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的話,光吃藥是不管用的。哎,李云海,你不一向最是寵媳婦的嗎,怎么這次這么縱著她。”
那句媳婦,讓我的臉更燙了,什么啊,這個霍齊,你說話倒是含蓄點啊。
“熙熙,等會我帶你去小區旁邊的診所看看好不好,我陪著你。”
我撅著嘴搖了搖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李云海。下午的時候,我已經因為去診所打針的問題求了半天了,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今夜的不打針。
誰知道,這病情發展的這么迅猛,完全是席卷之姿。
“行行行,不去不去吧,我給我們家家庭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給你看看。”
霍齊說著,就去摸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我是真不想這么勞師動眾的,全身都沒勁了,還得掙扎著去搶奪霍齊的手機。
“真不用。千萬別這么麻煩,我真好多了,今天是我生日,你們就隨我一次心愿好不好。”
我雙手合十,朝霍齊和李云海拜拜。霍齊皺著眉‘切’了一聲,滿臉的不贊同,不過到底也沒再拿手機打電話。
李云海沒說話,只把我掉下去的毯子重新往上拉了拉。又抬手在我額頭上摸了摸,無聲的拿起水杯放在我嘴邊,我很配合的喝了一大杯。
蕭薔則全程無聲無息。
門鈴就是在這時候響的,我稍稍睜了睜眼睛,和李云海對視一眼,這么晚了,會是誰?
門鈴又響了一遍,李云海起身去開門。
“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想問一下趙熙是不是住在這里?”
一個陌生的男聲,竟然是找我的,我一臉的莫名其妙,霍齊對著我,口型無聲的問我是誰,我辨識著聲音緩慢的搖了搖頭,抓了抓毯子,起身向門口走去。
“是,你是?”
“奧,是這樣,今天不是趙熙的生日嗎,我受人之托,來送禮物。”
我走到門邊,看著來人,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在腦海中搜了一圈,一無所獲。我不知道他怎么會知道我,更不知道他是受誰之托來送禮物。
李云海回頭看了看我,眼神詢問了我一下,我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李云海轉過頭去,請那人進屋來,可是那人拒絕了。
“太晚了,我就不進去了,給,這是給趙熙的禮物。”
那人舉起一個手提袋,棕色的,什么標志都沒有。李云海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那人也不再多留,說了句再見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請問是誰委托您帶的禮物。”我上前一步,跨到門邊,開口把自己的疑問問出口。
那人回頭,很輕的笑了一下,沒告訴我答案,只神秘的說了句:
“你看了禮物自然就知道是誰了。”
說完,不等我再說什么,轉身走了。
因著我不舒服,霍齊和蕭薔吃完飯沒怎么停留也走了。
送走他們后,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桌子上放著的禮物,想了一圈也沒想到這禮物到底是誰送給我的。
李云海把餐桌收拾干凈后,端著一杯水走了過來,放到我嘴邊,我搖了搖頭,皺著眉還在想到底是誰。
“既然這么糾結,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人不也說,你看了禮物就知道是誰了嗎?”
李云海把水杯放下,微微起身把桌上的手提袋拿過來放到我盤在一起的腿上,我塌下肩膀,挫敗的放棄和自己的記憶力PK,伸手打開袋子。
里面是一個包裝很精美的正方形盒子。深紅色的,看起來很上檔次,估計里面的東西應該不便宜。
‘啪’的一聲,掀開盒蓋,一只精美閃耀的女士腕表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我不記得是哪一年,只記得那是一個夏天的午后,我和梅曉在小河邊玩水,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是梅曉的生日,我送給了她一盒我自己疊了很久的星星。
她抱著那罐星星,一邊撇著嘴嫌我送的禮物不夠精美,一邊在我要搶奪回來的時候還死抱著不撒手。
“這是我用心給你疊的好不好,這是真心,真心懂不懂,金錢買不來的。”
我記得我那時候是這么說的,梅曉一邊撇著嘴朝我翻白眼,一邊把瓶子舉起來晃了晃,笑的像個白癡。
“行吧,那你說,你不想要星星,你想要什么,以后等我有錢了我給你買。”
我自認豪氣沖天。
“我要音樂盒,里面是王子和公主隨音樂跳舞的那種。”
梅曉要起禮物來也是毫不猶豫。
“嘖嘖嘖,看看你那一副被金錢奴役的臉。真是受不了你。行,不就是個音樂盒嘛,等你下次過生日的,姐攢錢給你買。”
“呸,什么姐,你比我還小兩個月。”
“哎,我都要送你音樂盒了,你是不是也得送我個好點的禮物啊。”
“切,還真是不吃虧啊,說吧,想要什么?”
“我要一塊漂亮的手表,最好是能發光的那種。”
“行啊,你送我音樂盒,我送你手表。”
“行。”
當時的我們可能怎么也沒想到,青春年少時的生日愿望竟然直到此刻才得以實現,還是彼此已經決裂的情況下。
我看著那塊手表,表盤里面鑲滿了細小的鉆,確實閃耀的發光,和我當時想要的生日禮物一模一樣。
可是·····竟然是在這時候,竟然是這樣收到的。
我和梅曉······
‘砰’的一聲,盒蓋扣上的聲音有點大。整顆心像是被虛虛的吊在半空中,說不出慌張多一點還是激動多一點。忽冷忽熱的,不知是不是感冒更嚴重了。
“怎么了?你知道是誰送的嗎?”
我睜開眼,看著李云海,不明白他為何問的如此小心翼翼。我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是誰?趙凱?”聽到李云海口中的那個人,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是。你怎么會想到他,是梅曉。”
很明顯,李云海聽到這個答案,很是松了一口氣。
我明白李云海為什么會聯想到趙凱身上,可是我現在心里實在太亂,整個人又因為感冒暈暈乎乎的,對于李云海因為想到可能是趙凱而吃的醋,我也只是往前傾了傾身子,虛虛的抱了抱他。
“看樣子,梅曉和你一樣,都沒放下你們之間的友情,其實,我覺得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也是時候坐下來好好的聊聊了。”
我嘆了口氣,沒說話,只搖了搖頭。