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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謀定東宮

第20章玉佩

宜宸與父皇在暗道中密議的時候,顧府后院的西側臥房中正燃著一支不太明亮的燭火。顧若蘭盤腿坐在床上,從荷包里掏出那只龍紋玉佩,就著昏暗的燈光,將玉佩下面火紅的流蘇取下來,又在頂端系上一段銀絲。

“小姐還沒睡?”是荀兒的聲音。

“唔,睡了。”顧若蘭應了一聲,忙把玉佩、荷包、流蘇、銀絲往被窩里收拾。

可荀兒已走到近前來,挑開了床前的紗帷:“分明沒睡。小姐又弄這個?咦?這荷包和流蘇不是前幾天特意做好配這玉佩的,怎么又取下來了?”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顧若蘭索性不再躲躲閃閃的:“就你知道。這荷包不好,不要了。”

“不要了?”荀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急急忙忙的做了一個通宵,這會兒又不要了?這個還不好,那哪個好呢?”她把荷包捧起來,細細的看了看:“這針腳也密,也齊整。我常跟李嬸說,咱們小姐是不做,認真做起來,宮里的一品繡娘也比不上的。”

顧若蘭抿嘴一笑,不答話,繼續忙著把銀絲穿進玉佩上面的小孔中。這銀絲原本就穿在玉佩上,前幾日顧若蘭做好了荷包,就將它取下來了。現在荷包不要了,她又要重新把它穿回去。荀兒早已回身,把剛剛吹滅的兩盞燈又重新點亮了。

許是剛才摸黑取流蘇時累了眼睛,這會兒眼前朦朦朧朧的,銀絲穿了好幾遭才算成功。“你去把我的木匣取來。”顧若蘭有一只雕花木盒,那里面裝著她所有的寶貝東西。

“木匣?小姐不戴它了?”

“嗯。”

“怎么不戴了呢?”荀兒還記得,前幾日小姐剛得了玉佩的時候,自己見她寶貝的不行,曾建議她把它放進木匣里,可小姐卻熬了一個通宵,做了個荷包,將它隨身帶著,如今怎么又要收起來呢?

“今日去引龍寺,險些弄丟了。還是聽你的,放在匣子里好。”

“哦。”荀兒應了一聲,回身去找木匣。

顧若蘭坐在床上,想起今日去引龍寺還愿的事。那時母親依諾跪在佛前誦平安經,她和二哥等得無聊,就一時興起,相約去后山轉轉。引龍寺是佛家圣地,香客不少,這后山卻人跡罕至。他二人沿著石梯登級而上,便走邊欣賞山間美景,倒也別有一番趣味。正走著,忽然隱隱的看見一個穿著和尚袍的身影施展輕功,在旁邊的密林中飛身而過。

“二哥,你看,那和尚好厲害。”顧若蘭感嘆。

顧哲信道:“那不是個和尚。”

“穿著僧衣呢,怎么不是和尚?”

“誰說灰色的就一定是僧衣了?你看他的身手。引龍寺的武僧修習佛家心法,哪會有這樣狠厲的步法。瞧他那輕功底子,倒像是西南黔州一帶的派別。”

“呵,吹牛。”顧若蘭不屑道:“看人用什么步子就知道他是什么門派?我說他就是個和尚。”

“一準兒不是。”

“就是。”

二人相持不下,顧哲信便道:“打賭。那人奔著林間的空地去了,走,咱們跟上去看看。”

“好。”

于是,他二人放開腳步追了上去。距離林間空地一射之地的時候,二人停下來。隱隱約約的能透過樹林看見剛才那個“和尚”正與另一人談話。那“和尚”確實穿著僧衣,對方卻是一副儒生打扮,看衣著,當屬家境殷實之輩。談了一會兒,那“和尚”單膝跪地,向對方拱手為禮,儒生一搭手,虛扶了一下,示意他請起。

顧哲信笑道:“這可真奇了。說他不是和尚吧,還穿著和尚袍,說他是個和尚吧,怎么倒給施主跪下了。”

顧若蘭拉了拉顧哲信的衣袖,道:“二哥,咱們快走。”

“怎么?”

“這兩個人奇怪的很,不知在密議什么。咱們跟著他來到這里,本無惡意,若是被他們誤會了,豈不憑空惹起事端。快走吧。”

顧哲信想想也對,便拉起顧若蘭轉身疾步而退。

兩個人尋原路下山,不一會兒已回到引龍寺中。顧若蘭無意中摸了摸腰間,忽然驚道:“不好了,我的荷包掉了。”

“什么荷包?”

“就是一個荷包。”她一邊說一邊四處搜尋:“定是掉在山上了,二哥,你腳程快,幫我回去找找。我在這附近找。”

顧哲信想起剛才那兩個人,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一個荷包而已,算了。”

顧若蘭卻道:“不行,一定得找回來。”說著,便回轉身,低著頭四處搜索起來。顧哲信趕忙答應一聲,徑直向前尋找,不住的到處張望。

“施主是在找這個嗎?”

顧若蘭一抬頭,見眼前站著一名僧人,四十歲上下,四方臉,體態壯實。

“正是,原來是大師撿到了。”顧若蘭福了福,伸手欲去接荷包。她想,對方既然拿來問她,定是要還給她的。

可那僧人卻把荷包牢牢的拿在手里,沒半點要遞給她的意思。

“施主剛才去后山了?”

顧若蘭心中一動,便知眼前的僧人就是剛才那個飛奔上山、與儒生談話繼而單膝跪地行禮的“和尚”,看來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和二哥的行跡,是特意借著荷包來盤問她的。顧若蘭略一沉吟,計上心來:“哦,原來您就是剛才在后山練功夫的那位大師,失禮失禮。大師的腿好些了嗎?”

“唔?”對方顯然一愣,不明白顧若蘭為何會提到自己的腿。

“大師剛才在后山練功,不是扭傷了腿嗎?我還看見一位年輕公子扶您起來。現下可好些了嗎?大師輕功卓絕,可是山路陡峭,還是要格外小心才好。”

“唔,不錯。多謝施主掛懷。”顧若蘭主動提起前事,又替對方找了個絕佳的借口,對方也只好應下來。

“不敢不敢。”顧若蘭趕忙又施一禮,抬起頭來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這一下,倒把對方看的不自在起來,荷包握在手里,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

那僧人略定了定神,又道:“恕貧僧無禮。這荷包是貧僧在后山撿到的,雖是施主的東西,少不得還是驗上一驗才好。”

顧若蘭忙笑道:“應該的。荷包里別無長物,只有一塊龍紋玉佩,大師請驗。”

那僧人把荷包打開,將玉佩掏出來看了看,故意道:“施主所言不虛。貧僧看這玉佩成色上佳,不似尋常之物,倒像是——宮里的東西?”

顧若蘭心念一閃,宮里的東西?是了,平陽伯府大約常得宮中賞賜。她望了僧人一眼,知他來歷不俗,還是盡早脫身為好。念及此,她淡然應道:“大師慧眼識玉,小女子卻無這個眼力,只知道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尋不尋常皆是無常。對嗎,大師?”

那僧人尷尬的一笑,只得回了一句:“正是。”再不把荷包還回去就有些不合適了。他本想借機盤問顧若蘭,卻不想被顧若蘭三言兩語擠兌的無話可說。“施主請收好。”

“多謝大師。”

顧哲信走的快,去前面找了一圈沒找到。這時候,正好趕回來找顧若蘭。“小妹,沒找到——咦?原來你已經找到了。”

“是,二哥,我們走吧。”

“你在哪里找到的?我一路過去,怎么沒看見。”他一回頭,見一位僧人站在近前,趕忙笑著沖對方打招呼。

顧若蘭不愿再做停留,以免節外生枝,她對顧哲信笑笑,也不答話,拉著他一徑去了。

那僧人待顧氏兄妹走遠了,方調轉身,出引龍寺后門,走進一間不起眼的僧房。

“宮主——”

年輕的儒生抬了抬手,道:“我都聽見了。”

“屬下無能。宮主,要不要屬下——”僧人舉起手來,做了個“斬殺”的動作。

儒生道:“不必。若是存心跟蹤,不會拖泥帶水的帶著個不會功夫的弱女子。至于老四的玉佩,宮里的眼線說,玉佩在他出宮去禮部時弄丟了。也許,只是巧合,是她撿到了而已。過幾日,我還要出京,黔州事敗,今后行動要更加謹慎才是。”

“是,宮主。屬下遵命。”

……

荀兒去取木匣的時候,看見妝臺上擺著的一個一尺見方的錦盒,這才想起來忘了告訴顧若蘭一件事:“呀,小姐,我忘了,這個錦盒,是傍晚的時候大公子拿來的,說是陳公子送來的風箏,給小姐赴風箏會的時候用。”

陳公子。顧若蘭聽到這三個字,忍不住心中一跳。她趿上鞋走過來,見一個素雅清麗的木質錦盒端端正正的擺在妝臺上。顧若蘭伸手把它打開。是一只蘭花式樣的風箏。蘭花風箏,像她的名字一樣,是他送來的。

“這風箏可真好看,跟真的一樣,只不知起不起得來。小姐,小姐?”

“嗯?”顧若蘭回過神來,見荀兒已把她的“寶盒”打開了,正等著她把玉佩放進去。可這會兒,她突然又有些舍不得了,這樣一塊晶瑩如翠的美玉,戴在身上,總比放進那黑洞洞的盒子更好一些。

“小姐要是還想戴,不如配上絲線,把它墜在小姐的金項圈下頭,那項圈掛在小姐胸前,藏在衣服底下,一準兒丟不了——”

顧若蘭聽了,面色一紅。她的確有一個金項圈,自小到大貼身帶著。只是,把這玉佩貼身帶了,似乎有些難為情。

“——金鑲玉,又好看,說起來也吉利,小姐你看,是不是?”

荀兒把玉佩拿起來,放在顧若蘭的胸前比了比。

自然是好看的。顧若蘭面色緋紅。

荀兒年不足十五,情竇未開,沒看出顧若蘭面上的紅暈,還在自顧自的出謀劃策:“就用原來的這根銀絲就好,細細的,也看不出來線頭。”

顧若蘭又猶豫了一下,終于道:“也好,就照你說的吧。”

荀兒一笑,很為自己的主意自得。于是,主仆二人把項圈取下來,用絲線把玉佩系好了墜在下面。荀兒復又將項圈戴在顧若蘭的脖子上,藏進內衣里面。

一切收拾停當了,顧若蘭重新躺下安寢。那玉佩貼在她的胸口,起初還涼絲絲的,不多時,便被她的體溫所染,與她胸口的溫度融為一體了。

雙十二娘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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