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帶著三名警官來到一處更衣室內。
“還請各位警官見諒,為了防止外界的細菌感染對實驗結果造成影響,還請你們穿上防護服。”肖然說道。
“好的,沒問題。”薛墨回答道。
四個人在相關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很快就穿上了防護服,薛墨在防護服中透過透明的玻璃罩子跟著面前的肖然,肖然將他們領到一個全密閉的實驗室中,里面的工作人員正在緊張地忙碌著,看樣子正在進行初期的生物實驗,面前的透明容器中都是小白鼠,工作人員正在給這些小白鼠喂藥。一旁的電腦顯示器前可以看到每一個被喂藥的小白鼠的治療狀況。
“各位警官現在看到的就是靶向納米給藥機器人的生物實驗階段,我們會先在老鼠身上做實驗,之后會推廣到猴子身上,再在人體上進行實驗,目前測試的是白血病的治療,之后還會測試心臟病、腦癌等的治療方法。”肖然通過衣服內置的講話機為三名警官解答道。
“心臟病?具體是怎么治療呢?”薛墨問道。
“我們下一步實驗的心臟病屬于心律失常類的心臟病,最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讓納米機器人聚集在心臟周邊放電,將異常心臟節律轉復為正常竇性節律,讓心臟的放電變得正常。”
“現在有沒有進行過實驗?”薛墨靈光一閃仿佛抓住了所有問題的關鍵。
“現在嗎?應該沒有,在我的監督下是沒有進行過這樣的實驗的,不過其他人有沒有,我就不太清楚了。”肖然說道。
“有沒有辦法檢測出來人體中曾經服用了這些納米機器人?”薛墨問道。
“檢測?如果是有人提前實驗了心臟病的治療方法,那么納米機器人上必將帶有電荷,這些電荷不會控制得這么精準,會有一些機器人游走于身體的其他部位,只要檢測出人體這些不正常的電荷就能判斷出服用了納米機器人。”肖然說道。
“有沒有什么方法能夠直接看到這些納米機器人?”薛墨問道。
“無法看到的,一旦進入人體,這些極小的納米機器人會與其他人體內的細胞混在一起,這么小的東西除非篩離出來拿高倍顯微鏡進行觀察。不過篩選就已經非常麻煩了,更不要說觀測了。”肖然說道。
“那你們是如何設計讓這些納米機器人流出人體的?”薛墨問道。
“不用流出人體的,它們本身就是一種元素可以被人體吸收的。”肖然說道。
“那它們與普通藥物有何區別?”
“我們可以控制它們的動向,甚至可以通過一部手機里的APP來遙控它們游走。”肖然有些神秘地說道。
“什么?手機APP都可以控制了?”劉印天有些驚訝道。
“這多虧了我們公司的天才研究員許天臨,沒有他,我們現在可能只能通過手術室里的儀器看著病人服下藥物后操縱納米機器人進入患者的病灶細胞。他的這項研究直接將這個藥物的服用地點從醫院推向了任何場合。”肖然有些激動道。
“許天臨?”薛墨默默思忖道。
同時他的心中大概也解出了這個看似電影《死亡筆記》般的殺人手法,如果他的假想成立,那么他和現在可能被兇手控制的其他人都有可能獲救。
“肖總監,我有個不情之請。”薛墨說道。
“薛警官,您請講!”
“我想在你們這檢查我身體中是否被人植入了納米機器人。”薛墨說道。
在薛墨看來,如果兇手知道自己已經來過這里,很可能已經猜到了他殺人的手法,那么兇手會不會提早動手?其他人是否和自己一樣被植入了納米機器人?為了爭分奪秒,他幾乎顧不上泄露案情的禁令。7天,這是個生死存亡的時間線。
他真的害怕了,薛墨作為刑警隊長遇到過無數兇險萬分的時刻,但是當他聽到可以使用手機指揮控制納米機器人時,他真的害怕了。
薛墨心中閃過一絲寒意,他也瞬間明白了為什么兇手能像上帝一樣決定人的生死還不會留下任何殺人痕跡。
“薛警官,難道……”肖然知道自己已經猜測到了三個警官正在調查的案情。
“沒錯,從現在看來,我們所遇到的殺人兇手可能就是掌握了這項最新研發成果的人做的。”薛墨說道。
新技術如同一把雙刃劍,既能救人于水火,也能殺人于無形。
“這么說,三位警官連我也懷疑在內嘍!”肖然有些戲詡道。
可是三位警官面對這有些戲詡的問話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在任何兇殺案前,刑警隊的成員都不會輕易放掉任何一個可疑之人,即使這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帶著戲詡的聲調反問自己他是不是兇手。
氣氛瞬間尷尬到了極點,肖然也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為了打破尷尬,他說道:“還是三位警官跟我走吧!”
四個人穿著防護服離開實驗室,走到了另一個換衣間,換掉衣服,三人跟在肖然來到另一處檢測室內。
“三位現在門口等一下,我去讓工作人員準備一下。”肖然說道。
“嗡——嗡——嗡——”正在門口等待的薛墨,口袋中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他下意識地以為這個電話是刑警隊的隊員打來給他匯報工作的,可是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串不認識的電話號碼。他剛要接聽時,對面卻掛斷了電話。緊接著他便收到了一條短信。
薛墨打開短信一看,腦袋都快炸了。
“終止你的行為,當心神的懲罰將會提前降臨!”
薛墨此時不知是應該以怎樣的心情面對這個對手,一個殺人兇手居然能夠把一個堂堂的刑警隊長逼到這種地步。薛墨朝四周看了看,四周圍空無一人,他又看了看眼前的鄭發和劉印天,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他們四個,難不成兇手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還是三個人都是?
薛墨打心里開始冒冷汗,自己面對的對手恐怕要比自己厲害十倍都不止,自己還未弄清楚兇手的殺人手法,反而被兇手掌握了行蹤,并且還是實時掌握。
“可以了,薛警官,我們進去吧!”肖然突然從屋里走出來說道。
“算了,我還有點事,以后再說吧!”薛墨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