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紀家的人沒那么快搬來,等房子建好,少說也要三兩月,暫時就去糾結這事了。
等許顏她們到縣一中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左右,顧奕川和阿山都來了,幫她們拎東西。
這時候分宿舍沒有許顏想的那么正規(guī),先來了直接拿著東西選一間進去挑床位就行,左右高一就兩間宿舍。
只是看到果真是幾十人一個宿舍,床連著床,里面光線也暗,一個房間不大,總共就一個窗,還那么小。
真想出去租房住,這年代租房容易不?外面的屋子總比宿舍寬敞些吧?
許顏面上不顯,心思卻百轉千回,眼睛骨碌碌直轉,打量著宿舍四周,發(fā)現(xiàn)墻壁居然是黃土的,因為年代久遠,好像一扣就會掉一堆土下來。
出去租房子暫時是不可能的,她只能估且先適應著,待會兒出去買些紙回來貼在床位的墻上吧,省得掉土。
因為嫌麻煩,許顏就選了一個靠窗的下鋪,她覺得靠窗光線好點,空氣也比較新鮮,睡下鋪就不用爬上爬下。
于是紀雪琴就選了她的上鋪,然后兩人把床鋪好。
鋪好床,她就讓顧奕川帶她們去看教室內。
“估計高一就兩個班,現(xiàn)在應該還沒分班,到時候會有入學考式,成績出來才會分班。”顧奕川淡淡的解釋。
“統(tǒng)共就兩個班,難道還分重點班和差班?”許顏覺得一言難盡。
“就分個班,不分重點和差班,沒那么多事?!鳖欈却ㄊ冀K沒太多情緒,走在前頭身姿挺拔。
雖然他上高中,基本人不在學校,但仍然不影響他成都學校的風去人物,有學弟學妹看見他,膽子大的會向他問好,叫一聲顧學長,膽子小的聚在一起低聲討論,還不停的打量許顏等人。
估計是在猜測他們是什么關系,因為之前顧奕川是很少理女同學的,縣長的女兒之前也在這里讀書,和顧奕川是同學,對方對顧奕川很殷勤,一副上趕子倒貼的模樣。
但顧奕川對人家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總把人氣的吐氣。
看了下教室,許顏比較滿意,三層樓的磚房,桌子也挺新的,比她想像中的好太多,沒看之前她還以為教室和宿舍一樣破爛呢。
“教學樓居然是新建的,我們真幸運?!奔o雪琴顯然也很滿意。
“建了有兩年了,畢竟是縣一中,整個縣最好的高中,總得比二中,三中氣派點。”顧奕川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
“幸虧我們厲害能考上一中,”許顏意味深長的笑笑,但很快掩飾住真實情緒,“我們去外面逛逛,之前來了二次都沒認真熟悉一下環(huán)境?!?/p>
第一次是她和顧奕川來賣干貨的時候,那時候租了三輪單車走馬觀花般的把縣城掃了圈,第二次是張麗雖農(nóng)藥住院,她來過,但那時候沒時間更沒心情出來逛。
這會兒好了,有人可以領著她們熟悉一下,反正到飯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四人正往校門口走,門口進來幾個穿著連衣裙的女生,有說有笑的,走近了一看,發(fā)現(xiàn)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是歐陽詩畫。
許顏對她沒好感,裝作不認識想直接走過,卻被對方攔住,“雪琴見了面也不打聲招呼,怎么說我們也是表姐妹啊,看見我怎么跟看見陌生人似的?”
陌生人也比你強,至少陌生人不會一再的找她們家麻煩。
紀雪琴被點名了,只好停下腳步,她掃了幾人一眼,這些女孩子穿的時髦,皮膚白晳,都是沒干過農(nóng)活的那種,每個人看他們的眼神,高高在上,還帶著自以為是的清高。
和歐陽詩畫一個德性,仗著家里條件好,就以為高人一等,別人或許會想巴結,但她偏偏不是個會巴結人的。
“我們剛到不久,現(xiàn)在想出去逛逛吃個飯,你作為姐姐,對這里那么熟,要不要請我們吃飯?”她就隨口敷衍。
沒想到歐陽詩畫居然一口答應,“行啊,不就是請頓飯,多大點事?走,大家一起去,就去聚午樓好了。”
她的意思是是她身邊的幾個姐妹也一起去,她會答應的這么干脆,當然不是真心想請紀雪琴吃飯,她只是想和顧奕川這個未來大佬套近乎。
她面上表現(xiàn)的很自然,看不出任何想倒貼上來的破綻,但站得那么近,許顏能聽到她的心聲,把她的想法聽了個清楚,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你們人太多,而且你們幾個嗓門太大,遠遠的就覺得你們很聒噪,所以我們謝絕你的好意,各自分散吧?!痹S顏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氣死人。
和歐陽詩畫一起的幾個女孩子,不是干部子女,就是家里做生意的富商,平時被人捧慣了,突然被人嫌棄。
而且她們自以為美若天仙,高貴賢淑,剛才進來時也是低聲交談,并沒有很大聲,結果被一個鄉(xiāng)下丫頭罵大嗓門。
大嗓門是用來形容菜市場的三姑六婆的,怎么能用來形容她這些嬌滴滴的大小姐?
“你誰呀?知道我們是誰嗎?就你這樣的也配說我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已的寒磣樣,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又黑又丑的鄉(xiāng)巴老?!焙蜌W陽詩畫始終并肩站著的姑娘,怒著小臉罵道。
“誰黑?說你自已呢?我就是整天曬太陽也比你白,你看你,這種多云的天氣還戴著個草帽,結果還不是比我黑,黑煤球?!?/p>
紀雪琴身材高挑就是長年干活,把皮膚曬黑了,但許顏卻是很白的,她的膚色天生比別人白,加上她也沒怎么曬太陽,這些個縣城養(yǎng)著的大小姐也比不過她,她說這話那是底氣十足。
“你,你……”對方想懟她你才是黑煤球,但許顏白的透明,她想睜眼說瞎話都沒辦法,“你給我等著,有你好看的。”
這小縣城說亂也亂,就是一些有錢人會出錢讓一些小混混找人麻煩,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來,這種事發(fā)生過不少次。
這姑娘明目張膽的出聲威脅,分明不是第一次做過這種事。
“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我就讓你整頭都禿了信不信?”顧奕川沉著臉,眼眸陰森的盯著對方,敢在他面前威脅他罩著的人,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