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歸入暗處的寒笙景陽默默對視一眼。
景陽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殿下是怕咱們記恨夏少師?!?/p>
寒笙這才恍然,握著那藥膏嘆道:“殿下對夏少師還真是好啊?!?/p>
“夏少師也一樣的?!?/p>
景陽也喟嘆一聲。
兩人一番交談,夏侯嬋媛與長孫棲遲這里倒是奇異的靜默下來。
良久,夏侯嬋媛才的弱弱的開口:“那個,其實,我早上給過他們了。”
“孤知道。”
長孫棲遲卻仿佛絲毫都不意外。
這下,輪到夏侯嬋媛迷惘了,看他的目中滿是不解:“那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長孫棲遲這才低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只是讓他們知道,我極看重你而已。”
夏侯嬋媛:“……”
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
長孫棲遲和夏侯嬋媛到了御書房門口之時,恰好與早已等候在此處的長孫裔寒長孫煌琰相遇。
三個人各自點頭示意,但是苦了夏侯嬋媛,除了長孫棲遲之外,其余的皆要挨個見禮。
目光觸及到長孫裔寒之時,她斂目而立,眼神一直落在地方的腳尖之上,半分都不敢多看。
開玩笑,前幾日她可是剛剛大坑了這位一把,此人有敏銳狡詐異常,若是被他發(fā)現(xiàn)一點端倪,她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長孫裔寒面色如常,淡漠的掃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并未多看。
夏侯嬋媛這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盧公公見幾人都到齊了,甩了甩手中的拂塵,笑容滿面的上前道:“勞幾位殿下久等了,陛下有請。”
頓了頓,又含笑看了夏侯嬋媛一眼:“陛下請夏少師也一同進去。”
就知道躲不掉!
夏侯嬋媛在心中哀嘆一聲,只得跟著他們一起進去。
凌越皇照例挨個詢問了一番三位皇子近日在朝堂的心得功課。
長孫裔寒一向冷然,面對凌越皇之時卻收斂了一二,斂目低語:“兒臣愚鈍,于朝政無甚心得,只愿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
長孫煌琰也不是蠢笨之人,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道:“兒臣區(qū)區(qū)一親王,也不敢妄議朝政,況這天下都是父皇您一人的,除了您,任何人都沒有插嘴的權(quán)利?!?/p>
看著兩個各有千秋的兒子,凌越皇目中透出幾分滿意,頗有幾分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欣慰。
最后,才是看向了長孫棲遲:“遲兒,你已在如朝七日,這七日可有什么見解?”
長孫裔寒長孫煌琰皆斂目而立,沒有插嘴的打算。
長孫棲遲打了個哈欠,懶懶的抬起眼眸:“回父皇,兒臣近日倒是能聽懂了一些,四皇弟也常常贊譽兒臣聰慧能干?!?/p>
長孫煌琰感覺自己的眉心莫名跳了跳,隱隱有些不妙的預(yù)感。
好在凌越皇早已習(xí)慣長孫棲遲這副模樣,并未氣惱,微微頷首:“夏少師,太子近日在東宮的功課如何?”
言下之意,便是問太子有無在鬧出些荒唐事了。
夏侯嬋媛斂容上前施禮,不卑不亢的回答:“回陛下的話,太子近日常常呆在東宮之內(nèi),閑來便會主動溫習(xí)功課,刻苦了許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