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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云煙重重

第二十七章:青衣坊舞姬

[1]

柳疏煙沉默,一臉疲倦的輕閉雙眼。阮郎把煮好晾過的皂莢水端到面前來,把柳疏煙的長發放進皂莢水里輕輕替她揉搓。

詭畫打了個哈欠,一邊剪著木槿葉一邊說:“阮大夫會的可真多。”

“說了多少次這里沒有什么阮大夫。”阮郎白她一眼。

詭畫自知失言,認真剪木槿葉不再多嘴。

片刻后忽然聽見房瓦聲響,黑貓從房頂上躍下化作人形,走到柳疏煙面前來。

“小姐,琴語那邊沒有消息。”

柳疏煙睜開眼:“棋奕那邊呢?”

陰媚頓了一下:“也沒有。他說自從祠堂走水的事過后就有人在查這件事,對晏都里的各大酒樓監視嚴密,所以暫時不動以免被懷疑。”

“查得到是什么人在監視嗎?”

“查不到。”

柳疏煙又閉上了眼睛,露出一抹極淡的笑:“不管是誰,狗急了都會跳墻,我有時間讓他們露出馬腳。”只是探查不到消息就沒有理由去制造事端,這倒是個問題,她得好好思索。

“翩若姐姐說過,不能太急。”阮郎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柳疏煙往后一縮,并不習慣這樣親昵的動作,順勢點點頭。

詭畫把剪好的木槿葉放進清水里,和陰媚用手揉搓,把木槿葉的汁液擠出,等盆里的水變成淡綠色,摸上去細滑時把碎的木槿葉過濾后把頭發再放進水里浸泡。

阮郎拿著桃木梳子幫柳疏煙一下一下的梳著長發,許是春風過于和煦,吹得他的眉眼十分溫柔。

“你的那位未婚夫可沒有像我這般為你沐發過吧?”

柳疏煙細細回想了一下,說道:“沒有。我們相識十余年皆在兵營習武,戰場廝殺,這樣溫存的時刻極少。”

唯一有一次在班師回朝的路上,他們在山坡上歇息時,她的長發被大風吹亂,沒有梳子,他就讓她坐在石頭上,他站在她身后,用手指為她順發。

那時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即便不是坐在閨房妝臺前,也沒有對鏡描眉畫紅妝,遠方更是荒涼遼闊的高山,耳邊是呼嘯著凜冽的秋風。但那一刻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深深的情意卻藏在眉眼和笑容里。

晏云晉是少年英雄,也是年紀輕輕就被封為將軍的皇子,他當年是何其的驕傲自信和神采飛揚,人人見了他都覺得他冷漠疏離,高傲凌厲,有如天上神將般難以接近。但偏偏就是這樣一人,將所有的溫柔和笑容獨獨只給她虞卿一人。

“我就說嘛,還是我對你好……”阮郎咂咂嘴,樹影投落在他帶著春風得意般笑容的臉上,像個孩童那般天真。

阮郎得意清朗的聲音將她從那個大風凌亂的山坡上拉回,她睜開空洞無神的雙眼,空茫茫地看向無盡的黑暗里刺眼的白光,那應該是天上的太陽吧。

“王爺,王妃,安陽候帶著小侯爺來府里拜訪,娘娘叫你們過去呢。”

云棲院的婢女急匆匆進來稟報。

陰媚扶著柳疏煙坐起來,將她抱到輪椅上,由詭畫給她束發打扮。

阮郎站起來擦了擦自己的手,衣袖濕了一大片,他得去換身衣裳。

等兩人都各自整理好便一同前往正廳堂見安陽候。他帶著蕭禺山來八成是來道謝昨日晏云陵和柳疏煙替他說了話的。

進了正廳,便瞧見安陽候和云姬一邊喝茶一邊交談甚歡,蕭禺山則坐在一邊東張西望,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云姬對前不久的虞氏祠堂走水一事也有所耳聞,她聽安陽候說是柳疏煙和晏云陵站出來替他們說話時不免多看了柳疏煙幾眼,她是越發喜歡這個兒媳了。

“安陽候,母親。”兩人行過禮后在一旁坐下。

“本想著前幾日就要來拜訪,只是一直忙于修繕祠堂的事所以才耽擱了,今日來就是特意答謝陵王殿下和王妃的。”安陽候撫摸著他花白的胡須笑容可掬道。

“安陽候客氣了,我們也不過舉手之勞,又何必記掛?”柳疏煙禮貌地笑笑。

阮郎覺得他們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沒有一句實在的,他本不想說,柳疏煙碰了碰他的手,他抬頭瞧見云姬和安陽候正等著他開口。

他忍下心中的不耐,一揮袖子,道:“安陽候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廳堂里云姬和安陽候正彼此寒暄著,不論按照輩分還是年紀,安陽候都算是云姬的長輩,難免一聊起來就說起以前的事,他們這些小輩自然是覺得枯燥乏味至極。

蕭禺山在一旁待得實在是無聊便央求阮郎帶著他到花園去賞花。阮郎推著柳疏煙和他一同前往后花園,蕭禺山嘴角一抽,低聲道:“看不出來陵王殿下如此愛王妃,片刻都離不得。”

阮郎大方一笑:“那是,我家王妃在哪我就在哪。”

蕭禺山低頭憋笑:“是是是。”

這陵王殿下沒成婚之前也是混跡晏都各大酒樓,風月場所的風流王爺。他在長相思,青衣坊見過他多次,也算是老熟人了。

秘傳他還養男寵,誰知這一成婚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成了妻管嚴。再看這王妃,柳尚書之女,美則美矣,可惜是個瞎子,腿還殘疾,真不知他到底是著了這女子哪門子的迷。

柳疏煙倒真沒力氣和這兩位在后花園閑逛,此時已是正午,有些燥熱,她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也有些疲乏了,想回房歇息。

一路來到荷花亭上,見她乏了三人便坐在亭內閑談。

荷花亭臨后花園一處水潭,里頭種著荷花,這個季節還是些枯枝敗葉。柳疏煙昏昏欲睡,婢女送上茶和點心,她喝了幾口茶,聽著兩人聊得開懷大笑,正想著找個合適時機走開。

“殿下,你知道青衣坊吧。”阮郎當然不知道,卻也附和地點點頭,“那可是晏都第一青樓,美女如云,笙歌曼舞,好不逍遙快活。”

蕭禺山見阮郎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回頭看了看柳疏煙,湊近他,悄聲道:“我聽一熟人說,就在明日晚上,青衣坊的頭牌姑娘要登臺演出,到時我與殿下一同去。如何?”

阮郎搖頭。

蕭禺山急得拍大腿:“瑯衣姑娘!青衣坊四年頭牌!晏都第一舞姬!”他激動得唾沫星子直飛,“她登臺演出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平日里可難得一見,瑯衣姑娘的舞是晏朝一絕啊殿下!”

阮郎依舊搖頭。

蕭禺山勸得口干舌燥,任憑他把瑯衣姑娘吹得如何傾城傾國,舞姿曼妙,阮郎就是不動聲色。

他見青衣坊頭牌吸引不了他,靈機一動,神秘道:“我聽說這次青衣坊還有拍賣舞女的活動,怎么樣,這個可感興趣?”

阮郎繼續笑著搖頭,這蕭禺山還真是位花花公子。

在一旁聽了許久的柳疏煙突然問他:“小侯爺從何處聽的這消息?這要是假消息豈不白費時間?”

蕭禺山急了,拍桌而起,怕他們不相信索性豁出去了:“千真萬確!我有一位好友他的好友就在青衣坊做事,這事我還是聽他親口說的。聽說那舞女也是姿色動人,詩書舞樂無一不通。這舞女面向全晏都拍賣,價高者得,誰不想去一探究竟?”

柳疏煙覺得他還有底沒兜,不以為然道:“青衣坊美女如云,各色美人兒什么類型的沒有,這有什么特殊的?”

蕭禺山氣得說不出話,再看阮郎,也是一副不說不信的模樣。

他看了看四周,才彎下腰,咽了咽口水,低聲道:“特殊在這位舞女的身份和背后拍賣她的人。”

“她是誰?”柳疏煙揭開茶杯蓋子,吹了吹,遞到嘴邊正要喝。

“虞氏屬下一位軍官的遺女。”

柳疏煙捏著茶杯蓋的手驀地一松,杯蓋墜下,發出清脆的咣當聲,碎成三片。

蕭禺山見她這副失了魂的模樣,得意洋洋的站直身體:“怎么樣?現在有興趣了吧?”

柳疏煙緊握茶杯杯身的手不斷縮緊,指關節泛白,手背上青筋突起,似要將那茶杯捏碎才作罷。

“明晚青衣坊,我和王爺準時到。”

蕭禺山撫掌大笑,余光卻瞥見柳疏煙那張清媚動人的臉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轉瞬即逝,她深邃沉靜的眸中露出奇異的光。

[2]

月朗星稀的深夜,晉王府萬籟俱寂。

一只黑色烏鴉的啼叫打破寂靜。

黑烏鴉撲棱著翅膀飛到房檐上,乖巧站立,黑色的眼珠滴溜溜四轉。它靈巧的身影在漆黑的夜里難以分辨,黑色羽毛在月光下黑得發亮,只有聲聲嘶啞粗劣的啼叫聲在夜里清晰可聞。

烏鴉站立的那座房屋下一間廂房的門打開了,一位白色衣裳的男子走了出來,站在月涼如水的庭院中仰頭看向房檐上的烏鴉。

烏鴉啼叫了一會兒后便飛走了,它漆黑的羽毛融入濃墨般的夜色中再無蹤跡可尋。

一名身著淡金色衣裳的男子朝晏云晉身后的房檐落下來,輕功卓越。他腳步輕靈,仿佛是踩著云朵一般。

他模樣清俊,眉宇間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之氣,如畫眉眼帶點似有似無的淡笑,端的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氣質。有如月下仙人。

“九凰,那烏鴉說些什么?”

九凰的本身是只鳳凰,能號令百鳥,自然能聽得懂所有鳥類的語言。為避人耳目,外面的消息都是通過鳥來傳遞的。他因屬于鳥類一族,輕功卓越,可化而為鳥,日行萬里。

“殿下明日非去趟青衣坊不可了。”九凰看他一眼,繼續道,“明日拍賣的舞女是虞氏下屬的遺女。”

晏云晉平靜如水的臉泛起了波瀾,深沉的眼中殺意乍現,一瞬即逝。

魚知晚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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