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川快救人……”許顏爬起來一把抓住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有了顧奕川的幫忙,張麗很快被送到了鎮醫院,醫院用簡單粗暴的辦法給張麗洗了胃,經過一番搶救,醫生表示最好送到縣醫院。
因為張麗喝了一整瓶濃耀,量過多,雖然經過洗胃等搶救,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怕有后遺癥,保險起見,還是送到縣醫院住院觀察的好。
這次又是許顏付的醫藥費,對她來說,還是那句話,人能救回來就是值得,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只是去縣醫院還得麻煩顧奕川,她人生地不熟只能黏著他。而且他們真的很有緣分有木有?
重生醒來第一天,她就把他撞了,害他賠了五十塊錢,去鎮上看個電影也能遇我見他被人圍毆,進深山也能遇害見他……
好像,在哪都能遇見他,如果之前說是巧合,許顏還能相信,但這次顧奕川沒有接到她電話的情況下來到橋頭村,這就是天意,注定他們會有所牽扯,注定她每次有困難都能得到他的幫助。
顧奕川!叫顧奕川的這個少年,不知不覺已經在她生命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許顏有些似懂非懂。
“去縣城得找個有駕照的人來開車,你等著我去打個電話。”看出許顏的疑惑,他扯了扯唇角,“無證駕駛很危險。”
他絕對不會承認是怕被交,警抓。
因為發現的早,搶救的及時,縣城的醫生檢查過后,表示張麗沒有生命危險,但身體受到重創,造成嚴重的后遺癥,幾年之內恐怕都不能干活,只能在家休養。
“人活著是最重要的,大不了我以后不上學,我掙錢養她。”紀雪琴是硬跟著來的,當時她從床上跌下來,哭喊著讓許顏帶上她。
任她性格再要強,她也只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從村里到縣城她都沒吭聲,只是默默流淚。
“雪琴讓醫生給你看看腿。”許顏早就發現她的異樣,別以為她偷偷皺眉忍痛的樣子,她沒看見。
之前人床上摔下來,腿肯定摔痛了,剛才因為張麗還處在危險中,問她她也不回答,現在張麗沒事了,許顏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讓醫生給她做檢查。
結果果然如她所猜測那樣。
醫生神情嚴肅的說:“最好馬上安排住院,你這膝蓋上的傷本來恢復的挺好,但再次扯傷后情況很不樂觀,不想變瘸,就多注意點。”
“我不住院。”紀雪琴繃著臉拒絕。
“別聽她的,我馬上去辦住院手續。”許顏才不管她愿不愿意,不就是擔心錢嗎?
她都不好意思說,姐有的是錢,不差這幾千塊。
“你陪著她們,我去交錢。”顧奕川交待完就轉身跟著護士走了,也沒問她要錢,這是要先墊付的意思?
“許顏姐,你和顧哥哥都好有錢,顧哥哥有錢我能理解,但是你的錢怎么一直用不完?”紀雪花仰著小臉,等她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我藏了很多首飾。”許顏還是用這個辦法敷衍,而且并不在意她相不相信,反正她就一口咬定她的首飾很值錢。
“那你的首飾賣了多少?錢還能用多久,我媽媽住院住很久都可以嗎?”
“這個你就別操心了,總之你姐和你媽媽的住院費都夠,還有你媽媽不會一直住在醫院的。”許顏摸摸她的頭安慰。
“只是這幾天,你們都沒辦法上學了,我一個人沒辦法同時照顧二個人,你們得留下來幫忙。”
紀雪花應的很快,“好,我們留下幫忙。”
紀雪梅只是點點頭,流著眼淚沒吭聲,她更愿意留在醫院,出了那件事她哪還有臉回村里,更不用說上學。
要是王家的混混跑到學校去把那天的事說出來,那她還怎么抬頭見人?
這些天紀雪梅都是以淚洗面,有時候想做傻事,但她性子軟弱,連死都怕,所以只敢想想卻一直沒敢付諸行動。
許顏覺得很奇怪,紀雪梅這些天似乎有意在躲著她,每次都不看她,跟她說話,也不愛答應,就嗯嗯的敷衍。
她把這事和顧奕川說了,“你說她是不是因為那天的事,見了我心里不舒服?那怎么辦?當時那樣的情形,我要是不出現,那她不是更慘?”
“別想太多,她心里不好受也正常,既然看見你都難受,那我不是更不該在她面前出現?”顧奕川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受害人對撞見自己不堪往事的人很抗拒,是正常表現,所以以后他還是少和紀雪梅碰面,省得她走不出心里陰影。
“看起來也沒有多大變化,就是不敢出門見外人,和雪花她們還有張阿姨都挺正常的,唉!說到底我們只是外人。”許顏撅著嘴,有點失落,她可是把紀家姐妹當自個家人呢。
“想家了?”顧奕川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想從她的細微的神色里看出什么。
他很少問她的事,連許顏為什么住在紀家的事都是她自己主動告訴他的,當然她把故事編的好聽了點。
說她是紀家的一表三千里的遠房親戚,因為父母工作性質特殊,沒辦法帶她,所以把她送到橋頭村去的。
這回顧奕川突然鄭重其事的問她是不是想家了,真是把她問住了,愣了愣才干巴巴一笑,“還好,也不是太想。”
她真正的家在二十一世紀,她想回去是不可能了,所以干脆不去想,不過她不能直接說不想,哪個正常人會不想家的?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確定,在那有房子,但我一年到頭很少見到父母,而且我已經四年沒回家了,有些忘了。”許顏顧左右而言他,不想正面回答問題,她怕顧奕川突發奇想要幫她找到家。
“你連自己家在哪里都能忘?”顧奕川顯然不相信她的鬼話,覺得她故意不想讓他知道,心里莫名覺得生氣。
罷了,何必多管閑事,人家不但不感謝你,還反感你。
“我回學校上課,這幾天可能不會來學校,有事扣我。”顧奕川指了指腰間掛著的BB機,抿著唇出了醫院。
BB機這玩意在這個年代或許很先進,可是許顏卻是很看不上的,她覺得好麻煩,她就是不想扣他的BB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