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喬安文面露懷疑,顯然是不信她的話。
穆芳芳卻是松了一口氣,神色自然了不少。
肩上無形的重量減輕一些,脊背也微微挺直了。
這人還真是不經詐啊。
情緒太容易表露,一眼就能被人看穿。
也不知道這二十多年她是怎么瞞過來的。
畢竟喬安文可不是那種好糊弄的男人,不然也不會因為穆芳芳異常的表現,就對她玩笑似的話起了疑心。
錦柒剛開始時的確只是替喬夢瑤不平。
哪怕她不喜喬夢瑤,都忍不住說了句,喬家這對做父母的人太不稱職。
偏心為什么能偏到這種程度。
說草和寶,喬夢瑤頂多算泥。
錦柒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穆芳芳,轉而笑著對喬安文點頭,“當然了,難道您沒有察覺嗎?”
喬安文陷入沉思,眉頭緊緊鎖住。
說起來好像的確是他們不對。
喬夢瑤生在喬家,可是他們向來只給她錢,其余的溫柔都投入到了另一個孩子身上。
喬安文以前沒注意,穆芳芳又時常跟他說女兒要放養,他也就覺得理所當然。
對女兒事事放縱,以至于后來就成了漠不關心。
他是,穆芳芳也是。
喬安文回味過來,察覺有一絲不對。
他對喬夢瑤這個女兒的輕視,不就是穆芳芳的耳邊風促成的么?
“是我們做得不對,柒柒提醒了我們,我們往后就改。”穆芳芳連忙應聲,神色依舊虛偽。
喬安文回過神,定定地盯著她看。
穆芳芳被看得不自在,有些慌亂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安文,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男人一旦被人在心底種上懷疑的種子,就很難將那么疑慮從自己心頭揮散去。
喬安文就是如此,他沒同穆芳芳說什么,只是轉身往門口走,讓一個警察帶他去休息室。
他太累了,昨天一夜未眠,此時身心俱疲,連氣都懶得發,更難凝心思考這些瑣事。
穆芳芳心揪在一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想問錦柒一些話,可盯著少女明亮璀璨的眼眸,她心里又沒底,突然又不敢問了。
“柒柒,你不是要去看夢瑤么,快去吧。”
錦柒溫和有禮地點了點頭,才跟一邊的警察往里面的審訊室走。
穆芳芳抬頭看向喬安文離開的方向,心神不寧。
她內心惶惑不安,總覺得方面的事瞞不住喬安文了,他肯定會來逼問自己。
可自己該怎么辦呢?
如果實話實說,估計他會打死自己,還會跟她離婚。
穆芳芳不敢想,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著,她咬著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靜。
相對于喬安文最初見錦柒時的憤怒,喬夢瑤就要冷靜得多。
她的狀態意外的還不錯,除了眼下青黑有些重,眼里布滿因睡眠不足而起的紅血絲。
“來了?”喬夢瑤揚唇看錦柒,笑得從容。
比起昨天的憤怒與驚惶,今天她好似已經習以為常,淡然得讓錦柒有些陌生和意外。
喬夢瑤的半張臉還腫著,青紫的印跡橫亙半張臉,嘴角也破裂一個小口,已經結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