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了個大尬,小弟我被舉報給扣了六分還禁賽了十五分鐘。”
不能和大兄弟進行排位了。
這群B崽子,說好中路交給他們,上路下路他來管,輸了游戲居然還舉報老子,不就最后待泉水里沒參團嘛。
至于嗎?
不至于吧!
唐殊揚他想了想,如果這李白是他隊友,他一定會順著WI-FI去給他狠狠地揍一頓。
唐殊揚他往電競椅子上一靠,轉動椅子朝向窩沙發里玩手機的王悅城說道,“王悅城,有號不?微信區星耀王者段位的,我另外一個號段位太低了。”
王悅城聞言抬頭睨了他一眼,“哥們我打心眼兒瞧不起你,嘖嘖嘖。”他搖著頭,居然為了個女人棄隊友于不仁不義之地。
要是真喜歡就去追唄,他就沒見過這么慫的,盡管如此他還是口嫌體正的將自己號給了他。
“你在開直播啊?”王悅城走了過來撐在椅背上。
“沒啊!剛下了。”
“自由麥?”
“電話掛了。咋了。”
“喜歡?”王悅城看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正是顧思昀的直播間,這小子的眼光倒是老辣,至少他在現實生活中還沒見過比穗禾還漂亮的女生。
唐殊揚他這邊好了,顧思昀她那邊卻出問題了,不知道是音箱接觸不良還是接頭松了,突然音樂聲給斷了,她蹲在桌子下面埋頭研究電腦主機上的插孔,自言自語著,“我記得之前是插這個孔的啊,奇怪咧。”
她拍著手上的灰塵起身坐下,“我上網上搜一下。”
說著敲擊著鍵盤,“音-箱-沒-聲-音-怎-么-回-事?”
彈幕:你讓電腦系統自查一下。
彈幕:穗禾姐姐,沒音樂我們沒關系的,你玩游戲吧。
彈幕:對啊,我們看你玩游戲就好了。
……
“喜歡。”唐殊揚將直播間放成全屏,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王悅城。
“喜歡那就去追唄,做不成朋友又怎么樣?”王悅城伸手用力地揉了揉唐舒揚的頭發,他看著手掌的油光,吼道,“我靠,你他媽的幾天沒洗頭了?”
“也就一周吧。”唐殊揚嘿嘿的回頭笑著。
“我真的受不了你了。”
“洗了頭發我覺得玩游戲不厲害,再說好不容易長了幾根毛出來又給洗掉了怎么辦?”電競不需要洗頭。
“以后你他媽的離我遠點,草。”說完,王悅城就往衛生間方向走去。
他關掉直播間,顧思昀的聲音從耳邊斷開只剩下王悅城在衛生間里傳出斷斷續續的抱怨聲,他輕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你們都不懂。”
或者說,沒有人懂他為什么喜歡顧思昀卻不去追她。
顧思昀這邊。
“控制面板……聲音……確定。”她一遍說著一遍按網上的教程弄著,按下確認之后,系統開始自查提醒著她下一步該如何操作,須臾,音樂聲緩緩而來。
她滿意咧開嘴看著攝像頭笑著,“度娘還是挺厲害的,哈哈哈。”
“好了,我先給YY房間號發給狗子。”
唐殊揚一進房間,他那獨有的大嗓門就響起,“兄弟,我還以為你咕鴿我了,差點自己要自開一局了。”
“你可以開的啊,我又不是拖著你不讓。”顧思昀她不以為然的說著。
實則說完低頭狡黠一笑,一瞬間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眉眼一挑,冷冷道,“是吧。”
“別別別,我要是不等你我的這些衣食父母們可不得都給取關了。”他認慫。
這種事情還是發生過的,之前有一次和顧思昀雙排,顧思昀那邊耽誤了一下,因為他不聽彈幕先一步開始了游戲,那一局游戲下來他直播間整整地給掉了兩百多萬的關注。
他是真的怕了。
“你開著直播的?”
“下了,開著直播太吵了。”他答。
這局因為樓上選了法師位,她拿了個明世隱打輔助位配合唐殊揚的露可娜娜打野,最近比較流行這樣的英雄配合,和養豬流一樣,賊惡心對面。
“我去樓下拿瓶水哦,馬上就回來。”說完拖著鞋子就往屋外跑。
顧思昀她還沒到樓下就感覺很鬧,“二塔推了,二塔推了。”
“高地能上嗎?高地能上嗎?對面EZ沒血。”
“撞啊撞啊。”
“啊?”
“啊?”
“不是吧。”
“完了,完了,小殺的奧恩也逐漸變得Malt化了。”
“中路一波,一波吧。”
“推推推推推。”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
“推推推推推……啊~~~”
訓練室里白牧之和幾個分析師都在觀戰并低頭在手里的筆記本上記錄著,她走到樓梯口處剛好撞見從衛生間那邊過來的酒九子,她的眸子周圍似乎有些發紅,不免令她下意識地認為酒九子她是不是哭過。
酒九子她也只是看了她幾眼,偏開臉就繼續往訓練室的方向走去,而她似乎也錯了開口的機會。
她和酒九子的關系從她當時在廁所里威脅她道歉后,就處于不溫不火,節目錄制的期間酒九子對她的態度也是維持著表面友好,實則早就討厭得她牙癢癢的。
她想,如果她開口,她會不會覺得自己也是在奚落她。
倒不如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顧思昀她打開冰箱從里面拿了瓶水就跑著上樓,因為她還掛著游戲呢。
當然酒九子她不是這么認為的,安排好的訓練賽唯獨她被白牧之拒絕參與,還讓她自己去多玩玩匹配局已經令她很煩。
剛才她的經紀人打電話想讓她那邊疏通一下關系,兩人卻因為其他商業合作的原因吵了起來,她說,“我真的很累很累,我不是你得搖錢樹,何月秋。”
話落,她毫無征兆的哭了起來。
為什么穗禾什么都來得那么容易,無論是相貌,還是工作,亦是白牧之的態度,而她卻還要看她的臉色,因為害怕她只要一句話就能令她失去這份合約選擇卑微的委曲求全著。
顧思昀從她身后跑過上樓,她帶過的風,她都覺得像是對她的瞧不起,一瞬間所有壓抑的情緒上了頭,她轉身快步上前就來撈抓著她的手腕。
“穗禾。”
“我們就事論事……啊!”她尖叫著。
顧思昀她已經上了幾階臺階,循聲回頭間酒九子已經拉住了她手腕。
酒九子她的力氣很大,直接給她拽了下來,眼見兩人就要撞上了,顧思昀她眼疾手快地往旁邊一偏。
“小心。”
接著她直直地撞在了扶手上,然后只剩下額頭天旋地轉的疼,她整個人都快撞暈了過去。
當然還有屁股疼。
眸光須彌恍惚間。
酒九子她因為拉著她的手,所以一同帶著雙腿摔跪在地板上,她連忙驚慌的松開她的手,她想,這下她是真的闖禍了。
她忍著疼痛驚慌失措地試圖站起來逃離這里。
白牧之她從訓練室內快步過來,緊張急切的撥開彎腰站起酒九子伸手就要來抱顧思昀,她坐在地上靠著扶欄,面對他的懷抱抬手阻攔拒絕道,“嘶~~現在別……動我,我自己……緩緩。”
她靠著扶手柱子,此時此刻她只覺得全身超級疼,這疼痛疼得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胃里還翻滾著一陣惡心。
她蹙眉抬手碰了碰火辣辣的額頭,果然已經開始起包了,她迷糊看著周圍圍聚過來很多人影。
“我沒關系的,你們都忙去吧,不是還在訓練嗎?”她撐著腰,順著扶手彎著腰試圖站起。
站起,那股眩暈令她眼前一黑。
“你看,我還能自己走呢。”她嘴角抿著蒼白的笑。
下一秒,白牧之他二話不說的就將她打橫抱起,還是捧在懷里放心些。
他跟訓練室門口抱著文件夾的副教練交代著,“后面的訓練,你跟一下。”
“好的,白哥。”
“至于你。”他看著酒九子,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覺得我有必要和節目組談一下,你能繼不繼續在CCG待下去的問題。”他說得直白,并沒有覺得酒九子她是女生而手下留情。
“你放我下來,白牧之。”她拉了拉白牧之的衣服。
酒九子她撐著墻壁慢慢的站起,眸子發紅,眼眶里蘊含著光亮,淚水宛如斷線的珍珠般,一陣梨花帶雨的哭泣,“白教練…對不起,穗禾,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她手足無措的看著其他人。
顧思昀她掐了一把白牧之腰間的肉讓他放自己下來,可他仍然是面無表情的不為所動。
“不許動。”他低頭警告著她。
緘默。
她看著酒九子心軟的嘆了一口氣,她的確太過于同情弱者,她本想好好地和她互不相干的錄完《登封》之后就分道揚鑣,可似乎酒九子壓根就不愿給她這個機會。
“穗禾……對不起。”酒九子她上前伸手試圖去拉她的袖子,卻被從機房趕來的工作人員給拉著走了,電梯門口站著的是面色匆匆的安月和紀蕊,紀蕊她看著從她身旁進入電梯的酒九子明顯一臉的怒氣。
“我抱你上樓。”白牧之。
“等等。”
白牧之動作頓住。
紀蕊走了過來,“沒事吧?”
“你今天怎么過來了?”兩人同時說出。
她笑著搖頭,先回答著,“沒事,還有別告訴他。”
“知道了。”紀蕊她無奈說道,“如果我今天沒過來,是不是連我都要隱瞞?”
“沒啊。”
“也就你做這種爛好人,殊不知在別人眼里你就是一朵吃力不討好的白蓮花。”
“我們上去吧,突然好累啊。”她抬著臉看著白牧之。
如果這件事傳到顧建國耳朵里,酒九子估計鐵定是被這個行業給封殺了,她知道這份工作對她很重要,所以這是她對她最后保留的善良。
白牧之他抱著她上了樓,給她放在床沿上坐著,一臉心疼地給她看著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與剛才還兇巴巴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如果說剛才他看酒九子的眼神是冰凍三尺的寒冷,那此刻已經是化作一縷清涼,轉進了她的心底。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逞強啊,疼了就說,想哭就哭,這是我……”
“我開著直播的。”顧思韻她小聲提醒著,她抬手撐著他的肩膀,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眸光看著正對這邊的攝像頭。
白牧之他順著看過去,徑直地就給電腦線直接拔了。
“顧思昀,我是你男朋友,你能不能依賴我一點兒,你知道你剛才推開我,我有多難受嗎?”他給后面沒說完的給說了。
眼神又開始變得嚴厲起來了。
“啊—嘶—我頭疼。”顧思昀她憋著小臉,疼得眸子都瞇了起來,又悄悄的看著對方的反應。
白牧之一見脾氣也沒了,只剩下擔心,急忙的坐了過去撩開她額頭的碎發,“我……”看看。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思昀的雙手靈活的環住了他的脖子,她的頭輕靠在他的懷里,還不忘解釋著,“是真的疼,天旋地轉的疼,而且剛才我真的真的疼得我一動也不想動的那種。”
她的聲音軟軟的,像羽毛一般撩撥著他的胸口,就算再有脾氣也會變得沒脾氣,專克他。
“錯了沒有。”
“嗯?……嗯,錯了”。有錯沒錯先服軟認錯,準是有道理的。
“那和我道歉。”
“對不起。”說完,白牧之的吻落在她的頭頂上,帶著點薄薄的溫熱。
“對不起誰?”
“你。”
“我是誰?”他繼續詢問,進一步引誘著小白兔入圈。
“白牧之啊。”她一臉憋笑的昂頭抬眼看著他。
“白牧之是誰?”他看著她額頭上發紅變青的小包還是不禁蹙起了眉頭。
“我偉大,和藹,親切的男朋友啊。”
“咳咳咳。”門口傳來輕咳聲,顧思昀她連忙從白牧之的懷里滑出來。
十一她拿著冰袋在手里掂了掂,怎么不關門的啊。
“我送冰袋過來,敷一下可以消腫。”
她承認她來得不是時候,所以不等白牧之掃來殺人的刀子眼,放下冰袋,“你們繼續。”連帶著給他們將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