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霜聽完，緊張的神情頓時輕松不少。

“七七，你說的很有道理，可同樣的沒有證據。”

“…”

曹七七正要辯駁，暮成霜再次開口，“我手上倒是有一份，你自殺當天所住公寓的監控視頻，要不要看？”

“監控視頻？不可能！”司玉白的反應，比曹七七還要強烈。

“怎么了？”曹七七低聲問。

“那天我去物業查看監控，可物業告訴我，當天監控檢修，17樓整層沒有影像。”

“當然沒有，”暮成霜忽然就笑了，笑聲輕浮，甚至有些得意，“起初我把視頻高價買走，是不想觸景傷情。”

她目光幽幽，沉默幾秒后，語氣加重不少，“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你污蔑我時，我唯一能拿出的，替自己辯駁的證據。”

語畢，暮成霜打開手機，把視頻發進家族群里。

剛開始還能聽到大家議論紛紛的聲音，再后面，所有人都沉默了。

氣氛很壓抑，好像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一個點上，神色復雜，仿佛要把在那之中的兩個女人看穿一樣。

“到底是什么？”曹七七看向曹十四，對方低著頭，手機屏的投射下，他面色陰晴不定。

“你從機場回來之后，再也沒人來過公寓…”

曹十四停了一下，忽然再次開口：“后來你出來過一次，回家的時候…右手拎著一個購物袋。購物袋里，是一把水果刀。”

右手拎著購物袋？

一切已然明了，韌帶位移是假的，右手受傷也是假的，唯一真實的是…曹七七真的是自殺！！！

“這不可能，我不會是自殺！”

曹七七理智在崩塌，所有一切都顛覆了她所認定的猜測！

曹十四舉起手機，兩人的距離，足以讓曹七七一清二楚的看到所有畫面。

鳳眼劍眉，哪一樣不是她？

畫面中，她好似一具行尸走肉，僵硬的向前，路過監控時，她還下意識地抬起頭，詭異的笑了…

太刻意，一切都太刻意了，就好像急于向大家證明，她是一個人回到了公寓，也是一早就有了自殺傾向，所有剛才利于她的推論，都是虛假的！

不！這肯定不是她！

“司南，司南！”

曹七七望向一側，她沒敢喊得太大聲，除了離她最近的司玉白，沒人發現她細微的聲音。

“你看到什么嗎？”

司南側頭看了一眼，道：“有臟東西附體。”

“臟東西？為什么會這樣？”

司南對上她的眸，微張的唇，頗有些無奈，“你問我，我問誰？”

“這豈不是啞巴虧？”

的確是啞巴虧，告訴大家是臟東西操控她自殺，任誰都不會相信。

在人類的世界，眼睛是他們最信任的感官，任何肉眼看不到的事實，都是虛構！

司南托著下巴，說：“或許我們可以抓他來問一問，順藤摸瓜…總能找到線索。”

曹七七沒有回他，她不了解臟東西的世界，也不知道抓住那個東西，到底有沒有用。

但眼下的情況，只能先這樣了。

“七七，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暮成霜再開口，語氣緩和了許多，她對自己慈母的形象拿捏得很好。

所以在外人看來，這個懦弱女人語氣的變化，似乎是心軟了。

反倒是曹七七，一下子從被害者的角色，變成了意圖誣陷自己親媽的惡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