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會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他就更應該明白,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宣蕭峰尚入宮!”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如果蕭老知道了是應氏天的計謀,能讓蕭家和應家斷了關系,這計劃就已經成功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欺騙嫡公主,就算她秘密處決了,也不過是為女兒報仇,證據已經確鑿,皇上也會站在她身邊的。
家族既然利益至上,從今以后,她就是破壞利益的關鍵人。
哪怕是一丁點的好處,送了乞丐也不會讓應家人擁有。
既然一心一意的輔佐,不過都換來了女兒慘死,也就沒必要太當回事了。
更何況姜陽的死,畢竟讓她看透了,帝王之家的男人不配有情,“百何,把本宮寢宮里的香換成麝香。”
姜陽,為娘今生只會有你一個孩子。
“遵命!”
*
蕭老帶著人回到蕭家,果然看到了蕭柒塵在徒手脫慕容曄的衣服,還讓人把慕容曄綁著……
他恨不得沖上去殺人,可慕容家家大業大,不能得罪,他也只能是本著商量的口吻。
“慕容公子豈是你能肖想的,聽爹的話,你若是真的喜歡男兒,爹在街上給你找幾個。”能不能別引起和慕容家的矛盾。
“爹竟然同意了孩兒好男風,又為何不能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你你……放,放肆……”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兩個男人親到一起,他差一點就氣的想殺人。
“把少爺給關柴房里!”
“老爺,這件事先放一放,宮里出事了,皇上暴怒,抄了應家,還殺了二少爺……”
“……你說什么?”
眾所周知,皇上忌憚應家,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竟能讓皇上放下江山?
皇上殺了峰尚,到底是為了打壓他蕭家,還是為了其他?
“皇上說老爺看了這個書信自然明白。”
“……”
他跪在地上,怪不得那幾日,峰尚早出晚歸,從那以后,仿佛變一個人一樣,他竟然背著自己和應家聯手。
姜陽公主的死,就讓皇后與應家反目成仇,導致公主死的元兇竟然是峰尚……
“將蕭家財產悉數上交。”
皇上秘密處決蕭峰尚,必然是有確鑿證據,只是與他無關,蕭柒塵是蕭家最后一個男丁,不容有失。
“蕭老爺,我可以幫你,快放了我!”
看到慕容曄走遠,蕭老回過頭,才看到兒子不在原地……
當天夜里,蕭宅一場大火,所有人都沒能逃脫……
沖天的火光因為一場雨撲滅,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出現,他今天本是想著送慕容曄出門,剛出門,他們二人就被人綁走。
對方不愿暴露身份,卻在入夜之后放了他們……
“爹,娘……啊……”
“蕭柒塵……”慕容曄也沒想到這個往日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此刻竟然會哭的如此凄慘。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皇上竟然抄應家,殺光蕭家……
“柒塵……”
“爹,爹,我帶你走。”
“你聽我說,我用自己換了你和慕容曄遠走高飛,慕容家也答應退出朝堂,走,別回頭!”
慕容曄拉著已經站不穩的蕭柒塵頭也不回的離開……
自此江湖上多了兩個劫富濟貧的白衣公子,有人說他們是一對游俠、有人說一對兄妹、也有人說,媽他們是一對陌路人、也有人說他們是夫妻……
至此,大寒國迎來寸草不生的三年,大旱籠罩著整個大寒國。
*
轉眼間,過去了十五個春秋冬夏,這一年的春天格外的綠。
因為白天貪玩,沒有將籠子里的草割夠,那會兒又被一只野狼驅趕,她抱著籠子不知道跑了多久,躲在石縫里,等待云塵來救她……
寺里眾多師兄,獨獨云塵對她最好,大家都說她是沒人要的孤兒……
說她命中帶兇兆,無人敢親近,獨有云塵,常常與她一起上山割草。
她日夜期盼,終于長大了。
她明明生在秋天,為何取名寒雪?
夜幕降臨,周遭漆黑一片。
伸手不見五指。
寒雪緊緊的抱著竹筐,心道:云塵,你怎么還不來?
漸漸地,等得有些疲倦,她將自己埋首在竹筐里,只有這樣才能覺得安全。
“云塵,你快來救我……”
“云塵,這里好黑……”
“云塵,我好害怕。”
“云塵……”
這兩個字仿佛刻在心頭,兒時他陪伴她一起長大,教會了她很多東西。
剛才逃跑路上雖然慌張,可她還是留下了幾根木棍,可是……夜幕降臨會不會看不到啊?
“是不是那邊?”
什么聲音?
寒雪伸出腦瓜,不是云塵?
是云松、云楊、云念他們,整個姑蘇寺就他們幾個最壞,每次都害得云塵被方丈法師責罰……
她害怕的一步步后退,后退著。
看到身后,云楊先反應過來,一時脫口而出,“公主你別沖動……”
云念也附和道:“公主,這掉下去會斷胳膊的!”
云松則是很冷靜的走到一側,“你如果掉下去,方丈會因為你,殺了云塵,還有姑蘇寺所有人!”原來這就是他們命定的使命。
他們的存在,也就是保護這為亡國的公主,就是存在的意義,包括云塵,師傅曾說過,一切自有天命,萬法皆緣,緣起緣滅……
“公主?”
“寒雪,你們在干嘛?”
“我……”
云念一松手,“啊……云塵哥哥,救我……”
“不……”云塵緊隨著跳了下去,他借助藤條,抓住了她墜落的身體。
“別動,這下面是冰潭!”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她緊緊的抱住他的胳膊,渾身抖的厲害。
云塵也不知為何,自從公主寒雪十二歲開始,與他每每親近一次,他都要念清心經,這就是師傅說過的圣僧與妖僧的區別嗎?
他感覺到自己仿佛生了病,渾身發熱,而且,每次手腳都會不聽使喚的靠近她……
師傅說過男女有別,師傅也說過他們佛緣頗深……
“云塵,你怎么流鼻血了?”
“上,上火!”
可能是因為剛才在懸崖上糾纏的緣故,她的衣服有些明顯的散開,嫩白的肌膚,還有……
“云塵,是不是我太重了?”
“走!”
并不是他非要在這里吊著,而是他們都在這里,師傅也曾說過,不能暴露他會武功的事實。
確定今夜不能回姑蘇寺,他去拾了一些木棒,生了火,柔聲說道:“方才受了驚嚇,也吹了夜風,怕你著涼,靠近點就不冷了。”
寒雪感覺到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云塵、云塵、云塵……
這么一個簡單通俗易懂的名字,就這樣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