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顯然是精心裝修過的,每一處都體現(xiàn)著主人的心血,房頂?shù)臒晒忸伭希遣桃缓完惡扑麄兏揪蜎]見過的黑紅色顏料,孤陋寡聞的他們真的沒想到,黑紅色的熒光居然能帶來足以看清一切的視線。
房間里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熏香,聞著能讓人不自覺的放松下來,是長年在這里點燃名貴香料沁入整個房間的味道。古樸厚重的兵器架上雕著流云似的花紋,弓、弩、槍、棍、刀、劍、矛、盾、斧、鉞、戟、殳、鞭、锏、錘、叉、鈀、戈,中國古代著名的“十八般武藝”都能在這里找到,同一種類不同制式的兵器也有不少。
“蔡一兄弟,我瞧見你那柄巨斧雖然大,但也算不得上長兵器,在你那只,呃,馬身上施展多少有些不變,老哥建議你選一把趁手的槍、棍或者戟這樣的東西。”剛鬣因為體型太大,根本上不了樓,就在下面看守著猛禽,蔡一也注意到李建國提到剛鬣時不知該稱呼馬還是豬的窘態(tài),也不去解釋,微笑著看著目光觸及這些古兵器便顯得狂熱的李建國。
“除了一柄長兵器以外,你還該選一套盔甲,不是老哥吹牛,這里戰(zhàn)國到清代的真品仿品盔甲都是有的,老哥也建議你選一套不影響活動的仿古重甲,咱們是進化者,力量和耐力是古代將士萬萬不能比的,一套重甲不光能阻擋那些喪尸的撓癢癢,光是碾壓過去就能碾死不少普通喪尸了。老哥這里的仿古鎧甲大多都是現(xiàn)代工藝的巔峰作品,樣式古樸,還是現(xiàn)代的合金,強度要比古代鎧甲大得多。”
“哦,對了,給你那馬也選一套戰(zhàn)甲,我這剛好有幾套馬的鐵甲,剛好給你組個鐵騎。”李建國把建議給到這里了,“這里的東西你任選,如果能打造個無雙猛將出來,也算是圓了老哥兒時的夢了。”
“李大哥,你不是也是進化者嗎?既然有一顆武將的心,這里這么多東西,你咋不自己裝備上啊。”陳浩疑惑的問到,李建國嘿嘿一笑,“老哥也不瞞你,進化之前老哥也穿了套鎧甲,只是進化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能是關(guān)于槍械的,穿鎧甲再拿把火槍多違和啊,我這古代兵器迷可忍不了這種搭配。”他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了看自己背后背著的那把精美的近現(xiàn)代工藝品散彈槍。
蔡一在這間滿是兵器的藏館里踱著步,欣賞和挑選著這些暴力美學(xué),李建國等人也不急,去找出了他那所剩無多的明前龍井,給大家表演了一番他融會貫通的中日茶藝,就算是以前土鱉一個陳浩雷子等,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底蘊之美,連連稱奇。
在末世里,這種其樂融融的場面著實少見,連羞澀的千代也很快的融入到了一起,末日前觸手可及的朋友聚會在現(xiàn)在顯得彌足珍貴,禁不起大家吆喝的千代也紅著臉給大家展示了一段神樂,見這個眉眼溫柔的小姑娘跳舞實在是別有風(fēng)味,讓人都沒有注意到一身鎧甲穿戴整齊的蔡一早就站在了他們身邊和他們一起欣賞著異國舞蹈。
“蔡先生。”細心的千代跳著跳著發(fā)現(xiàn)了人群里多出了一個套著中國古代將軍鎧甲的人出現(xiàn)在人群之中,慌張的羞紅了臉,制住了翩翩起舞的身體,躲到了一旁去。
“我是吃人的老虎嗎?”蔡一和眾人一樣意猶未盡,調(diào)笑了一番,眾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小個子清秀青年尋了一身朱紅袍,套著全副武裝的仿明代玄黑鎖子甲,虎獒頭分立兩肩,讓這個學(xué)生一樣的青年平添了絲絲肅殺之氣,但他并沒有戴上頭盔,因末世到來沒工夫搭理的垂耳頭發(fā)隨意的散落著,看到眾人驚羨的目光,青年有些不好意思放下了手中的接近兩米長的卜字長戟,整理了一下背后他裝滿了五、六只卜字短戟的皮革大囊。
戟,是戈和矛的合體,也就是在戈的頭部再裝矛尖。具有勾啄和刺擊雙重功能的格斗兵器,殺傷力比戈和矛都要強。卜字戟的出現(xiàn)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戰(zhàn)國時代的到來,也代表了蔡一在亂世里廝殺的決心。這是一根全身用現(xiàn)代高強度合金打造的仿品,但即使矛桿亦是合金打造,因其記憶金屬的特性,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彈性,蔡一一看到這柄卜字長戟,眼睛就像磁鐵一樣被吸在上面,再也愛不釋手了。
倒不是蔡一不喜歡那些古代兵器,只選仿品,實在是這些被歷代收藏家視之心肝的兵器蔡一拿在手中太沉淀,若這些兵器有所損傷,歷史的厚重感能把他蔡一壓得喘不過氣來,蔡一并不覺得這末日能讓我浩浩五千年歷史的華夏文明斷了,若后人想了解歷史,沒有一點老物件可怎么行,還是讓它們躺在這里吧。
“李大哥,我還想舔著臉問你要一些材料,在剛鬣身上做一個掛我巨斧的東西。”蔡一也被大家看得害羞了,撓了撓頭,打斷了大家的呆滯。
眾人何曾在顯示里真真見過鎧甲將軍,雖然蔡一個子不高,但肅殺的氣質(zhì)和身體里蘊藏的能量感把這件玄鐵鎖子甲完美的撐了起來,手持一根造型簡單卻不敢讓人小覷的長戟,背后也背滿了鋒利的短戟,就算是害羞也不看不出怯意的眼神,怎么看來,都是古代堪稱萬人敵的猛將,若把蔡一放在古代,于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定也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李建國毫不掩飾對蔡一這身裝扮的行頭欣賞,連連擺手:“說啥舔著臉呢,又客氣了不是,你要拿啥就拿啥,你小子這身打扮可真是驚艷啊,看得我不由得再心頭贊賞一句,好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小將軍!”李建國開啟了眾人的連連贊嘆模式。
“兄弟現(xiàn)在都是夏天了,你穿這不熱嗎?”一直沒說話的雷子即使眼羨,也說了一些酸酸的話,老大這里的藏品,他可早就垂涎欲滴了,若是自己穿這一身,肯定比這小子還英武,自己這一米八幾的大個氣勢可還是很足的。
聽到這酸里酸氣的話,蔡一并沒有生氣,他知道,雷子并沒有惡意,只是心里不平衡罷了,“喲,你們聞到空氣里出現(xiàn)一股怪味兒沒有,好酸吶!莫不是某人是變異檸檬精吧。”
陳浩忍不住了,引言怪氣的嘲諷了一句雷子,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你,你胡說,老子想穿早就穿了,只是嫌棄天熱。”雷子臉漲紅,結(jié)巴的辯解道,眾人看見這五大三粗的大漢竟然露出了小女兒一般的扭捏姿態(tài),更是笑得開心了。
“咦?”蔡一察覺到千代投來的好奇和欣賞的眼神,帶著微笑給她點了點頭,沒曾想這號稱外柔內(nèi)剛的女孩子臉竟是愈發(fā)羞紅,像一顆飽滿誘人的櫻桃似的,看得蔡一一愣,他覺得,所謂的萬種風(fēng)情,都不及這含羞的一低頭,天好像都晴朗一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