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林蘇茶也沒再醒過來。
從下飛機到現在,席相堯已經在這里不眠不休的守了她三天了,胡渣都冒出來不少,整個人頹廢又無神。
他想,明天早上林蘇茶一定會醒,他要去酒店洗澡換衣服,不然林蘇茶看到他這副樣子會笑話他的。
他關了病房里的燈,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病床上有動靜。
他大步走到床邊去,驚喜的看著她,林蘇茶只虛虛的睜著眼,她的意識在這幾天都是模糊的。
“林蘇茶,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席相堯柔聲問她。
林蘇茶仿佛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她只固執的抬起手想要去觸碰他,但她并沒有力氣,就在手要落回床上的時候被席相堯握住了,他不停的叫她的名字,似乎是想讓她清醒過來。
她的腦中像是有兩個人在交戰,而其中的一個占了上風,那人不讓她和哥哥說話。
她奮力的想要開口喊他,卻始終無法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像是被夢魘纏住了身。
席相堯干燥的唇貼著她的手細細的吻,他呼出的氣息灼熱滾燙,像是要透過皮膚隨著血液進入她的心臟。
昏昏沉沉中,林蘇茶又睡過去了。
這些時日,席相堯心里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恐慌。他在床邊坐了很久,一直到天際開始泛白,他才晃晃悠悠的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他開始洗澡,刮胡子,把整個人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
做完這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時間是早上的七點。
他躺在床上,想要瞇一會兒,但奇怪的是,他怎么也睡不著。
七點半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他走過去開門,吳禾站在門外。
他沖他點了點頭,吳禾就跟在他后面進了房間。
“席總,關于車禍警方給出的最后結論是意外事故,那輛車是亓燃家十三年前購進的,零部件老化非常嚴重,再加上很久沒開,才導致剎車失靈了?!眳呛贪岩恍┵Y料遞給他,繼續說,“但是我們查到,林小姐上亓燃的車并不是她自愿的,在之前林小姐和亓燃起過沖突,亓燃是集花鎮出了名的不良少年,平時就喜歡欺負一些學生,打架斗毆也是常事,那天是林小姐出手救了一個正在被他欺負的學生,然后他心里不服氣,才采取的報復?!?/p>
席相堯翻著資料,眉眼里攏著散不去的陰鷙,“他怎么說?!?/p>
“亓燃承認了,在口供里說他剛開始的確是想要讓林小姐嘗嘗多管閑事的后果,然后他堵了林小姐,準備用磚頭……但他沒想到自己下手太重,林小姐昏死過去了,他心里很慌,說自己不想背上一條人命,就把林小姐弄上車,準備送去醫院?!?/p>
“出事的那段高速路的確是通往市醫院的,并且我們也了解到鎮衛生院的醫療技術很差,經常發生醫鬧?!?/p>
這些在席相堯現在聽來都是些廢話,他只想把林蘇茶所承受的痛苦千倍百倍的還給他。
“他人在哪兒?!?/p>
“亓燃因為故意傷害罪被拘留了?!?/p>
亓燃因為系了安全帶,所受的傷并不嚴重,昨天就出院進了警察局。
知道現在動不了人,席相堯也沒多余的心思去想這些,他只想盡快讓林蘇茶好起來,他疲憊的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去聯系心理醫生?!?/p>
林蘇茶現在的病情不穩定,意識也收到了影響,她需要心理醫生的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