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斯達口中的“又”,大概是指出現(xiàn)在我和他交往甚密的那段過往中的事。
說來這次回國也不是我和張斯達第一次長期在同一個屋檐下住著了。
在我華盛頓留學(xué)期間,張斯達偶爾也會來我的學(xué)校找我。
多數(shù)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地點離華盛頓近又有閑暇時,他和保羅就會在某個冷不丁的時間點恰好在我的住處門口和我偶遇。
那個時候我和幾個朋友在校外合租了一套公寓,公寓分成上下兩層,我住樓上。
張斯達和保羅第一次來時沒有通知我,那時將近圣誕節(jié),天黑得很早,我在學(xué)校考完了那個學(xué)期最后一場考試,回到公寓時已經(jīng)是傍晚六點。
聽著肚子里咕嚕嚕的饑餓喊叫,我一邊解著圍巾一邊用鑰匙擰開了公寓的門。
“Congratulations,Yane!”伴隨著紙煙花和食物的香氣,林檎和艾丹手持著煙花筒頭戴著尖頂紙帽守在門口一左一右地歡呼著。
我拿著圍巾站在門口,額頭上落了片煙花紙。
林檎迎上來,摟了摟我,說:“歡迎我們公寓最后的戰(zhàn)士凱旋歸來!”
艾丹站在一旁露著一口大白牙地笑。
越過林檎的肩膀,我看見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熟悉的身影,不自覺瞪大了眼睛。
沒等我開口,林檎說:“琰,你朋友來了。”
沙發(fā)上那個金頭發(fā)的身影首先開了口:“嘿!琰琰!總算把你給等回來了!”
“保羅?”我看著沙發(fā)上熱情洋溢的保羅,又看了眼他旁邊坐著的似乎剛停下攀談,臉上還掛著一絲笑的張斯達,“還有張斯達,你們怎么來了?”
“琰,你可太不夠意思了,朋友里有這么兩個大帥哥也從來不介紹給我們認(rèn)識。”同樣坐在沙發(fā)里的坎蒂絲笑著和我招了招手,順帶還帶著調(diào)侃的眼神往保羅和張斯達身上示意了兩眼。
我一時不太反應(yīng)地過來,于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笑了笑說:“哈,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要來。”
張斯達那邊一個辨不出情緒的表情看著我。
我舉著手里的圍巾晃了晃,說:“你們也是,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今天剛考完試,什么東西都沒準(zhǔn)備。”
“沒關(guān)系的,琰琰,我和梓源也是剛好有空,就來看看你。”保羅在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站起來。
我說:“那我先去換個衣服,你們先聊。”
林檎接過了我手里的圍巾,笑得甜美又俏皮:“我陪琰一塊兒。”
半推半拉把我?guī)У搅藰翘菘冢珠諟惖轿已矍吧衩刭赓獾貨_我挑了挑眉毛:“琰,那兩個,老實交代?”
我剛準(zhǔn)備跨上第一級臺階,被林檎這么一問,我腳抬在半空頓住了:“交代什么?”
林檎比我先一步上了樓梯,反過身來問我:“噫,說!你們,什么關(guān)系?”
林檎比我矮上十幾公分,即使站在樓梯上口氣也依然像是在撒嬌而不是逼問。
于是我一臉正經(jīng)地把腳擱上了樓梯:“高中同學(xué),和,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