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保羅和張斯達第一次拜訪我和室友的公寓的第二天，公寓換了一組新的沙發。

躺在新沙發上打著滾，林檎笑得像朵怒放的巨型鈴蘭：“嗚呼哦！超軟，我喜歡！”

旁邊的坎蒂絲倒是對之前我們一塊兒去二手市場淘來的沙發有些懷念，她看著滾來滾去的林檎，搖了搖頭：“唉，琰，你這些朋友，什么來頭？又說自己沒地方住，又要幫我們換沙發，看他們穿著還有這沙發的價格，怎么樣也不會是找不到地方住的人啊。”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坎蒂絲，別在意這些，他們估計是想趁著圣誕節前優惠，滿足一下自己積攢了一年的購物欲。”

“這樣？”坎蒂絲漂亮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同情，“兩個大男人，習慣了趕優惠是挺不容易的。”

我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保羅在看著新沙發組裝好之后又急匆匆地出了門，順帶還拉走了沒怎么反應過來的艾丹。

公寓里這回就只剩下了我和林檎還有坎蒂絲三個女孩。

坐在新沙發上，坎蒂絲問我：“琰，你實話告訴我，你和梓源是什么關系？”

與林檎的日式發音不同，坎蒂絲念張斯達的名字念得十分標準。

“什么關系，我也要聽。”在沙發上滾累了的林檎湊了過來。

看著那兩雙或滿含探究或期待蠢動的眼睛，我不自覺向后仰了仰脖子：“沒什么關系啊，就是朋友。”

“就是朋友？就是朋友人家專程跑來陪你過圣誕？”坎蒂絲挑起的眉峰在額頭上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哈，他們不是專程來的，只是工作碰巧在附近，又有閑，就來這邊走走。”

“我看不像。”坎蒂絲揶揄道，“那你說說，他們做什么工作這么湊巧？”

“誒？是啊，我還以為他們也是學生，怎么就工作了？”林檎問。

“半工半讀嘛，我們這兒不也很常見嗎？”

林檎表示明白。

“所以到底是什么工作？”坎蒂絲窮追不舍。

“大概是，和影視制作相關？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是實話，雖說我知道張斯達簽了公司當了演員，但他日常工作做些什么我是真不清楚。

“影視制作？是拍電影嗎？還是電視劇？”林檎來了興致，“哈哈，我就說，自愿君一看就是當明星的料。”

“應該，沒有那么厲害吧？就是本本分分打工掙錢。”

張斯達，當明星？或許他只是一時興起想挑戰挑戰演員這個行業而已，畢竟張家還有偌大的家業等著他回去繼承，就算是在演員這條路上走得遠了，最后也還是得被掰回來。

這些話我沒有說給林檎和坎蒂絲聽。

張斯達和保羅來時隱瞞了自己的工作，想必也不是很想引起我室友們的探索興趣。

“那也很好啊，和琰一樣小小年紀就知道勤工儉學，比我可好多了。”林檎說。

坎蒂絲戳了戳林檎的臉，說：“你啊，誰在你眼里都是好的。”

我笑了笑。

坎蒂絲又問：“所以琰你把他當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他把你當什么？”

這個問題問住了我。

張斯達把我當什么呢？我又怎么就把他當成是朋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