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坐在后排座上，翹著二郎腿，哼哼著，轉頭漂了眼李巨：“那只死狗怎么不弄上車。”

“這是公務車，那狗弄上車你出錢洗嗎？”李巨翻了翻白眼，然后拿出通訊器給聯警部發了個消息，“已經叫人過去把狗的尸體運到聯警部了?！?/p>

“行吧，這個杜一看起來挺老實的，狠起來敢襲警啊，吃了熊心豹子膽啊?！睏罘渤蛑乓焕蠈嵃徒坏臉幼?，感覺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巨搖了搖頭：“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闭f到這李巨有些習以為常，可能以前接觸的太多這樣的例子。

正在前面開車的王僑聽到后邊的討論，也插了句嘴：“這個我們真是見多了，比這個更有欺騙性的都有?！蓖鮾S又想到以前辦過的案件，有些心悸。

“說不出你不信，之前我們辦過一個兇殺案，一家三口全部被殺，頭都被剁了，兇手竟然是他們隔壁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

而這個男孩殺人的動機竟然只是那個人管閑事訓誡了他一頓?！?/p>

王僑語氣有些唏噓：“我們真是沒想到這孩子的心歹毒到這種地步?！?/p>

“算了，不提這些，這也只是個例罷了，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蓖鮾S繼續專心開著車。

楊凡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李巨也發著呆，車內陷入了沉默。

很快到達聯警部，李巨將還沒醒的杜一直接關進審訊室，他就在房外在待著，等杜一醒過來后隨時進行審問。

楊凡在一旁也是無所事事，發起呆來。

“現在不早了，咱們先去吃飯吧。”王僑走進屋內，看了下時間，瞅著里面還沒醒的杜一：“我讓值班人員在這等著，人一醒就讓他通知就行了?！?/p>

“那也行吧，一上午的折騰，倒是有些餓了。走吧，楊凡?！崩罹夼南肓艘幌拢?轉頭叫上楊凡。

一行人來到嘈嘈嚷嚷的食堂，此時正是午飯的時候，食堂的每個窗口都排著長隊。

“這樣吧，你們先去做會兒，你們想吃啥，我去排隊?！蓖鮾S看著這么多人，排隊擠著也累，他覺得自己上午基本沒起啥作用，想著先讓李巨，楊凡休息休息。

楊凡有些不好意思，推脫道：“不用了吧，我自己排隊就行。”

“那多謝了?！崩罹薜故遣豢蜌?，直接找到一個座位坐下了。

楊凡對李巨報以鄙視，這么不要臉呢。不過最終他還是沒能推脫過王僑，連連道謝后走到李巨旁邊的座位坐好。

等了一會兒后，王僑端了菜和飯就過來了，指著一碗紅燒肉：“這可是我們這食堂招牌菜，嘗嘗吧。”說完，美滋滋的吃了一塊，表情還挺享受。

“有這么好吃嗎？”楊凡看著王僑的表情，有些不信，能做的比他還好吃？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滿嘴都是肉香：“好吃，都快趕上我做的了?！?/p>

李巨聽著楊凡的話一臉不信：“你能做這么好吃？吹牛吧你。”說話間又夾了幾塊紅燒肉。

“不信？有機會我做一頓，讓你知道什么叫人間美味?！睏罘沧炖锍灾?，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對自己廚藝的信心倒是表漏無疑。

王僑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繼續吃著飯。

這時王僑通訊器響起，他趕緊放下筷子，接通了通訊器，他答應了幾聲，掛斷了電話。

“那杜一已經醒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審問?！崩罹抻殖粤艘粔K紅燒肉，放下筷子，朝楊凡說了一句，往外面走去。“楊凡你也別吃了，走了?！?/p>

“emmmm。”楊凡只好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他們來到審問室，看見杜一坐在凳子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巨走進審問室，打開燈照向杜一：“說，陸明還有其他受害者是不是你殺的。”

杜一用手擋住燈光，眼睛瞇了瞇：“是，都是我殺的?！彼恼Z氣很平淡，完全沒有因為被抓感到害怕，顯得很淡然。

“你為什么殺死他們？”李巨眉頭緊鎖，眼睛盯著杜一，為什么上午反抗那么激烈，被抓表現的這么平淡。

“為什么？呵呵呵?！倍乓环磫柫艘痪?，輕笑幾聲，又厲聲說道：“我就是讓他們給小言陪葬！”面目猙獰，但眼神中卻充滿悲傷。

李巨拿出一份文件指著上面聯盟認定的死亡原因：“這程小言是被異獸所殺，你為什么要殺那些無辜的人。”

“放屁，小言是被陸明他們害得。”杜一聽到李巨的話，突然激動起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就是要殺死他們，把他們碎尸萬段！”

杜一用手壓著桌子，喘著粗氣，情緒波動很大，李巨沒有說話，就一直盯著杜一。

過了一會兒，杜一平靜下來，身體也不再緊繃，抬起頭看了眼李巨，嘴角輕笑：“我現在還記得他們痛苦死去的哀嚎，一塊肉一塊肉的被咬下來，被我用控住不能動彈，只能慢慢感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空虛，心，胃，肝都被大白吃掉，最后一口咬斷他們的頭。”杜一平靜的敘述自己作案的過程，只是眼神顯得瘋狂，像噬人惡鬼。

“這杜一絕對是個死變態，真會惡心人。”楊凡在外面聽的都被惡心到，看到旁邊王僑一臉淡定，豎起大拇指：“厲害啊，一點反應都沒有?！?/p>

“這種場面見多了，更惡心的都有?！蓖鮾S記錄著嫌疑人杜一的每一句話，撇了一眼楊凡：“要不要聽聽更重口的?！?/p>

“不了，不了?！睏罘糙s忙擺手，繼續看著里面的審訊。

“你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啊。”李巨挑了挑眉，停頓了一下，敲著桌子，語氣嚴厲：“只是你連續作案四起，手段殘忍，影響極其惡劣，一個死刑你是逃不掉的?！?/p>

杜一聽到自己要被判處死刑，依然平靜，好似已經看淡一切：“死就死吧，至少那幾個混蛋也死了，也沒什么遺憾?！?/p>

李巨感覺這個杜一認罪太快了，一點反駁都沒有，剛才說道死刑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杜一好似松了口氣，難道這事情背后還有隱瞞的事沒有被發現？

“那你還有個女兒，那她怎么辦？”李巨提到杜一另一個女兒，想看看杜一的反應，結果讓他有些失望，杜一只是顯得有些傷心，語氣有些哽咽。

“我那可憐的女兒，今后只能靠她自己一個人了啊，哎～”

“這杜一對他兩個女兒感情倒是真的好啊。”楊凡看到這杜一只有提到他的女兒是才會有些其他反應，不由有些懷疑之前他們的推論都是錯的？這杜一真是一個好父親？只是周圍鄰居的閑言碎語？楊凡有些不清楚。

“可能吧，但是犯罪就要受罰?！蓖鮾S聽到楊凡的話，不由搖頭：“這個杜一一直單身，他將他所有的關愛都傾注在那姐妹兩身上，那程小言的死應該讓他動了殺機?！?/p>

李巨沒有再問什么，走出審訊室，來到王僑旁邊：“你進去問問他，我在外面觀察一下?！彼胗米约旱哪芰ψ屑氂^察杜一的反應，在里面直接用肯定會讓杜一警惕，他總覺得杜一隱瞞了什么。

“行。”王僑走進審訊室，那杜一看到換人也沒什么反應，繼續呆呆的坐著。

王僑想了一會兒，說道：“杜一，你怎么知道是陸明他們害死了程小言，而不覺得是異獸殺死了她?！?/p>

“就算不是他們害死的，但是如果不是他們帶小言去郊外，小言就不會死！”杜一一聽到關于他女兒就顯得很是激動，大聲吼道：“我就是要他們死！”

李巨在外面緊緊盯著杜一，在他眼中杜一周圍散發著暴躁的氣息，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好像除了他女兒其他他什么事都不會讓他產生情緒波動。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杜一對他女兒的愛太深沉，還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可能這是一個父親正常的反應，失去讓他瘋狂。

難道這杜一就是兇手，還是他想多了。

李巨腦子在飛速的運轉，各種信息在他腦海里亂轉。

王僑等到杜一平靜下來又問了幾個問題，沒有關于他女兒的問題，他都是很平靜的回答。

這種種的一切，王僑覺得兇手應該就是杜一，這個視自己女兒為一切的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