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感覺你最近瘦了,是不是最近訓練太累了。”徐阿姨她挽著唐殊揚的手,“兒子,一會兒想吃什么?”
唐殊揚她撥開徐阿姨的手,輕輕推搡著徐阿姨的肩膀,“媽,你先去找顧叔叔吧。”他偏頭用余光掃了一眼顧思昀,“我和姐姐有話說,一會兒我們自己叫車過去。”
徐阿姨聞言欣慰的笑著,“好好好。”思昀對她生分,她一直知道是介于她親生母親的關系,只是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的關系還是挺好的,有時候她都恍惚的覺得兩人就是親生姐弟倆。
“沒事吧,姐妹兒。”唐舒揚他看著媽媽先走了,雙手揣在衣兜里蹦跶著步子到她的身旁,“要是不舒服,咱兒今晚就不去吃飯了,反正都九點多鐘了,也吃不下多少,明兒我放假一起吃也不遲。”
“徐阿姨已經定好飯店了。”她目光淺淺的瞥了他一眼,徑直的往前走著。
他趨步于后,叫住她,“喂,我,微博熱搜,看到了。”
顧思昀她步伐止住,果然。
“什么?”她明知故問的回頭看著他。
“白教練和那個叫,Elsa的。”他答。
“那又如何?他喜歡誰,和誰在一起是他的事,我和他只是臨時的同事關系。”她執拗的說著氣話,下意識的逃避著他們之間的關系,告訴自己不在乎,可她眼淚還是忍不住的灌滿眼眶,她看著他,“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我不是,我喜歡著的,我眼里就只能有她一個人。”
她擦著眼角,繼續往前走著,唐殊揚繼續跟著,就像是當時在學校門口一樣,“你才二十歲,你才遇見多少人,保不準以后你還會遇見的。”
二十歲之前的愛情都是笑話。
“顧思昀。”這一次他叫的是她的名字。
“唐殊揚,別忘了我是你姐姐。”她出聲提醒著。
“你不是,你說的,不許我叫你姐姐的。”唐舒揚他喃喃地說著,聲音很小,只能夠他一個人聽見,他抬頭看著,嘖,他這算是沒機會了嗎?
他每次都想再靠近一點時,總是會被“姐弟”這道墻給阻隔掉。
...
徐阿姨她定的是S市很有名的嘉恒會館,顧思昀她站在門口看著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穿著黑色燕尾服的服務員上前,非常紳士的九十度鞠躬,抬臉露著八顆牙齒的笑容,“不還意思,女士先生,我們這里被包場了。”
“包場?”
“是的,先生。”
“阿勒,既然不讓進,咱們溜了吧,反正我也不愛吃這個,還不如去你家小區門口吃燒烤攤呢。”唐殊揚她呲著牙彎腰看著她。
這時里面又走出了一個穿著燕尾服的人走了出來,先是鞠躬,再是道歉,“不好意思,他是今天新來的,女士先生請,顧先生和夫人已經在里面呢。”
“啊歐。”唐殊揚他直起身子,聳了聳肩,沒辦法了,跑不掉了。
會館里很大,整個大廳的餐桌都是空著的所以顯得格外的空曠,她們跟著服務生一直上到二樓。
隔遠看去一眼就看見了靠窗位置上坐的顧建國和徐阿姨,許是知道他們來了,兩人同時起身,徐阿姨滿面笑容的走上來接他們。
顧建國站著看往這邊的視線似乎有些發神。
“我還以為你們兩兄妹放我們兩老頭鴿子了。”
“差點。”唐殊揚吐了吐舌頭,下一秒就被徐阿姨拍打了一下肩膀,“沒個正型。”
“爸。”顧思昀她落座在顧建國對面。
顧建國他先是愣了愣,視線茫茫的眨了眨,眼角的皺紋縮在一起的笑著,“誒。”
他眼眶發紅的看著一旁候著的服務生說道,“準備上菜吧,思昀啊,爸爸讓廚房里炒了你愛吃的尖椒炒肉。”說完,他仍然還是低下頭躲著摸了摸眼角。
徐阿姨她瞧著眼眶也是霎時一潤,這兩父女能聚在一桌吃飯真的是不容易,她走過來拍了拍顧建國的肩膀坐在旁邊,久久沒有說話。
“好好的一頓飯,怎么吃得這么壓抑啊。”唐殊揚他捏著筷子,看著服務生端上來的尖椒炒肉,眸子猛地一睜大,“唔。”
他夾了一筷子放顧思昀的碗里,“咯,你看看好不好吃。”說完自己也夾了一筷子往嘴里送。
顧思昀她捏著筷子,夾著一塊肉片,肉質不薄不厚,邊緣起著漂亮的金黃色,入口不膩,不咸,肉香和青椒的味道恰到好處,她舌尖舔舐著嘴唇,抬眼看著對面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的顧建國,她輕笑著點頭,“嗯,好吃。”
顧建國他瞧著也跟著笑了,夾了滿滿一筷子放她碗里,“好吃多吃點。”
“嗯。”她點頭。
另一邊的十一和周毅接到白牧之他已經醉得意識模糊,那滿身頹廢的模樣是他們沒有見過的。
尤其十一陪著他在吧臺給手機充上電后,他已經盯著手機屏幕上的一句,“白牧之,我們分手吧。”坐了好一會兒,仿佛周圍的一切熱鬧全然不關他什么事,直到微博系統彈出來一條通知。
微博內容:疑是XQ戰隊刺痛帶著穗禾見其家長,唐媽媽更是一擲千金給嘉恒會館給包場了,配圖是帶著水印的偷拍圖,從比賽現場到嘉恒會館,還有他們一起吃飯的照片,可以說是一路跟拍。
十一看著,眉頭一擰,這兩邊的熱搜跟掐架似的往上竄,看著真的是心急,“我現在就去給穗禾打電話,白哥你要相信,穗禾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也許……里面有什么誤會。”
就像白哥和Elsa一樣,網上鋪天蓋地的曖昧,他們剛趕過去,兩個人都是一頭一尾隔開兩張酒桌坐著的。
白牧之他將手機熄屏,拔掉充電線握在手里,往外面走去,十一她看著他穩健的步子,這是剛才那個醉酒的人?
“她手機關機了。”酒吧門外的風吹得他太陽穴有些發疼。
他話音剛落,十一那邊的電話已經接通了。
“穗禾?你在哪里啊。”白牧之他身軀一震,他回身奪過十一的手機,原來只有他打不進去,很好。
顧思昀她站在落地窗前,回頭看著不遠處餐桌上的他們,“我還在和我爸吃飯了,白牧之他怎么樣了?”她還是忍不住地去問關于他的信息,電話那邊沒有回答她,只有汽車的鳴笛聲和輕微的呼吸聲,還有低沉的電子音樂聲。
“白牧之?”她試探的出聲。
“不出聲,我掛電話了。”她知道是他。
“顧思昀。”他沙啞的開口令她胸膛一震,“我他媽的不管你和唐殊揚是什么關系。”他高昂著帶著醉意說出。
“我只要你等我回來,聽我和你解釋。”他語氣突然又變得柔柔的,卑微入塵的,“好不好?”
“好。”聽著他電話里的聲音她所有搭設的防線都崩塌了。
看見他和Elsa的熱搜她承認那一刻她害怕的躲進了殼里,她選擇了逃避,就像當時和白牧之剛在一起時的一樣,她說過的,如果他喜歡上了別的女生,只要他和她說,她一定會離開的。
所以,分手,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她就是這么沒有。
也許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