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張斯達偏頭望了遠處那個男人幾秒,直到男人似有所覺地朝我倆的方向移來了目光。
張斯達往我面前側了個身,擋住了男人投射來的視線。
有驚無險。
但過近的距離使得我手中的高腳杯抵住了張斯達的胸口,杯中淡金色的酒液沿著杯壁繞了個圈。
為了防止酒液從杯中逃逸到自己的襯衫上,張斯達從我手中接過酒杯,微微低頭貼著我的耳邊說:“瞿琰琰,這可怎么辦?”
我的手有些無措地維持著握杯的姿勢。
張斯達,靠得太近了。
“我對他也有點興趣,不如我們比一比。”
嗯?張斯達?對個男人?有興趣?
我莫名其妙地皺眉看向了他:“比什么?”
張斯達的氣息在我脖頸邊落下又散開。
“比誰能先把那個男人的面具摘下,拿到手里。”張斯達半截面具下的那雙唇一張一合,“怎么樣?比不比?”
“這樣的比賽對我來說沒什么吸引力。”
“不行,你必須參加。”
“搞什么,要知道他的身份方法多了去了,我為什么非得去摘他面具?”
“什么都不做,這樣的晚宴你不覺得太無聊了嗎?”
“完全不會,我就喜歡安安靜靜呆著。”
“你比不比?”
“不比。”
張斯達瞇起了眼睛,我在面具里抬了抬眉毛。
對峙三秒,張斯達嘆了口氣:“這樣吧,你要是贏了,我就告訴你陸曼曼想要報答我的原因,附贈預告,和你親愛的堂弟有關。”
“你認真的?”將信將疑,我仔細地觀察著張斯達除去面具部分的表情變化。
“事關方沈,你既然擔心,不如答應。”
我討厭張斯達此刻眼里的勝券在握,那讓我有一種受人擺布的憋屈感,但他說得很對,事關方沈,我做不到毫不在意。
“行啊,那你要是贏了呢?”我總得在跳火坑之前確認一下火勢如何。
“那你就得答應我一件事。”張斯達說,“一件,你絕對能做到的事。”
“這不公平,張斯達。”
“這本來就沒什么公平可言,你可以選擇不比,但是給你選擇的機會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那你腿挺短的。”
“是,所以我們交易達成?”張斯達似乎絲毫不受我語言攻擊的影響,臉上連個生氣的影子都沒有。
“事先說好,要是我們兩個里任何一個出了任何亂子,自己負責。”
“沒問題。”
輕松又愉悅,張斯達的答應帶著上揚的調子。
我用了點力氣在我和張斯達之間隔出一段距離,狀似無意地朝那個男人所在的方向瞟。
沒等我的眼睛找到男人的確切位置,陸曼曼水紅色的身影就如同一片綢緞滑過人群到了我和張斯達跟前。
粉腮桃面琥珀香,陸曼曼的卷發帶著與衣裙一樣的光澤落在兩肩,臉上的面具和身邊的男人卻早不見了蹤影。
“嗨,斯達,我可是早早就看到你了。”陸曼曼的手十分自然地搭上了張斯達的手臂,“哦,還有我難得一見的表嫂,琰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