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突然,沉寂了一個白天的房門又響了起來,明明只是簡單的敲門聲,卻讓侏儒老者枯瘦身軀抖了抖。
昨天才偷了一回,今天還來?
有完沒完了啊!
在心里趕緊給漂泊在外的靈嬰發(fā)了個指令,侏儒老者縮在床頭,打算死也不開門。
“不開門嗎?”
“沒人在家?”
“那我自己進來吧。”
咔嗒!
房間里,侏儒老者渾濁老眼大睜,看著緩緩開啟的門鎖,幾乎快要窒息。
十數(shù)分鐘后……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一如既往的激烈戰(zhàn)斗。
繼續(xù)省略的一萬無用字數(shù)。
十數(shù)分鐘后,侏儒老者艱難爬下了床,爬到了門口。
突然,他的身后伸開一只手,直接將其一把拖了回去。
“想跑哪里去?”
戰(zhàn)斗繼續(xù)。
……
等到渾身青紫的靈嬰一路避開視線,匆匆趕回時,就看到侏儒老者一個人躺在床上。
老者那張長滿老人斑的皺紋臉上蒼白一片,床單濕漉漉的,像是有人在上面倒了盆水。
“寶貝,你……你回來了?!睙o力動了動手指頭,侏儒老者一雙渾濁老眼盯著從窗口進來的靈嬰:“咱們……咱們撤吧,回家!立刻,馬上就回!仇……咱們以后再報?!?/p>
侏儒老者都快哭了,不是他不想報仇,可……再待下去,他感覺自己真的吃不消了,扛不住了??!
他只感覺自己的老腰都快斷了,回家!必須回!一刻都不能耽誤!
杭市……太可怕了!
靈嬰:“???”
另一處。
晚上九點,羅縣西城派出所送來了兩名犯人,犯的是入室盜竊罪。
將顏大龍和徐民強送進牢房后,民警“吧嗒”將牢門鎖合上,說了句讓他們老實點,別在里頭瞎鬧騰,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牢房里很安靜,似乎整座牢房關(guān)押的犯人寥寥無幾。
“我說了讓你捅她,你要是捅了,咱兩根本不會被抓!”
等民警走后,顏大龍朝著一旁的徐民強說道,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是怕將外面值班室的民警給吸引來。
“盜竊還好說?!毙烀駨娧柿搜士谒?,說道:“一旦捅了人,那性質(zhì)完全就變了??!刀子給你,你敢不敢下手捅?”
“唉?!鳖伌簖垏@了口氣,刀子給他,他肯定也不敢下狠手去捅,就跟徐民強所說的一樣,盜竊還好,捅人性質(zhì)比盜竊嚴重太多了。
牢房空間不大,除了牢門那一面,其余三面都是墻。
在后面那堵墻大概一米七的位置,墻上開了個通氣孔,上面裝著鐵柵欄。
站了一會,顏大龍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情陰郁,他今年三十七歲,老家位于羅縣下轄的一個小鎮(zhèn),家里有兩個小孩,大的上初中,小的小學五年級,都是需要花錢的時候。
現(xiàn)在雖說實行義務(wù)教育,可其余的課外輔導書、資料、試卷等等,一個小孩每學期的花費并不低。
而生性吃不了苦的顏大龍不愿意在家辛苦務(wù)農(nóng),動起了歪腦筋,伙同鄰村的徐民強,干起了入室盜竊這一行。
事先兩人踩好點,確定了位于某高檔小區(qū)的一戶夫婦的外出工作時間。
或許是天隨人愿,那戶人家的丈夫恰好要到外面出差一個星期,而妻子則是晚上七點鐘才會下班。
機不可失,兩人當即手掌一拍,干了!
入室的過程很順利,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屋子里有人!
而且還不是一個人!顏大龍兩人爬窗進去的時候,恰好遇見那戶人家的妻子……帶著情夫回家,兩人正準備提槍上馬最后一步。
就差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了。
想了一會兒,顏大龍忽然覺得煩悶,從地上起身,想走到后面的通氣口換換氣,以他的身高,視線剛好能從裝有鐵柵欄的通風口延伸出去。
這一看過去,顏大龍才發(fā)現(xiàn),在這座牢房后面,居然是大片荒地,一盞裝在牢房墻壁上的路燈將荒地照得隱隱約約。
“牢房后面居然是一片荒地?”
顏大龍掃了幾眼,正準備收回視線時,荒地里突然有什么東西閃過……
“什么東西?”
他疑惑望去,但只一眼,顏大龍就感覺渾身血液似乎被凍住了!徹骨的寒意將他全身裹??!
不知何時,遠處的荒地上,居然詭異的出現(xiàn)了一群穿著軍裝的士兵!顏大龍明明心里害怕得要死,可他偏偏視線死死落在那群詭異出現(xiàn)的士兵身上!被吸引住,根本挪不開半分。
只是看了兩眼,顏大龍身軀就開始顫抖起來,外面站著的,居然是扶桑士兵!
顏大龍看過不少電視劇,對扶桑士兵的裝束很清楚!此時牢房外的荒地上,站了大約有十幾個扶桑士兵。
那群扶桑陰兵好像是在舉行什么,拿著裝有刺刀的步槍,一張黑青色的臉龐上表情兇狠,十數(shù)人統(tǒng)一出刀前刺,卻詭異沒有半點聲響發(fā)出。
刺出刺刀后,那群扶桑士兵突然同時跪了下來,每個人臉上開始流出烏黑血液,像是完成了某種儀式。
顏大龍身軀開始顫抖,牙關(guān)格格發(fā)顫,離他不遠的徐民強抬頭疑惑看了他一眼。
“大龍,怎么了?”
“別說話!”似乎聽到了牢房里傳來的人聲,領(lǐng)頭的扶桑士兵扭頭看向通氣口。
顏大龍立刻將頭縮了回來,渾身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他靠在墻壁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噠……噠……噠……
好似軍靴踩踏的聲音,正一步一步朝牢房靠近,顏大龍低聲問道:“你……你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聲音?”徐民強側(cè)耳聽了會:“沒有啊?!?/p>
沒有?
顏大龍悄悄松了口氣,那就是他聽錯了?荒地上出現(xiàn)的那群詭異扶桑士兵,的確給了他極大的震撼,他想不通,監(jiān)獄后面,為什么會是一片荒地……
抹了把額頭上嚇出來的汗,顏大龍始終對窗外接下來的情景感到好奇,他正想從地上起身,再去偷偷看一眼窗外荒地,突然!
轟!
腦子轟鳴一聲,顏大龍這一眼,恰好與一雙黑灰色,流著黑色不明液體的陰毒眼球?qū)σ曉诹艘黄?,當外面的那雙眼睛看到顏大龍的時候,漏出了一絲陰冷和惡毒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