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她輕嘆一聲:“遲兒,你與裔兒,琰兒一般,都是喚我一聲母后的,我如何忍心看你們相爭?!?/p>
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夠坐上帝位?
夏侯嬋媛心中冷笑不已。
蕭皇后并非注意她,只緊緊盯著長孫棲遲。
后者聽了蕭皇后的話,突然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些什么。
蕭皇后唇角輕微的勾起,目中閃過幾分輕蔑。
看來,是她高估了太子,瞧他的樣子,想來是根本不值如何是好了才是。
可她萬萬沒想到,長孫棲遲竟?jié)M臉緊張的拉了拉她的袖子:“父皇有廢我之心?母后是從何處聽說的?兒臣這就去找父皇求證!”
說著,已經(jīng)站起身來。
蕭皇后怎么也沒想到,他竟會是這樣一番作為,眼看他就要沖出去,也顧不上皇后風范了,連忙抓住了他:“太子,你這是要去哪?”
一旁的憶蓉也被他的行徑驚呆了,呆立著沒有動彈。
“找父皇問問啊?!遍L孫棲遲答的理所當然。
夏侯嬋媛忍著笑,一本正經(jīng)的上前:“太子殿下,沒有人要廢立你,也絕對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話,皇后娘娘只是在跟你開玩笑罷了?!?/p>
長孫棲遲聞言,轉(zhuǎn)眸狐疑的盯著皇后:“母后,此話當真?”
皇后眉眼痙攣了一瞬,還是勉強扯出一抹笑:“自然?!?/p>
長孫棲遲這才拍了拍袖子,一屁股又坐回了座椅上:“母后當真是會開玩笑,可嚇死兒臣了?!?/p>
一邊說著,一邊捻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不過,既然是玩笑,兒臣也就不多問了,現(xiàn)在看來,還是母后這里的糕點最好吃,兒臣可要多吃點?!?/p>
蕭皇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心里只恨不得立刻把他轟出去:“太子慢慢吃就是,本宮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憶蓉,你在此伺候?!?/p>
憶蓉臉色也不大好,垂著頭應了。
待兩人都走遠了,夏侯嬋媛才憋著笑在他旁邊坐下,悄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后者眼觀鼻鼻觀心,只做沒看到,轉(zhuǎn)朝憶蓉吩咐道:“聽聞母后這里的果茶最是香甜,憶蓉姑姑去幫爺拿兩盞吧。”
憶蓉原本以為他之前說的多留一會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真的在此處不走了,臉色登時古怪起來,但還是不得不行了禮去拿。
她又怎知,長孫棲遲想的最是周全,既是做戲便要做全套,自然不能讓旁人有半點懷疑的機會。
等果茶端上來,他就將兩杯都推到了夏侯嬋媛面前。
后者唇角沒忍住抽出了一下,險些就要笑出聲,連忙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正經(jīng)的道了謝,當真跟他在這里吃起了茶水點心。
兩人足足待了小半個時辰,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憶蓉讓人收拾了此處,就連忙進去找蕭皇后復命。
都已過了半個時辰,蕭皇后的臉色還是格外陰沉,見她進來,直接抬手摔了一盞琉璃杯。
憶蓉早已習慣,小心翼翼的過去:“娘娘,太子殿下已經(jīng)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