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佑沉默了一瞬點了點頭。
鳳慕歌:“……”
她真是服了!
“你以前就沒處理過傷口嗎?總之見別人給你處理過吧?”
難道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受過傷么?
白天佑搖頭。
“你以前沒受過傷?”
點頭。
“那你以前是怎么做的?”鳳慕歌問。
“放著,自然會好。”少年鎮定答道。
鳳慕歌現在心中唯余兩個字——服氣。
能活到現在也不容易。
而且這家伙也是個逞強的悶葫蘆,受傷不肯讓人發現也從不吱聲的,白嬸肯定沒榜他處理過。
暴躁地咬完最后一個包子,鳳慕歌滿臉不耐煩,“過來坐下,我幫你上藥。”
最后還忍不住抱怨一句,“嘖,麻煩。”
這次的傷可不同以往,一百多鞭,還是鳳家刑堂特制的鞭子,現在還不停滲血呢,真虧他能悶聲不吭地堅持下來。
不過照這樣下去,不及時處理的話,隔不了幾天就要發炎了,那時候就真的是大麻煩了。
白天佑總覺得是鳳慕歌把嘴里的包子當自己泄憤了,可是他沒有證據。
不過他最終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
“解衣服。”鳳慕歌道。
要不是現在學院放假,她就直接去學院了。
到時候鎮臂高呼一聲,一定有不少人搶著來給白天佑上藥。
沒準,還能來個競拍活動呢。
誰競拍價最高誰成為那個幸運兒,完美。
白天佑忽然感覺身體一涼,狐疑的目光看向鳳慕歌,里面帶著幾分不信任。
鳳慕歌接收到他的目光,眉頭一蹙,“你怎么慢吞吞的?
都是大男人害羞什么?信不過我出門左拐謝謝。”
白天佑默了默,利落地解開外衣里衣,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身形筆挺。
坐如鐘、站如松,將這個六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
少年的身材緊致,纖細卻不柔弱,一看便知是常年鍛煉的結果。
然而鳳慕歌卻無心注意哪些,她的目光全部落在他背后的鞭傷上。
深紅色的鞭傷,縱橫交織,不斷往外滲血,腰上幾條鞭痕已經有點發炎化膿了。
為了震懾,鳳家刑堂的鞭子上都覆蓋著細密的倒刺,打在身體上還會倒刺還會勾住肉,特別的疼。
在他背部中心,鞭痕最密集的地方已經血肉模糊,看不出一點好肉。
鳳慕歌目光在那片模糊的血肉上凝了兩秒,眨了眨眼睛。
像……剁碎了的肉糜。
再加點蔥花和鹽,就可以下湯煮肉丸子吃了。
正坐在椅子上的白天佑隱隱約約聽到身后吸溜口水的聲音,心中大感不妙,“你在想什么?”
“瓜蓉碎肉湯……”下意識地說出腦子里的菜譜名,鳳慕歌立馬回過神來,企圖掩飾,“咳咳……什么都沒想。”
鳳慕歌尷尬地摸了摸唇瓣。
奇怪,她剛剛不是才吃過早餐嗎,怎么又滿腦子的菜名了。
一旁的白天佑,遍體生寒:“……”
他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總感覺落在鳳慕歌手上,比受傷還更危險……是性命不保的那種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