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靈緩緩地轉(zhuǎn)身，與他對視，眸子里閃著壞壞的光芒，“何教授，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是這女的，死后看到男朋友這樣對自己，你會怎么做？”

何瑾奐幾乎沒有多想什么，直言：“我不可能會帶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殉情，這個假設(shè)不成立。”

朱靖靈挑眉道：“說了只是假設(shè)，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現(xiàn)在就馬上回去。”

何瑾奐不得不認真地想了想，回道：“如果我是這個女的，我大概會怨恨男友做出這種背叛的事情。”

“只是怨恨嗎？”朱靖靈又問。

何瑾奐點頭。

朱靖靈追問：“難道你不想變成鬼，然后去找好那個男人算賬？”

何瑾奐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朱老師，世界上沒有鬼，就算有鬼也是人鬼殊途，還不如早點投胎重新做人，興許還能遇到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

朱靖靈忽然勾起唇，眸底籠著一絲壞意，用下巴比了比他身后，“何教授，你看看你身后是啥。”

“我身后？”何瑾奐隨意地回頭，看了眼，陡然瞪大瞳孔，嚇得立即往前走了幾步，然后轉(zhuǎn)身，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轉(zhuǎn)身還好，剛轉(zhuǎn)身，一張放大的鬼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只差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就要貼到他的臉上。

“啊——”何瑾奐忍不住驚呼一聲，但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這位小姐，大晚上的請你不要這樣嚇人，你是朱老師的朋友嗎？”

那鬼臉就這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沒有靈光的瞳孔也不曾動一下，渾身僵硬著，像個木偶般。

也不說一句話……

這樣的死亡凝視，叫人發(fā)慌。

總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何瑾奐緩緩地回頭，看向朱靖靈，小聲問：“朱老師，那位是你朋友嗎？”

朱靖靈笑了笑，搖頭，“不是哦。”

“那她是……”

“你不覺得，她長得很眼熟嗎？”

“眼熟？”何瑾奐又回頭看了眼，想了半天，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個人，就搖了搖頭，轉(zhuǎn)回去問朱靖靈，“她到底是誰？”

朱靖靈不慌不慢地拿出手機，翻出了上個月的舊新聞給他看。

新聞里貼了死者的照片，雖然臉被打了馬賽克，但她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竟和他身后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

何瑾奐猛地反應(yīng)過來，身體失控發(fā)抖，聲音也開始發(fā)顫，“她、她不是人？”

朱靖靈聳了聳肩，笑如小白花一般燦爛，“你可以問問她。”

何瑾奐到底是個無神論者，逼自己冷靜下來，轉(zhuǎn)了回去，面對那女人，禮貌地問：“小姐，你好，請問你是……”

話沒問完，他的心就快要跳出來。

他發(fā)現(xiàn)了……

這個女人從剛才到現(xiàn)在，還保持著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眼神……完全沒有動靜！

還是不說話……

“朱老師，她怎么不說話？”

朱靖靈懶洋洋地走到他身側(cè)，與他并肩而立，視線落在了女人身上，微笑著說：“你試著喊她胡海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