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琰，你不知道？”一個男生問我。

“我是很想知道。”放下書包我朝人群走去。

“方沈和張梓源的照片，你看看吧。”之前安慰陳佳妮的女生遞了兩張照片給我。

這么，勁爆的嗎！？連實錘都有了！？！？！？

等我接過照片，陳佳妮的哭聲又止不住了，哭得口齒不清她說：“我不活了！”

拎著書包的方沈就在此時跨進了教室的大門。

方沈看了看拿著照片的我，我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他。

嗯，照片里是方沈本人沒錯。

“瞿琰琰，你在那兒干什么呢？”方沈皺著眉頭一頭霧水。

“他們說，你和隔壁張梓源，關系很好。”捏著照片，我維持著尷尬的笑容聳了聳肩。

陳佳妮哭著跑出了教室。

~~~~~~~~~~~~~~~~~~來自方沈和張斯達的律師函警告~~~~~~~~~~~~~~~~~~~~

“這是造謠！這是誹謗！”午休時的草坪上，方沈義憤填膺，“我要去告新聞社那些家伙！”

“所以你和他究竟是什么關系？我之前怎么一點也不知道。”吃著自己準備的便當，我準備聽聽方沈的解釋。

“什么關系？我怎么可能和那種人有關系？”方沈滿臉委屈，“瞿琰琰，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可是照片都出來了，你們肯定是干了點什么才會被拍到啊。”我又想起了今早看到的那兩張照片，一張側面清晰，張梓源同學在墻邊按住了方沈同學，一張背面模糊，一個較高的背影遮住了另一個較矮的正面，兩人腦袋重合，看上去像是在接吻。

比起這兩張沒什么份量的照片，新聞社校園小報的標題才更為勁爆，也是虧得我不怎么看新聞社每天發在校園論壇的電子報紙，不然這番對話就應該在我早上到達教室前發生了。

“那是之前，就是你非扯著我說我是你弟弟的第二天。”方沈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都什么事兒啊，我們之前是同學，但是關系不太好。”

“那天我在劇院那邊被他碰著了，關系不好我就問候了他兩句，他就把我按著了。”

“我能怎么辦，我還以為他要打我。我們小的時候是打過架，我還打不過他，莫名其妙的這個人。”

“結果他按著我就說也要問候問候我，然后就走了。我也沒想到，那個時候怎么就被拍到了，還現在放出來。我真是蒼了天了，佳妮也不理我了。”

看了看方沈氣惱的樣子，我挑了挑眉：“唔，陳佳妮不理你也可能不止這個原因。”畢竟今早還對校園小報事件一無所知的方沈看見陳佳妮沖出教室，追也沒追，反倒是心安理得地坐下來非要聽個來龍去脈。且經過不過一個上午的發酵，方沈曖昧列表里的ABCDEFG也互相知曉得差不多了，甚至隱隱有達成統一戰線討伐方沈的意思。

此時沿路兩個女生正好路過看見了方沈，“渣男。”她們唾棄道。

“這，這不重要。”方沈看著我，“現在怎么辦啊？”

“那要不然你找張梓源問問？”我提議道。

“不去，我死也不去！”方沈來了一個華麗的高八度轉音。

“那能怎么辦？現在大家都認為你是個腳踏幾只船還給不了船票的，嗯，渣男本男。”

“唉。”齊刷刷地，我和方沈對著草坪上吹過的青市入秋的風嘆了口長長的氣。

兩相無言，我默默地吃完了被那風吹得半涼的飯菜。

返身要回教學樓準備下午的課之前，方沈若有所思地問我：“琰琰，你之前認識張梓源嗎？”

“嗯，知道名字，但沒接觸過。”

“那就很奇怪了，我總覺得，他好像認識你。”

“哦是嗎，我這么有名？”

“不是這個意思，我剛剛想起來，那天他不止說要問候我，還要我替他問候問候你。”

“嗯？這人，腦子不太好吧，天天要問候別人。”我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些轉瞬即逝的東西，讓我硬生生把即將脫口而出的“神經病”三個字咽回了肚子。“他還說別的了嗎？”我問一旁陷入沉思的方沈。

“沒有了。”方沈搖搖頭。

“那我們先回去吧。下午課程結束，我替你去問問。”

“真的？琰琰，你不是我堂姐，你簡直是我親姐！”

~~~~~~~~~~~~~~~~~~~來自瞿琰琰故作鎮定的問候~~~~~~~~~~~~~~~~~~~~~

“什么事？”面前這個名叫張梓源的人比平時和照片上看上去更不易親近了些，細長的眉眼間帶些桀驁地看著我。

“嗯，你好。我叫瞿琰琰。”努力保持微笑我還是介紹了自己，“隔壁班，方沈的姐姐。”

“我知道，瞿琰琰，看起來你不記得了，不過我們真是，緣分不淺。”張梓源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嗯？你認識我？”

“認識啊，入學慶典那天，我們見過了。你說我是什么來著？‘神經病’，對吧？”

腦子里面轟地一下，我想起來了，入學慶典那天我是撞著了一個說我是“女魔鬼”的人，介于燈光太暗我沒看清那個人的樣子，現在想想，我的腦海里只剩下了那人被我撞開后留下的那句“你給我等著！”了。

造孽啊瞿琰琰，這可不就被逮著了嗎？怪不得他會讓方沈替他問候問候我，我們這梁子，怕是早就結下了。

“不不不，入學慶典那天人那么多，你肯定是認錯了。”

瞇起眼睛張梓源就是一個逼視：“是嗎。”

“我完全，沒有印象。”我尷尬地笑了起來，“我！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個忙。”

認真地打量了我半晌，張梓源終于開口：“你說。”

“今天新聞社發你和方沈照片說你們有不正當關系的事，你知道的吧？”

“哦，這事兒。”張梓源顯然沒放在心上。

“我來呢，是想問幾件事，一是我也聽方沈說了，你們之前有些矛盾所以關系算不上好，我就想問問你們之前的矛盾是不可以緩解的那種嗎？如果可以解決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找個機會好好談談，畢竟之前你們都還小，我看方沈也挺在意的。二是要是有人因為今天這事兒給你造成了什么不便，我替方沈道個歉，然后之后要是有人問，你就稍微澄清一下，流言讓它漸漸冷掉，會好處理一些。”

“哦，所以這就是你來拜托我還順便要我接受你們姐弟歉意的誠意了？”

“是我表達得不夠好嗎？我是很真誠地來拜托和道歉的。”

“你說得很清楚，可是我不接受。”張梓源說，“以后道歉這種事，你讓方沈自己來。”

不再多說，張梓源迎著遠處他朋友的招呼轉身就走。

我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遠遠望見張梓源走向的人群里，褚洵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安安靜靜地站著。

瞿琰琰對戰張梓源第一戰，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