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家來自水藍星的超市,張林身體里的藏書絕對是豐富的,聽過的傳說也不在少數。
從四千年前開始,他和伙伴們就有了一個疑惑。
那就是在這個平行世界里,為什么會出現水藍星著作或是傳說中的人物?
比如牛魔王,鐵扇公主,法海,小紅帽等等在水藍星家喻戶曉的角色。
一個兩個可以說是巧合,但滿世界都是,那就值得人深思了。
張林等妖多次商討以后,得出了一個自認為最靠譜的答案。
那就是水藍星上編造故事的家伙,都是曾經的穿越者。
那么問題就來了。
這些家伙是從玄元界穿越到了水藍星?
還是從水藍星穿越到玄元界,最后尋找到了空間軌跡,回到了水藍星?
如果是第二種,那么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可以幫助張林回到家鄉。
可惜他們尋找了千年時光,也沒有發現一丁點的線索。
昏暗的蒼穹之下,暴雨如瀑,仿佛落不完的石子兒砸在大傘上,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音。
張林放下了手里的童話故事,取下白色的耳機,若有所思的望著眼前的黑森林。
一位白衣勝雪的女人,舉著一把白色油紙傘從里面緩步而出。
她看起來走得很慢,可每一步邁出,都能跨越丈許的距離,沒多久便來到了張林面前。
離得近了,張林看清了她的全貌。
這無疑是一位美麗的女人,只是她的膚色過于蒼白,就像她身上的白衣與那仿佛銀河一般垂落的頭發。
她整個人似乎都成了白色,只有那一雙眼睛里還能看到黑色的瞳孔。
“你來了。”
她說話了,白色的嘴唇,白色的牙齒,好在口腔里面是粉紅色的。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可我還是來了。”
女人眼神一冷,無聲的注視著那個男人。
天地間,唯剩下雨聲。
四目對視,幾多惆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張林感覺自己老寒腿發作站不住的時候,女人忽然撲進了他的懷里,小拳拳垂著他的胸口,無聲的抽泣著。
“壞人,你還知道回來么,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
張林輕輕嘆息著,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白雪,對不起,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當初的心意。”
撲在男人懷里的白雪身子顫了顫,淚水宛如決堤的河水傾瀉而出。
“壞人,壞人,壞人...”
“雪兒一直在等你,在那個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橋頭等你。”
“雪兒等了一個又一個的秋天,多么希望有一天,你會出現在那座橋上,對雪兒說一聲:我回來了。”
“可是,我們一起種下的相思樹都長大了,雪兒第一次去數它的樹齡,有十五圈。”
“雪兒第二次去數,有三十六圈。”
“第三次去數,有五十五圈。”
“五十五個秋天過去了,那座橋也塌了一半,成了斷橋。”
“那年冬天,雪很大,落滿了斷橋。”
“第二天,雪停了,開始融化了,斷橋殘雪,最是寒冷,愛麗絲為我添上了披風。”
“我們相擁著,一起等一個諾言,當初你對雪兒許下的諾言。”
“可我們等來的,只是一場災難,覆滅童話鎮的災難。”
話到此處,白雪的聲音越發悲涼凄楚。
“雪兒明明很乖,明明都有聽你的話,明明沒有再惹爸爸媽媽生氣,雪兒只是想見你一面,一面就夠了。”
“為什么到了最后一刻,你都不曾出現呢?”
“是雪兒做得不夠好么?”
....
無聲的密室中,青清和衣躺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么。
她只知道,張林絕不會讓她有危險。
在沒有后顧之憂的前提下,她可以放開手腳去完成這一次的試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抗衡的。
怔怔的望著天花板,一個白天沒見,青清發現自己竟然開始想念那根木頭,那個壞蛋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隨時會生病的木頭,總是慵懶躺在搖椅上的壞蛋,強制她修煉的老板,已經占據了她的心房。
“壞蛋,你是不是也想我了呢?”
輕微的房門開啟聲傳來,老嫗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目光慈祥,聲音和藹。
“孩子,吃晚飯了,吃飽了好睡覺。”
“是好上路吧?”
青清坐起了身子,冷冷的看著老嫗。
“一個正常的老婦人,怎么會居住在這森林內部?”
“我一路行來,并沒有發現黑森林里有什么動物的痕跡,周圍也沒有圈養的牲口,距離城鎮又有近百里的路程,晚餐怎么會有如此豐富的雞鴨魚肉?”
“你收留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嫗慈祥的目光一點點收斂,一張橘子皮般的臉上露出了獰笑。
“你以為自己很聰明?”
“如果我是你,必然會假裝沒有看穿,然后找機會逃跑。”
“你這樣做,只會加快自己的死亡而已。”
青清不為所動:“你認為自己已經吃定了我?”
“是的。”
老嫗陰惻惻的笑著:“一條五百年的青蛇精,老婆子還是有把握的,不然又怎么會放你進來?”
青清眨眼道:“那你為什么還不出手?”
老嫗果然出手了,一把將盤子里的食物朝著青清蓋去,同一時間,她的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干枯的手好似老鷹的鉤子抓向對方的心口。
這一下要是抓實了,心臟絕對是要被掏出來的。
而且看起來,她似乎也成功了,食物蓋在了青清頭上,爪子伸進了青清身體里。
只是,老嫗的雙眉緊皺了起來,一股危險的念頭自腦海中彌散全身。
砰!
一聲巨響,一根狼牙棒砸在了她的腦袋上,頭蓋骨瞬間碎裂,紅的白的噴了老半天。
“東豆的一拖化三拖果然好用。”
看著床上的‘自己’慢慢消失,站在尸體后面的青清心滿意足的點評著。
“雖然倫家還沒有修煉出真正的分身來,可是一個虛體還是能弄出來的。”
“老婆子,能死在東豆的成名絕技之下,你也不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