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臭,叫榴蓮的臭。
大明湖畔和煦的清風,將這種臭遠遠的傳開,令人與妖都避之不及。
傳說,當年起點閣總軍師諸葛孔暗先生,在赤湖對決狼人大軍時,就曾用鐵鏈將無數的榴蓮串聯起來,然后封鎖了大片赤湖。
等到狼人大軍攻來之時,天色已黑,諸葛孔暗先生命人戴上鼻塞,搖動鐵鏈,那無數的榴蓮也跟隨著晃動。
其時無星無月,狼人大軍借助微弱的火把,只能勉強看到湖面上有無數類似‘人頭’的東西在涌動,大軍元帥抱著殺光搶光的原則,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箭頭燃燒的火焰將天空耀的一片通明,射在一顆顆榴蓮之上。
隨之,洶涌的火焰,燃燒了大片赤湖,沖天而起的臭味宛如世間最強大的生化武器。
在諸葛孔暗先生早早的推演與安排下,湖面上突然起了猛烈的東風,將臭味驅向狼人大軍。
兩個時辰以后,三十萬狼人大軍盡數虛脫,數不盡的戰船上,滿是他們的嘔吐物。
是以,此戰諸葛孔暗先生,在不傷自身一兵一卒的前提下,一舉擒獲了敵方三十萬大軍。
史稱:赤湖之戰。
關鍵詞:火燒赤湖,借東風,榴蓮借箭。
古有諸葛孔暗榴蓮借箭,今有寧采臣榴蓮借人。
只見當他撩起衣袖,賣力的轉動著木棍,將串在上面的榴蓮燒烤均勻,還不時的撒上一些粉末調料。
根據他在一本美食秘籍上看到的攻略,榴蓮最美味的其實不是果肉,而是它的硬殼,又香又脆又可口,每天能咬上那么一小口,便是神仙也不想去當了。
就是這貨沒點B數,自己是吃貨也就罷了,找個沒人的深山老林烤榴蓮也成,可偏偏要在游人密集的大明湖畔搞事情,惹得人妖滿是怨念,在遠遠的怒視著他。
若非這氣味太過霸道,只怕寧采臣這貨早被撕成了碎片。
然而,就在這滿是臭味的空氣中,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香風,就連戴了鼻塞的寧采臣都聞到了那股子香味。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是什么樣的香味,竟然能夠擊敗榴蓮?
他扭頭望去,只見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而來,步履輕盈,體態窈窕,面容清麗,當的是萬里無一的美人兒。
一時間,寧采臣竟看的癡了。
良久后才回過神來,深深的嗅了那么一下,仔細的感受著。
啊!
是牛奶木瓜混合的香味。
應該便是這女子的體香了。
寧采臣心里默默的思量著:“這女人該不會是木瓜成妖,從小開始喝牛奶吧?”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女人竟然無視榴蓮的生化攻擊,雙眼發光的走了過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老半天以后,指著那黑乎乎的一坨,興奮道:“請問,這是傳說中的榴蓮么?”
寧采臣木然的點頭,對女人的佩服之情由衷而發,牛逼了我的姐,當年諸葛孔暗先生如果遇上你,估計就是一場硬戰了。
得到正確答案,女人開始羞澀扭捏了起來,雙手纏繞著一縷發絲,弱弱道:“我能...吃一口么?”
寧采臣有些為難,這榴蓮乃是極南之地的特產,古時量多,但時過境遷,如今成活率卻不高,價格極為昂貴,可說是一顆難求。
每一口都是無價之寶,讓人吃一口,等同是在吃自己的肉啊。
寧采臣哪里愿意?
他毫不猶豫的拍著胸脯道:“姑娘想吃,那是小生的榮幸,待小生將它取下,你我一同分享。”
躲在一旁描眉的青清,手里的眉筆差點掉了下來。
她可是一直注意著寧采臣的表情變化,這貨嚴重的心口不一,可見是個十足的舔狗啊。
粉底你個唇彩哦,難道你不知道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么?
青清突然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錯覺。
只見那寧采臣手腳麻利的取下榴蓮,掰開已經烤干裂的外殼,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果肉。
然后,他將果肉遞給了女人,自己則是席地而坐,迎著清風,望著美景,嚼起了黑炭般的外殼。
咔嚓,咔嚓。
咯吱脆,雞肉味。
沒錯,他撒下的粉末,是一種在雞湯里提取的調料。
名為:雞精。
這一刻,手里捧著果肉的女人驚呆了,感動了,心里彌散著無盡的溫暖。
這個男人,竟然愿意將如此珍貴的果肉全部給我,他自己寧愿默默的啃著外殼。
為什么?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她愣愣的看著他,男人的頭頂似乎多了一頂圣潔的光環。
他嚼完了一塊外殼,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奇怪:“你為什么不吃?”
是啊,我為什么不吃?
這是他的心意啊,我怎么還不明白?
傻瓜,你就算對我一見鐘情,也不能將美食都給了我啊。
她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張開小嘴,咬了一口果肉,將剩余的一部分遞過去:“給,你也吃。”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看著果肉上的一排牙齒印,怔怔的出神。
一個女人愿意將自己吃過的食物分享給自己,這是一種極其親密的舉動,這是只有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兒。
一瞬間,他明白了,這女人在向自己表白啊,難怪她愿意忍受榴蓮的臭味接近我,難怪她愿意放下矜持開口要吃的,原來只是為了向我表達她的愛意啊。
他看著她,眼里充滿了柔情,這個傻女人,為了自己,已經做了太多太多了。
身為一個男人,怎么能事實讓女人主動?
他激動地,幸福的吃下果肉,從懷里摸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這是小生祖傳的玉佩,娘親走的時候對我說,將來若是遇到心儀的姑娘,就把玉佩贈與對方。”
她渾身一顫,心里小鹿亂撞,這男人未免有些太著急了?我們明明才剛剛認識,對彼此都不了解,哪能就這樣給予定情信物?豈不是太隨便了?
她接過了玉佩,別過了頭,取下一枚朱釵,紅著臉,柔聲道:“這是我十六歲那年,義父給我買的生日禮物,我一向珍惜,望君為我好生保管。”
他握住了她的雙手,流下了幸福的淚水:“小生定不會辜負娘子的一片真心。”
四目相視,無限柔情。
“官人。”
“娘子。”
“官人。”
“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