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行尸走肉般到處地晃蕩了好幾天,沒有向同桌問作業,也沒有任何想要學習的心思,我就這樣子浪費掉了一個星期。
老師對我是足夠的重視的,她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校長,主任以及一些重要的人員,我還未回到學校,就要先和校長談一次話。
“坐吧,我的辦公室就那么小,你隨意坐坐,我們今天來好好聊一聊關于你,關于你的學習,關于你最近的表現。我可以叫你什么呢?”校長這樣和我說道。
“丁輝吧,您叫我丁輝或者阿輝都可以。”我翹起二郎腿回答道,仿佛我倆已經走到了平級的位置上去。
“那好,阿輝啊,我聽說你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對嗎?”校長問道。
“您可以這么認為。”我回答道。
“那么,這么一個有想法的人,是不是應該在學校的規章制度下進行?”校長又問道。
“毫無疑問是的。”這次我回答的聲音有些低下去了,沒有那么自信,翹起的二郎腿也悄悄的放了下去。
“學校并沒有制止你使用手機,也并不代表你能夠在老師的面前因為此事而轟然大怒,更何況你的做法,已經觸及到了學校的底線。”校長說道。
我一摸額頭上的冷汗,繼續強撐道:“什么底線呢?我只不過是合理地運用手機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什么叫做力所能及我想你我都應該清楚明白,作為學生的身份,能夠按時完成學業是力所能及,可是哪里有說是完成小說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呢?”校長反問道。
我想換一個角度去辯論這個問題,但是校長卻說道:“你是要回來,還是要回去好好想想,就看你現在的表現了。”
我沉默了,沒有再說話。校長的苦口婆心,我的漠不經心,就是這一場談話的主要內容了。
緊接著,就是把我叫到外面去,和我父母好好地談了十幾二十分鐘,然后出來的時候校長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你回來了,就不要再惹事了。”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談話那天是周五,所以離回校還有兩天。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和父母都沉默了,突然,母親拉著我的手停了下來,她的臉色很難看,對我說:“你的手機,到底哪里來的?”
“租來的。”我靈機一動,這樣子回答道。
“租來的?”媽媽臉色鐵青,像是不認識我了一樣。
我不知不覺挺起了腰桿,對答道:“沒錯就是租來的,怎么的吧?”
“我辛辛苦苦教你做人,讓你上學讀書,給你最優秀的資源,你居然就是這樣對我的?”媽媽有些茫然地問道。
聽到這里我也一臉茫然,怎么就和做人扯上了關系了呢?
不管怎樣,我能夠回到學校和同學們學習,還是十分快樂的。
回到學校以后,我做了幾個布置,第一個布置就是寫便條貼在幫我藏匿手機的同學門前讓他還我手機,第二個布置就是寫一封信請求老師歸還手機,第三個布置是被動的,是老師叫我去做的,那就是寫一封保證書:五一長假后正常晚修保證書。
里面簽了幾個在我看來算是喪權辱國的條例,第一條就是禁止攜帶手機,第二條是保證不再搞事情,第三是要我正常晚修,不打擾到其他同學的自習。
那是一個下午,我和爸媽來到學校來第二次談話,做的就是這個喪權辱國的條約的簽訂。全程班主任就坐在我的對面,記錄著所有談話內容,復印一份簽名交給我的爸媽留作證據。
更可惡的是,他們聊天的內容中還聊到了諸如休學等問題的可能性,學校和老師已經充分的了解到了我的病情,但是被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這個可能性。我決定和同學們一起上高三,不留級,拼一把。
這個決定讓我有了能夠“興風作浪”的資本。
拿到藏匿好的手機以后,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碼字的信心,但是為人更加的低調了,不再出頭當大頭。同時,一邊和起點的編輯聊天,一邊洽談簽約事宜。但那個時候的我只恨自己沒能虛長一歲,十七歲的年紀仍屬于未成年。連編輯都勸我暫時回頭,不要在父母反對的情況下做決定,我像一只斗敗的公雞,連平時喜歡玩的“皇室戰爭”也碰都不碰一下。
做出暫時的告別的決定是艱難的,但是我還是對著所有的讀者說了句抱歉,say?goodbye了。
我怯怯地拿著手機前往“高價收購二手機”的店鋪里,賣掉了那臺我珍藏已經有兩年的手機,換來了兩張十元的鈔票,輕飄飄的,一切像是那么的不夠真實。
我沒有了手機,平靜安穩地度過了這一小段日子,沒有爭吵,沒有摩擦,來到了高二上學期的最后一站,期末考。
如果說平時的測驗和期中考是一次檢驗的話,那么期末考是無比嚴厲的考核了,這個考核不僅僅意味著成績,還意味著老師歸還手機與否的一個指標。我想,最近那么久都沒有惹是生非,最后這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
考完出來覺得語文穩了,數學和理綜的表現也不賴,最后的英語壓軸出場,更是我的拿手好戲。
成績出來了,是我有史以來考的最高分的一次,我拿著我的成績單忐忑地去辦公室,迎面就碰見了謝老師。
她倒是沒有特別說什么,只是把我的手機還給我,然后說道:“在我的辦公室里等我。”
我更加忐忑了,十分鐘后,她回來和我說:“我發現你的邏輯還不錯,但缺少思辨能力,所以從下學期開始,每天要來問我一個問題。”
“嗯。”我回答道,她揮了揮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謹慎地把手機放回褲腰袋里,思考該用什么問題來刁難她。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喜馬拉雅。
從此,一個更加神奇的世界向我緩緩展開,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我遇見了許多有趣的靈魂,是敵,是友,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