用來烘烘潮濕的衣服。
殤花娘捆得像個蠶蟲似的,坐在火堆旁邊烤火,雖說是春季天暖了,但這渾身濕透的,風一吹,和過寒冬也差不多了。
藍微君比殤花娘稍微好一些,但也沒好到哪里去,也是落湯雞一個,只不過有面具擋著,看不出來太落魄的模樣。
殤花娘用腳把邊口的柴火往中間踢了踢,開口問道:“大俠,你今年貴庚?成親了沒?”
藍微君在一邊整理潮濕的衣服,沒理她。
殤花娘站起來,蹦跳著坐到藍微君身邊,藍微君實在是不太想看她那張有點“恐怖”的臉,便默默微轉了點身體,抬起胳膊,整理衣袖,假裝烤火。
“也不知道雨什么時候停。”
殤花娘感嘆了一下,“要是這雨一直都不停,咱們豈不是要在山洞里過夜了?孤男寡女的,我以后還怎么嫁人?”
“放心,你嫁不了人了,送去衙門之后,基本就是死刑,殺人償命,這是你們殺手的最終歸宿。”藍微君平靜的說道。
“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憑什么要我死?”殤花娘反駁,“買我帖的,基本都是對那些新人恨之入骨又有仇報不了的,我雖是在七殺門打工,但也很講江湖道義的好不好?”
“京兆尹的小妾,何罪之有?”
“她啊……她是自己買的帖……”
殤花娘回道:“姚大人的帖是他第五個小妾買的,桑小姐的帖是她自己買的。我是不知道她為什么要給自己買帖。”
“那些士兵何辜?”
“哇,你要是這么算,那他們為什么要來抓我呢?他們要是不聽那個姚大人的話,不就不用死了么?”
“強詞奪理,歪門邪道!”
殤花娘吹了吹黏在鼻子和嘴巴上的面巾:“不要說的你們賞金獵人多正派似的,大家都是賺點生活費而已。如果你們鏡花宮的伙食好,我也不介意離開七殺門,跑你們鏡花宮去打工。”
藍微君:“……”
藍微君像看奇物一樣看著殤花娘,仿佛她說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一樣。
“你們……不是被閻王專門訓練出來的殺手?能讓你們隨意離開?”
“不知道啊,我從木姐姐手中接過四堂主的位置之后,還沒見過其他七殺門的人。木姐姐那里的大廚做飯是最好吃的,所以我就答應她接任她的位置了。”
“你那個木姐姐呢?”
“跟她相好的跑了。”
藍微君:“!!!”
傳說中的七殺門是這樣的么?
“你們四堂在哪里?”
“木材盆地。”
殤花娘無所謂的說道:“不過,去了也沒用,四堂除了木姐姐就我一個人,那個做飯最好吃的大廚是村里飯莊的,也不是七殺門的人。”
“那你們接收任務是怎么接收的?”
殤花娘轉眼,盯著戴面具的藍微君說道:“這個嘛,如果你娶我,我就告訴你嘍。對了,你成親了沒?”
藍微君不想說。
“咿……你這個大俠好生壞,套了我那么多的話,我才問你一個問題就裝死了。”
“沒有。”
“既然沒成親,那你就得負責了。孤男寡女,你還抱了我一路,該摸的都摸了,不娶不行了。”
殤花娘一套說辭說的藍微君一愣一愣的,他還是第一次和姑娘聊這些話題聊的這么深入,總感覺和他印象中的姑娘不太一樣,怎么感覺哪兒哪兒都挺別扭的。
“我是賞金獵人,你是獵物。”藍微君終于想起來自己是干啥的了。
“對呀,你看,你都獵到我了,娶回家當老婆不是比拿去換賞金更好么?你很缺錢么?”
藍微君搖搖頭。
“哥哥,你也不缺錢,何必拿我去換賞金呢,我給哥哥當老婆好不好?哥哥長得英俊么?面具拿下來給我看看?”
殤花娘那一張烏七八黑的臉緊貼著藍微君不停的追問,藍微君看著她那張臉,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藍微君猛搖頭,不要。
“為什么?”
殤花娘不解,忽然想起來剛才淋過暴雨了,解釋道:“我現在被雨淋過了,樣子肯定挺糟糕的,但是,哥哥,我長的其實還行,還可以幫哥哥打下手,哥哥娶我肯定比換那兩千兩黃金劃算,我可以幫哥哥一起去抓人,賺的肯定更多。”
殤花娘不遺余力的給藍微君推銷自己,以避免她被他送去換賞金。
“哥哥~好不好嘛~你就娶了我嘛~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娶我,那我只能去上吊自盡了~”
說完,殤花娘就站起來要蹦著去撞山洞里的石頭自盡,藍微君以為她只是假裝的,沒想到,殤花娘是真撞啊!她一頭就撞上去了,然后,腦門開花了……
藍微君被她整得懵逼了,趕緊把她扶起來,一看,紅色的血疊加著黑色妝彩,模樣更糟糕了。
殤花娘直接撞昏死過去了,藍微君摘下她的面巾,面巾下白皙的皮膚和額頭亂糟糟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藍微君也沒心思去想一些有的沒的,把面巾拿去山洞外,用雨水淋濕洗了一下,然后就拿去給殤花娘擦拭額頭了。
擦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妝容和殘血,臉上瞬間亮堂了很多。
拿出金瘡藥,涂抹在殤花娘的傷口處,這姑娘是真狠得下心撞啊,都磕成啥樣子了。
藍微君解開捆妖繩,把殤花娘抱到火堆處,準備給她烤烤火,又是淋雨又是撞石頭,可別發燒了,不然就更麻煩了。
……
好的不靈,壞的靈。
沒過多久,殤花娘就開始發熱了,怕不是真得了風寒了。
藍微君看著外面一直不停歇的暴雨,無語,早知道今天就不出來抓人了。
物理烤火烘干不行了,那就只能人工動手了,藍微君抓著殤花娘的手,開始運功幫她驅寒。
誰料,剛開始運功,就被殤花娘反手抓住了,一瞬間,藍微君都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只覺得嘴里有一陣異香渡了過來。
殤花娘反身就翻了起來,哪有半點風寒的模樣。
“你……”藍微君半晌反應過來之后,直接動手要把殤花娘再抓起來。
兩人在山洞里打了大半盞茶的時間,之后,藍微君就發現自己越來越使不出力了,沒多久就被殤花娘反抓到手了。
“哥哥,你的警惕心真是太差了。”殤花娘拿著捆妖繩一邊捆著藍微君,一邊吐槽。
“讓我瞅瞅,鏡花宮的繡球男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殤花娘直接揭開藍微君的面具。
“哇……你們鏡花宮也太殘忍了吧,這么英俊的小臉蛋天天都要關在面具下面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你個妖女!”藍微君氣急,他真是太大意了。
“不要說的這么難聽嘛,好歹以后都是夫妻了,你說我是妖女,那你是什么?妖女的夫君,妖夫?”
殤花娘轉著藍微君的花面具,想著接下來應該要怎么辦。
“哥哥,你有經驗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沒頭沒尾的,藍微君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花樣。
殤花娘看藍微君沒出聲,上下打量了一下,開口道:“哥哥,你有……那方面的經驗么?”
藍微君看著殤花娘那純真無邪的表情,再配上她的話,瞬間被雷的外焦里嫩,他這次算是聽明白她問的是什么了。
“你……你……你問這個干什么?”藍微君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廢話,當然是事前打聽一下唄,我沒經驗,所以只能靠你了。”
“咳咳咳……”藍微君被殤花娘的豪邁嚇的嗆到了:“你別亂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知不知羞恥!”
殤花娘把花面具戴在臉上試了試,說道:“你未娶,我未嫁,孤男寡女,是你先動手抱我的,你忘記了?誰讓你非要動手的,沒辦法,那你只能負責到底了。”
“打住。我是賞金獵人,你是官府通緝的要犯,我們是水火不容的兩派,我只想把你拿去換賞金,其他的沒有任何想法。”藍微君趕緊打斷,再不停下來,這瘋婆子還不知道會干出什么離譜的事。
“算了,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個有經驗的主。咱們自己來吧。”殤花娘扔掉面具,直接把藍微君撲倒了。
“喂喂喂!!!你別亂來啊!!!”
“你到底會不會?怎么這么沒用?”
藍微君:“……”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會也得會了。
兩個小白折騰了一夜,藍微君想死的心都有了。
……
第二天。
藍微君盯著火堆發呆,現在要怎么辦?
換賞金,還是不換?
“你們鏡花宮在哪兒?你的第四宮在哪兒?發什么呆啊,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啊?沒看見雨都停了么?”
“妖女!”藍微君盯著喜笑顏開的殤花娘罵道。
“妖夫!”殤花娘毫不客氣的回擊。
藍微君爬起來,無情的說道:“我是不會娶你的,你死了那條心吧,我可以答應你,以后不抓你去換賞金了。”
殤花娘瞇著眼打量了一下藍微君,心里哼了一聲:“那就多謝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說完,殤花娘就率先離開了山洞,往別處走去了。
藍微君看著殤花娘離去身影,那些想要說出口的話,又咽回去了,他突然覺得這個山洞空蕩蕩的,還有點冷。
撿起捆妖繩,拿起劍,藍微君也離開了山洞。
一路上,藍微君的左手拇指都在細細的磋磨著捆妖繩,他總感覺自己剛才做錯了,可是又覺得沒有做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心情。
就是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了。
藍微君三心二意的走著,結果被天上掉下來的一個果子砸到了。
抬頭。
就看見殤花娘坐在樹丫上啃著綠色的小野果,兩條腿一前一后,搖來搖去。
“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你這副模樣吧。”
殤花娘跳下樹枝,落在藍微君身邊,一邊啃著果子,一邊挽起他的胳膊,說道:“走吧,相公。”
藍微君強壓著上揚的嘴角:“你這姑娘真不知羞。”
“是是是,相公你倒是比我更像個大家閨秀似的。”
殤花娘扔掉野果核,直接把手上的果汁水擦在了藍微君的袖子上。
“話說,咱們家在哪里?你家里幾口人?”
“很遠,就我一個。”
“誒……那我們倆豈不是同病相憐了。”
“啊!!!”
“相公,你叫什么名字?”
藍微君:“……”
……
PS:
金玉皇朝,不管是娶妻,還是納妾,男方都需要親自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