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柒突然發(fā)高燒,把黎家上下所有人都嚇壞了。
家庭醫(yī)生頂著大雨到了黎家老宅,是許從親自出去接的。
黎老爺子坐在錦柒床邊的椅子上,沉著臉,可眼里則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這病來如山倒,眼瞅著床上裹著被子迷迷糊糊哼唧的小女娃,臉紅得像一只熟透的蝦子。
等醫(yī)生量完體溫,又給掛了水,黎老爺子才問,“怎么樣,沒別的毛病吧?”
“沒事,只是淋雨受了涼,等燒退了就好。”醫(yī)生道,“老爺子家里備著的藥還有吧,吃那個就行,一天一次不宜多。”
黎老爺子心落到實處,“那就好。”
許從也收到手下查來的信息,連忙走到黎老爺子身邊,道,“老爺子,查出來了。”
醫(yī)生見他們有事要談,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那老爺子我先走了,這鹽水掛完就可以取下來。”
“辛苦吳醫(yī)生了。”黎老爺子點點頭,讓李嬸把他領(lǐng)到門口去。
房間里只剩迷糊的錦柒、黎老爺子和許從。
錦柒的臉色還是那樣不正常的紅,她將手壓在身側(cè),黑色的長發(fā)如水藻一樣纏繞在的手腕上和面頰上。
襯得她肌膚似雪,面頰似染上淺淺的紅霞。
她看起來乖巧極了,精致眉眼微微蹙著,因為不舒服蒼白的嘴唇緊緊抿著,時不時發(fā)出一聲聲低低如啜泣的嗚咽。
很難看到孫女這樣柔弱無助的一面,黎老爺子滿心的心疼。
于是乎就遷怒了送錦柒回來的楚玉樓。
“那小子什么來頭?”黎老爺子替錦柒掖了掖被角,而后拄著拐杖往外走。
許從恭敬立在身側(cè),慢慢跟著黎老爺子的步伐,他道,“是M市楚家的五少爺,楚玉樓,您應(yīng)該知道的。”
黎老爺子皺眉。
他不但知道,說起來在那小子小時候還見過那小子。
那小子臭屁的很,五六歲的模樣冷著一張臉,比當時的楚家主如今的楚老爺子還要有氣勢。
如今二十年過去,黎老爺子倒沒想到當初那個對誰都冷著臉的小子,會跟自家的孫女扯上關(guān)系。
說起來他跟楚老爺子平輩,如今好像突然升了一個輩分。
但黎老爺子怎么想怎么不得勁。
黎老爺子面無表情,“是他?”
許從點頭,“是的,查了行程,是幾天前到的N城。”
黎老爺子眉頭擰成川字,“那他怎么會跟囡囡牽扯上關(guān)系?”
他直覺這事情不一般。
“這我不清楚,得問小姐才知道。”許從道。
他也意外,按道理來說,錦柒的時間線跟楚玉樓沒有相交點,完全是平行的兩條直線才是。
可是突然在幾天前,這兩條直線突然拐了彎,眼看著就要纏在一起打個死結(jié),許從也是滿心不解。
這算什么,命運的指引?
問錦柒是問不出什么的,兩人都知道。
黎老爺子有些心煩,想著錦柒那張病弱的小臉,總覺得楚玉樓是罪魁禍首,“你給我監(jiān)視著他,同時保護好小姐。”
M市那個地方,是傷心地,M市的人他向來不喜歡。
不免想起自己的兒子兒媳,黎老爺子心情更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