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問石悅：“你有沒有覺得可惜啊？”

石悅說：“要說可惜，的確有一點，畢竟那都是很好的工藝。但是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還能研究出新的專利來的。”

李松稱贊道：“有志氣。憑你的能力，以后肯定會有很多專利的。”

石悅說：“謝侯爺夸獎。”

李松說：“你們兩兄弟要好好干，以后大晉還有很多地方要靠你們呢。”

石超有些惶恐：“侯爺，我們兩兄弟也就是想賺點錢，對于國家可不敢說有啥幫助。”

李松說：“這可不一定，你們在賺錢的同時，也許無意中就幫到了國家呢。”

看到兄弟倆有些困惑，李松說：“比如說，你們收購了那么多羊毛作坊，而這些作坊又從北方五族的牧民手里大量收羊毛，這一方面提高了牧民們的生活水平，另一方面也讓北方五族跟大晉的利益捆綁在一起，減少了打仗的可能性啊。”

石超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李松說：“你們的規模越大，就越能幫到大晉穩固北方。以后大晉如果開疆拓土，你們的作用就更不能小瞧。”

石悅聽得有些發愣：“大晉還要開疆拓土？向那里開拓？”

李松說：“我只是隨口說說。其實開疆拓土也許并不難，難的是把這些地方穩固下來，這就很需要你們的幫助了。但是光靠你們肯定不夠，還需要很多商家一起努力，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獨占我給你們的資料，最好是讓別的商家也能掌握這些工藝，到時候才好一起幫助大晉啊。”

聽到這里，石悅心悅誠服：“原來侯爺是從國家的角度考慮問題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石超也說：“以后如有能幫到大晉的地方，理當盡力。”

李松對石氏兄弟的態度很滿意，正準備告辭離開，這時石超提了一個問題：“侯爺，工部搞的那個債權交易市場是怎么回事啊？我那天路過時看了一下，完全沒有人買債權，想賣債權的倒是有2個，可是根本賣不掉啊。”

李松說：“這個市場剛開始搞，很多人都還不了解，沒有交易也不奇怪，但是以后肯定會不一樣的。不過，關于這個市場，我倒是有一句話要說。”

石超說：“侯爺請講。”

李松說：“機會是屬于有準備的人的。”說罷笑著離開了。

機會是屬于有準備的人的！石超反復回味著李松的話，若有所思。

次日，李松在工部當值，忽然衛瓘派人過來，請他前往兵部，說是有事情相告。

李松感到了一絲不尋常，以前衛瓘很少請他去兵部的，這次難道是有什么要緊事？于是連忙來到兵部。

等見到衛瓘，李松看到旁邊站著個馬車夫打扮的人，但是他并不認識。

正在疑惑之時，衛瓘介紹說：“安寧侯，這位是趙五，3個月前，就是他幫助祖逖抓到了那兩個鮮卑衛兵。”

趙五深施一禮：“見過安寧侯。”

李松說：“原來你就是趙五啊，我知道你。上次多虧你幫了祖逖的忙，不然想抓住那兩個鮮卑衛兵可不容易。”

趙五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家石老爺為此還專門獎賞了我40兩銀子呢。”

李松想起3個月前，本來想讓祖逖代表自己獎勵趙五20兩銀子，但是趙五回絕了。后來只得讓石崇轉交，石崇還說要追加20兩呢，看來這個獎勵已經兌現了。只是趙五還不知道，這40兩里有20兩是他給的呢。

這時衛瓘說道：“趙五這次可是又立新功了。”

李松一愣：“又立功了？”

衛瓘對趙五說：“你把昨天的事情對安寧侯講一講吧。”

于是趙五開始講述昨天的經歷。昨天一大早，趙五就跟往常一樣，坐到了雙層馬車的最前面，準備駕車前往長安。

這時，陸續有乘客上車。趙五按照慣例，詢問每個人前往哪里，因為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坐到終點長安，免不得了會有一些短途客，所以趙五必須先問清楚，然后收取相應的車費。

這時，走過來2個身著青色衣衫的精壯男子，他們沒有回答趙五的問話，直接遞過來2兩銀子。

到長安的車費是1兩，2兩銀子足夠2人坐到長安了，趙五也就不再多問，讓他們上了車。但是，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也說不出到底哪里有問題。

雙層馬車很快坐滿了14個人，趙五趕著馬車出發了。一路上，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趙五一邊趕車，一邊努力思考著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當馬車開出熊耳山時，他突然想起來了：3個月前，就是在這個地方，有2個人攔住了他的馬車。當他詢問目的地時，這2個人也是一言不發，遞給他2兩銀子，然后上了車。而這2個人，就是后來被抓住的鮮卑衛兵。

事后祖逖曾告訴他，鮮卑衛兵由于漢語不熟，所以都盡量少開口。趙五當時就想明白了，為什么自己問2人去哪里時，他們直接遞上了2兩銀子，原來是為了避免跟自己對話，露出破綻。

今天這2個人的情形，跟上次2個鮮卑衛兵何其相似，難怪他總覺得不對勁。可是，光憑2個人不說話遞上2兩銀子的舉動，似乎還不足以斷定這2人就一定是鮮卑兵。

趙五聽祖逖說過鮮卑兵的戰斗力，如果這2人是鮮卑兵，那就得盡快想辦法通知巡防營，將他們抓住，否則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此時雙層馬車離開洛陽不遠，馬路沿途還能時不時見到巡防營的人馬。由于一直未能查到剩余4個鮮卑兵的下落，所以兵部雖然撤走了搜捕敵人的上萬兵馬，但還是要求巡防營沿著水泥馬路及洛河支流繼續巡查，以期能找到漏網的敵人。

但是如果直接向巡防營求救，萬一這2人真的是鮮卑兵，遇到盤查狗急跳墻，大開殺戒怎么辦？所以得想個穩妥的辦法。

這時，趙五看到前面有一個飯館，頓時有了主意。他趕著馬車，在飯館門前緩緩停下。

車上的乘客一看車停了，有些不高興：“怎么停下來了？這才剛出發沒多久啊，我們還不餓，快趕路啊。”

有乘客說：“你們不懂，這個馬車夫肯定是跟飯館老板串通好了的，停在這里他能拿好處的。”

趙五聽了哭笑不得：他真的不認得這家飯館的老板，只是恰好在此時看到這家飯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