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自覺地往一聲不吭收著東西的張斯達身上轉(zhuǎn),他似乎意識到了我在看他,從豐富的食物堆中抬起了眼,沖我挑了個疑問的表情。
我急忙別開了目光。
張斯達看上去確實如坎蒂絲所說沒有什么異常,我卻開始有了。
也不知道是坎蒂絲抱我抱得太緊,還是昨天喝酒傷身熬夜費腦,我總覺得自己此刻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起來,伴隨著心跳加快,我的臉也在逐漸發(fā)燙。
不敢再呆在這里,我拉開了坎蒂絲環(huán)在我腰上的手,急匆匆地逃離了餐廳。
“琰?你去干什么?”林檎在我身后喊。
幾個大步跑上樓梯,我說:“我想起來了今天還沒洗臉!”
樓下林檎一聲高呼:“哎呀!我也忘了!琰!等我一下!”
等我往自己臉上撲了幾捧冷水稍稍恢復(fù)了冷靜之后,林檎才跑到衛(wèi)生間門口。
“琰,你,怎么了?”林檎問。
我故作輕松地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了臉,說:“沒事,樓下暖氣太足了,吹得我頭暈。”
~~~~~~~~~~~~~~~~來自坎蒂絲飛吻的問候~~~~~~~~~~~~~~~~~
青市的六月是入梅的季節(jié),我洗漱完從房間走出來,正聽見電視里播放著天氣早報。
張斯達一個人坐在餐廳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我們運氣不錯?!笨匆娢襾砹?,張斯達說,“這個星期是梅雨季之前最后的晴天?!?/p>
我“哦”了一聲,乖乖坐到了他對面。
此后我們兩人自顧自吃著早餐鮮有交流。
早餐結(jié)束,張斯達離開了餐桌。
站起身來之前,他說:“你要是覺得和我待在一塊兒很困擾,就搬出去住吧?!?/p>
我手中的牛角包撕到一半,停住了。
“你認真的?”我抬起頭。
“認真的?!彼酥毡P站在晨光里,整個人看上去身形柔和了不少,“我想過了,婚禮之前媒體那邊只是聽到風(fēng)聲而已,我們就算不住在一起,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你可以選個你住得習(xí)慣的地方。”
“可是,媒體那邊我不是很擔(dān)心,我擔(dān)心的是……”
“兩邊家長你都不用擔(dān)心,你只要讓我知道你在哪兒就行,我會和他們解釋?!?/p>
看著張斯達一臉坦然的樣子,我只覺得心口發(fā)酸。
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和我想的差不多,我說:“的確,和你住一塊兒是挺讓人困擾的。”
咬了口撕下的面包,我接道:“明白了,我會盡快找到地方,之后有什么事,事先打個電話互通互通有無?!?/p>
“好。”他用背影應(yīng)道。
這天下午,我收好自己的行李坐上了張斯達的車。
“效率挺高。”張斯達在駕駛座上說。
“是啊,早知道是這樣,來這兒的時候我就該直接過去。”設(shè)好了導(dǎo)航目的地,我說,“走吧?!?/p>
車子啟動,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青市陽光普照的街道上。
半個小時后我們在青市城東一處小型的獨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提著行李,張斯達把鼻梁上的墨鏡往下一拉,問道:“這不是你畫過的那個房子嗎?”
我說:“是啊,我和這兒的房東太太一直有聯(lián)系,她聽說我回來青市,就把房子借給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